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亦如初
两人陷入沉默。
屋内寂静无声，气压陡然升高。
不多时，芦苇笑道：“徐教授呢，说好了三到五天，他却提前回来了。”
禄为霜担忧道：“葭葭”
芦苇冷淡道：“没有什么，你也不要自责，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不都是一幕转一幕。”
芦苇面露愁容，若有所思，陷入了沉默。
“葭葭……你能不能不要再继续内耗了。别折磨自己了，好吗？”
禄为霜见她又在暗地里思量，他上前一步，接着抬起双手，而后将她的头别正，对着自己。
两人面对面，仅隔着一个头的距离。
视线相撞。
下一秒，芦苇将头缩回去却又被禄为霜别正。
禄为霜看着她，心痛道：“葭葭……能不能听我一次劝，嗯？”
芦苇正欲咬唇，唇上却多出了一个手掌。
温热的手掌，给芦苇来了一个措手不及，她错愕地抬起眼皮，眸色暗了暗。
“葭葭，我每次看到你咬唇，我就特别的难受。”
芦苇闻言瞳孔一缩，耳畔却传来一道斑驳的声音。
“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精神压力也大。我整整在你的世界里消失了十二年，对不起，是我的错，把你弄丢了十二年。”
禄为霜见她眼皮耷拉了下来，揪心的疼让他好似喘不过气来，他理了理思绪轻声细语道:“这十二年，你经历的事情远远不止我所了解到的，曾经的过往对你造成的伤害已成事实，可你却一次次的内耗自己去弥补伤害，往后的余光很长却是也短。我真的很难受，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你把所有的事闷在心里怎么行，你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担心你会疯掉。”
芦苇闻言，眸底的那抹湿润渐渐被晕染开，对于禄为霜所说的，她无力反驳。
芦苇断开了他附在唇上的手掌，无所畏惧地笑了笑，并未接话，接着便拉了拉被子，她欲躺下，却被他拦住。
“葭葭……你有勇气对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面对我。”
芦苇一想到曾经的过往，那种得到又失去的痛让她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不是不愿意去面对，是害怕得到又失去。
那些为之珍藏的东西，早就随着一次次的剥离，渐渐离散，将芦苇伤的体无完肤。
“葭葭……”禄为霜拿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葭葭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待你亦如初，曾经的承诺一直从未变过。”
亦如初，曾经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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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葭葭……你跑得太快了！等等我！”
“葭葭……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像女孩子！”
“葭葭……”
“葭葭……你是明明是月，怎么就成了风一般的女子。”
……
一道道熟悉的声音，唤醒了芦苇被打入冷宫的记忆。
“葭葭……你怎么哭了？”
“葭葭……别哭，我们要一直快乐下去，好不好？”小男孩手足无措，他边安慰着小女孩边摸着小女孩子的头。
闻言，小女孩子泪眼婆娑，抬头望着小男孩，抽抽搭搭地问：“小鹿哥哥，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一直快乐下去！”
小鹿哥哥说了要一直快乐下去，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一瞬间，小女孩子不知所措，哭得更凶猛了。
小女孩画画总画不好，妈妈总会拿小鹿哥哥与她比较，只要是小鹿哥哥说的，她都会照听照做，因为她发现只要听了小鹿哥哥的话后，妈妈便不再说她。
渐渐地，在小女孩的心中，小鹿哥哥就是她的一道光。
“呜呜呜……”
小女孩一直哭个不停，她把鼻涕和眼泪弄得满脸都是，一旁的小男孩试了所有的办法依然没有哄好她。
最后，小男孩灵机一动走到小女孩的面前，然后一把将她的头倚靠在自己的怀里，边拍着她的后背边奶声奶气的学着大人的模样安慰道：“葭葭，别哭!葭葭，乖！我们可以亦如初，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快乐下去了！”
小男孩明明才比小女孩大三岁，却学大人的模样安慰着小女孩，画面虽温馨，但小家伙的举动却学得模凌两可，与年龄不相符的举动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什么是亦如初，很甜吗？比糖都好吃吗？”小女孩抬头天真地问着。
小女孩觉得能让自己一直快乐下去的“亦如初”是糖果，很甜，会令人一直快乐下去。
小鹿哥哥说的，她都会相信。
小鹿哥哥讲的，她都会坚定不移的信任。
小男孩见小女孩止住哭泣，接着一本正经的讲解：“我妈妈常说我爸爸老样子，亦如初，雷打不动的亦如初，我爸爸也会说我妈妈和当年一样，亦如初，总一副老样子。所以啊，你仔细想想我爸爸妈妈是不是一直都很快乐着？”
小女孩含泪懵懂地点点头，稚嫩的回答：“嗯嗯，小鹿哥哥的爸爸妈妈是一直都很快乐的！”
小男孩得到肯定的回答，又是一番一本正经的讲解：“所以，我爸爸亦如初，我妈妈也亦如初，如果我亦如初，你也亦如初，这样我们不就可以像我爸爸妈妈那样一直快乐下去了！”
小女孩发现新大陆般的边连连点头边说：“对哦！如果小鹿哥哥亦如初，葭葭也亦如初，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快乐下去了！”
小女孩想通了后，扯出一个甜甜地笑，发现有不明白的地方又嘟着小嘴问：“小鹿哥哥，那什么是亦如初呢？我不知道怎么办！”
小女孩的问题过于深奥，小男孩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是，他一想到要是不说，小女孩一定又会哭，迫于无奈小男孩只得硬着头皮瞎说一通：“亦如初，就是我和你！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快乐了！”
小女孩听得一知半解，继续嘟喃着追问：“小鹿哥哥，你说的亦如初是不是就是我和你啊？是不是就是说，有了我，还有你，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快乐了？”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脸上的眼泪混着鼻涕，弄得到处都是。
小男孩其实根本就不懂，只得装模作样故作肯定点头道：“嗯嗯！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没有错的！”
得到确认，小女孩诚恳的感谢着，“小鹿哥哥，谢谢你！”
小男孩有些心虚，憋红着脸强作镇定:“葭葭，以后我们一起亦如初，一起一直快乐！”
“小鹿哥哥，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的葭葭，回家了我妈妈会帮我洗！”
“小鹿哥哥，你真好！”
“葭葭，你也很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