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次女填房十五
半个月后对于长宁侯府的处罚传到了漠北,那个曾经名震京城的长宁侯府到底还是没落了,长宁侯被贬为庶人,而杀夫的容玉虽然死罪可免,但是却流放漠北为奴。
听到这则信息的时候,容罗再次收到了容府的来信,虽然还未展开,但是其中的内容容罗已经猜的出了,当即让管家去前院找来了陈濯。
夫妻二人合计一番后,直接在下面的一个村子里购置了一处院落以作安顿容玉之处。
只是当三个月后真的见到容玉时,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还不到三十岁却觉得而异常苍老的女子,容罗满是唏嘘,“大姐姐。”
“好久不见,阿罗”,容玉对于自己的一身狼狈倒是看得开,“真没想到当年我离家时还不到我膝盖的孩子,如今竟然过的这般好,你今天接我想来是收到了爹娘的来信吧。”
“对,我已经让人购置了一处宅子,你且好生生活吧”,容罗和容玉之间以前就没有太多的联系,如今姐妹见面依旧没有太多的话,而容罗也不是一个善于沟通的人,当即直抒来意,“不过因为你是流放之人,所以不能为你安置丫鬟,还请姐姐见谅。”
“无碍”,对此容玉倒是看得开,“不过一介罪民罢了,能的一处落脚之地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就无需妹妹操劳了。”
姐妹二人寒暄之后,氛围就这么沉静下来,没办法作为不甚亲密的姐妹,如今相见依旧无话可说。
见状陈濯当机立断让人将容玉送出府,待人走后,容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陈濯喊了她几声才回神,似是惋惜道,“好好的一个美人竟然磋磨成这样,也不知道陈远的脑子是怎么长得,竟然能相出这样的办法,还有你那个爹,也太不是东西,合着自己孩子的命是命,被人家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眼见容罗在气头上,陈濯也不好说话,只能尴尬地摸着鼻尖听着她的絮叨。
好在容罗还知道谨慎,嘴上唠唠叨叨的抱怨着,从长宁侯到陈远,又从陈远到容老爷,但是丝毫没有提起当今圣上,这不由得让陈濯松了口气,他真是担心这人一个气头上来不管不顾地乱说。
等晚间歇息在床上,夫妻俩窃窃私语起来,得知陈濯想法的容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有那么傻那,那可是当今陛下,掌管天下生杀大权,我怎么可能会议论,你少编排我。”
“对,对,对,我的夫人最是英明神武”,陈濯被掐了一把也不生气,反而谄笑着,“能娶到你简直就是我三生有幸。”
“行了,少贫了,言归正传”,许是见到了帝王的恩威,容罗今日想的格外的多,“姐姐在宫中真的没问题吗,虽然现在皇子们都还小,但是以后那,还有长宁侯府虽然没了,但是毕竟是你亲爹,你真的能不管吗?”
“我现在在漠北”,陈濯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吭气了,无论容罗再怎么追问都不言语,弄得容罗异常的郁闷,但是看着身侧故意发出呼噜声的陈濯,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气呼呼地转身背过去睡觉。
不过这件事还是被容罗放在了心上,隔天就给老夫人传了信过去。
时间在容罗焦急的等待中度过,等到年下的时候,她总算是等到了老夫人的回信,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在东北而是在西南,看着信上的内容,容罗只得赞叹一声老夫人好手段。
原来在老夫人当年和离出府的时候,她耍了一个手段,竟然将宫里贵妃的户籍给改了。
“真真不愧是老夫人”,容罗赞叹道,随后仰头看向对面大马金刀坐着的陈濯,问道,“你是不是早知道?”
“我过继的事情就是我娘给办的,你觉得她会单独留我姐姐一人在府里吗”,陈濯呵呵一笑,“我娘才是大智慧,咱们啊还有的学。”
陈濯说的没错,老夫人的确是有智慧,除了过继一事外,她更是在侯府出事后直奔京城将老侯爷给困走了,不过至于送到哪倒是没有在信上说。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容罗的眼睛都瞪大了,“娘把你爹捆走了。”
同样抽搐的还有陈濯,他也同样震撼于自己娘亲的彪悍。
夫妻俩一时间面面相觑,良久之后均咽了咽口水,彼此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震撼与惊叹。
不同于陈濯对于老夫人的敬畏,容罗想的更多些,“娘不会要玩囚禁吧。”
额,这话一出,陈濯差点被口水呛到,惊骇道,“你别瞎说,我娘那么正经一个人,哪能玩这么刺激的游戏。”
“说的你哥好像不正经似的”,容罗反驳道,“毕竟有前车之鉴,虽然我相信老夫人的为人,但是或许以前受的刺激大了些,这”
不过这些都是容罗的猜测,但也是这样的猜测,弄得无论是容罗还是陈濯都有些不安。
坐立不安的陈濯思前想后直接回了一封信让人八百里加急送了过去,信里写满了劝慰之语,看得出陈濯对于两位再凑到一起是十分的抗拒,而这样的言语也让容罗有些担心,老夫人看到后真的不会生气吗?
事实证明老夫人是生气的,因为再次回信时,多了一个包裹,而随着包裹的打开,散落了一地的长发,黑中夹着略白,显然是中年人的头发,看着地上的散发,容罗和陈濯对视一眼,立即打开那封信。
而信上的内容再次让容罗打开眼睛,而同样开眼界的还有陈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亲娘居然会将生父送去当了和尚,而地上的头发就是从对方头上剃下的。
容罗的嘴角抽搐了几番,她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定义一下婆婆的彪悍了。
而同样受刺激的还有陈濯,他强忍着抽搐道,“我娘就不怕族人过去找麻烦吗?”
对此容罗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那。”
陈濯此时也反应过来,他如今作为陈家官职最高的人,连带着老夫人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所以哪怕老夫人做出如此的事情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更何况宫中还有一位人家的亲生女儿,亲生的孩子都没有说什么,族人又能说什么。
“果然不愧是我娘”,陈濯对此只能连声赞叹,随后又似是不解地看向容罗,“那你姐姐为何想不到这样的主意那,将人弄去当和尚或者瘫痪在床,不都挺好的吗?”
这个问题,容罗也很是不解,“或许只有当事人心里才清楚吧。”
随后夫妻二人又对此讨论了一番,不过都没啥太大的变化,毕竟已成定局,而他们的讨论也不过是设想罢了。
或许只有局中人才能明白,而作为局外人的他们未必那么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