第三章 折腾
莫名其妙。
盛茸被江傲这一系列举动给整得蒙圈。
…怎么感觉江傲刚刚有一瞬间盯着自己像盯一块肉，想吃了他。
这有什么好遮挡的，他俩从小到大又不是没看过对方的裸体，都睡一张床上长大的…
见江傲洗完，盛茸看他也遮得全身上下严严实实。
浑身觉得不对劲，走过去就是拦住。
“这六月天的，开空调大了你觉得冷？”
“…没事，醉了头痛，你去睡吧，明天还得起来。”
江傲洗完澡刚好酒醒也得一大半，他酒量不差，回复盛茸的声音有点沙哑。
“头疼？”
盛茸哪能这样，他一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可能是真哪里说话又刺激到这人心脏了，以前每次都把江傲气哭来着…
于是拉着人坐在床边。
“你整我，刚刚不是被气着了嘛，至于吗？都多少年了，打招呼的方式还是这招。”
盛茸哄道：“我给你按按，刚刚的事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可以说出来，以前不就跟你讲过，你总是记不得。”
“愣着干嘛，躺我腿上给你按一会儿，不许折腾了。”盛茸把人拉到床上。
江傲顺着盛茸躺下，不过没躺他腿上，盛茸倒是大大方方地把江傲的头枕在他的腿上开始给人揉着太阳穴。
盛茸管归管，但江傲没瞎胡闹的时候，他也和和气气，没事找事不是他能干出来的，而且还是在家里这样对谁都不好。
盛茸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先说道：“你这次学业达标下了不少功夫吧，挺好的，想要什么奖励，哥给你买辆车？”
像江傲这样的年纪应该都爱车呀，或者搞些情情爱爱什么的。
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候，就算他要去基地，自己也不会真的就让他怎么着，该护着就护着。
不然他这些年非得花时间在这上面干什么。
江傲闭着眼睛眉宇舒展开来，头痛是真的那些酒混着喝胃里也烧得慌，但不喝他心里不痛快。
“不需要。”
跟盛茸这件事就够了，其他的不重要，江傲心想。
不爱车那就是…盛茸也不强求。
“那要是你有什么想要的就再说，你这脾气还是得兜着点，不要吓着人家，有喜欢的人要好好说，没钱就跟哥要，改天哥再送你套房子。”
盛茸知道江傲不缺钱，但江傲这性子花销的地方肯定不少，在人群或者交际中一定非得站在最中间那个，更何况现在是个enigma。
“烦不烦！我不需要你的这些东西。”江傲皱眉打断。
盛茸顿了几秒，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江傲，你别这么没良心，管你我特么真费了不少劲儿。”
才几年这脾气不减反增，盛茸隐约觉得江傲想要脱离。
盛茸见江傲反驳不需要他的东西，没有反驳有喜欢的人这句话还是想了想。
“··有喜欢的人了吧？”
“···那你呢，有喜欢的了吗？”
江傲就这么闭着眼睛听盛茸叨叨个不停，这时候他才真正觉得那个盛茸回来了。
他换成侧躺的姿势，后脑勺抵着盛茸的腹部，闻着他的栀子花香味。
盛茸也没什么不能跟江傲说的，道：“有。”
江傲淡淡问：“是吗？”
盛茸说：“嗯。”
江傲嘲弄扯了下嘴角，盛茸没看见。
他继续问：“你是个beta，他也愿意要你？”
盛茸也没跟江傲计较：“别这么讲话，你也有了吧，好好对人家尤其是这些话不能说，知不知道啊你？”
枕着盛茸腿的江傲又翻了个身隔着黑色睡袍把自己的脸埋进盛茸的腹部。
突然伸手搂住人的腰，猛吸一口气。
“···你是哪个，上面还是下面。”
“真是···不害臊，看你好像感兴趣的样子。”盛茸挺随意跟唠家常一样对江傲说的：“没什么不能讲的，就上面，他···挺好的。”
“你也知道beta没有腺体，凡事有好有坏，好的是不用有被压制的感觉全凭个人能力，坏的是没少被人揪着这件事歧视，工作上就···上升难了点，他是个omega挺温柔的。”
江傲闷闷声音传来：“你···喜欢这种。”
迟了一步……
可能是真的折腾累了，说完江傲闭着眼呼吸平稳，盛茸说了一会儿见人没声了也就停下，轻轻把江傲的头放回枕头上。
他站起来看了看江傲乖张且锋锐的睡颜，轻叹了口气俯身轻吻一下江傲的侧脸，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盛茸是个中英混血，这样一吻是祝福的含义，两人多年的习惯。
人走后，江傲掀开盛茸给他盖的薄被子埋住脑袋，把自己整个人都藏进黑暗里不让一点光透进来，一宿难眠。
第二天，江傲起了个大早，盛茸起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他在弄早餐。
江傲穿着半丝花围布，动作看似娴熟。
“什么时候···还会做饭了？”等盛茸走过去就决定收回这句话。
江傲不会。
盛茸没让他碰过这些，连常打的人，他的身上从没有留下过一道疤痕，手上更是一点薄茧都没有。
虽然没有盛茸的肌肤白皙和嫩滑，但也还算白净。
“折腾什么，我们出去吃，还挺挂念这里的煎饼果子和糖油饼的。”
盛茸过去抓住江傲被烫到的手拿凉水冲，这次超出他认知的事情又出现。
他昨晚不太注意。
今天真是察觉到江傲掌心连着四指的位置长了薄茧，盛茸皱眉指腹揉搓两下。
江傲揭下围布，把手拿回来淡淡道：”没事，不痛，那就出去吃。“
“嗯，等我会儿。”盛茸揉了两下江傲的头：“别收拾了，有人会来弄的。”
江傲不吵不闹的时候，盛茸对他还是挺柔和的。
但要是江傲闹起来，自个就必须也得恼起来。
这是盛茸早几年前总结出来的经验，只有他这样，江傲才能老实一会儿。
江傲把自己唯一煮成功的两个水煮蛋端出去放到白色餐桌上等盛茸洗漱完穿衣服。
然后也跟着换了自己的球鞋穿上，盛茸今天穿着也很休闲。
“等会。”
盛茸想起什么，回身进屋里拿东西：“好了，走吧。”
江傲说自己考了驾照想开车，依着把车钥匙递过去让他进驾驶座，自己则往副驾驶位上去。
盛茸喜欢吃的煎饼果子和糖油饼导航一搜附近挺多的。
但江傲也没问要去哪里。
他自顾自把车开到了以前他们在学校附近买早点的地方，似乎是想挽留和唤起什么。
三年，足够忘记和一个人的过去。
两人来得有点晚，学生都已经进校也没什么人。
盛茸喜欢吃的还有。
“你好，两杯豆浆，两份煎饼果子，一份糖油饼。”
盛茸看着正在收拾的一位低头弯身的老人，笑了笑等待他回头。
“小茸啊，哈哈，哎哟真是··回来这边啦。”
眉毛头发已经花白，脸上褶皱也多但神情却是神采奕奕的老人一听声儿就转过头来，眸光惊悦。
“还是老样子的早餐？鸡蛋这次不点？”
盛茸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边情绪不太高的江傲，摇了摇头。
对容老头笑道：“自带了，今天。”
容老头得此称呼还是因为他的早餐铺挨着一棵已经五十年的大榕树。
他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好几套房。
但人总是念着些什么，容老头念着陪伴了他大半生的这个早餐铺子，而这里的人又念着他这个人和铺子。
“好嘞，拿好。”
容老头动作依旧利索，很快就把早餐递给盛茸。
“那边是小傲吧，你俩还是感情这么好啊哈哈，刚回来就一起来。”
以前，上学时，江傲老是起得晚，大部分时候盛茸都得买两份早餐，每次还是点一样的。
两个兄弟在这全一体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都连在一起的校区待了十几年，容老头印象很深。
这几年江傲还常来，但都是一个人。
盛茸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偷偷扫了码多加了三个零，他不担心容老头会发现。
容老头不会弄这些，还是他儿子，以前和江傲一个班一起玩的余弘给他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