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长老
月黑风高夜
大风过境，此时天上的云已经少得严重，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夜空，伴随着星星点点，为这深夜平添了几道风采。
议事厅内
“突然把人都召集过来，这是什么事啊？”
“这么晚了，派来让我们集合的侍从也不说什么原因。”
趁着家主和长老院还未到，几位堂主坐在议事厅哀声怨道，此刻毕竟是大半夜，被匆忙叫醒赶来参加议事都是会有些许不满。
“大概是家主执掌家族大权不久，而且之前只是一个埋头习武的武者，不懂程序和礼数。”
“看来因为昨日那件事，导致家主现在更加嚣张了。”
“呵呵，这也难怪，那相当于他唯一的弱点也消失不见了，家主能文能武，唯有他那小儿子一直是软肋，如今二公子突然开窍，那他可不得意吗？”
“长老院不是正准备拿二公子大做文章来压制家主权力吗？这下可就泡汤喽。”
苏家权力结构还是较为传统，分为三个派系：
一是只有嫡系血统才能成为的家主之位，权力最大的一个席位。一直都是世袭制，子承父业，一般都是由自家学识最为渊博之人接手，实力强劲的武者则是让其游历天下，开枝散叶，毕竟武人大多志不在此。
二是长老院，由众多家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辈组成权力仅次于家主之位，这些长老要么是为苏家作出杰出贡献，要么是实力强大的旁系子弟。
最后则是各大堂主组成的一道阵营，说是一个派系，其实早已经分为家主派与长老派，不过是用来延伸权力的派系。各大堂主平日都寄居在其它各州，掌管苏家在其它地区的势力，唯有家主召回和一年一度的祭祖大会才会回到扬州。
原本三者处于平衡姿态，三者相互影响，相互制约，但由于二公子的出现，导致家主苏阳平不断地妥协于长老院，家主的职权一步步被削弱，但如今，这唯一的短板已经被补上。
所以这几位堂主猜测这回的议事大概是由苏阳平召集用以恢复部分权力的猜测也是有几分道理。
“哪怕是现在也不晚，大长老应该出面重整家风！”一位长老派的堂主此刻开口，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如今苏家的局面，大多数堂主都是站在长老院旗下，毕竟大长老权高位重，而且由于近些年长老院有意无意地针对家主之位，家主的权力也被进一步缩小，如今这堂主大概只有两三位是站在家主旗下。
“哒哒，哒哒”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行了，别乱说话了。”场中中立派的一位堂主听到脚步声渐近，知道这回大会的召集人就要来了。
苏阳平单手掀开帘布，身后跟着顾云远，面色平静，缓步走向空着的主位，慢慢坐下，顾云远也跟随其后，走到椅子后站立不动。
“谢谢各位，这么晚了还能赶过来，今天我召集各位过来是有一件要事商议。”
“因为赤阳刀门。”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从帘布后传来，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很清楚。
苏阳平平静的脸色此时也泛起涟漪，这个声音他太过熟悉了。
见到来者，所有堂主同时起身，面朝门口，齐声高喊：
“拜见大长老！”
被称为大长老的那位，被后面另外两位长老院的老人簇拥着进门，他长着一张严肃，生人勿近的脸，白眉毛，白头发和长长的白须无不彰显着他年少的轻狂。
脸上虽然皱纹密布，但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衰老的迹象，红润的面色，有两颗锐利而深邃的眸子，它们放着光，似乎有着看透一切的力量，让一些心怀鬼胎者宁愿看他眼角的皱纹，也不愿直视那双眼睛，或者说不敢。
整个人气息极为内敛，但整具身躯却又不像寻常老人一般佝偻，反而如同壮年般强壮。
大长老同苏阳平并排站着，虽然比不上苏阳平那庞大的身躯，但气势貌似更胜一筹，仅仅是被他看着，就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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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苏云之就在与这位大长老对视。
苏云之收到信息，要求自己来议事厅，就感觉到了不妙。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里就没有好事，又是站在舆论中心，不过这次没有李丹阳的咄咄逼人，却来了个老头一直盯着自己。
大厅内几位堂主已经吵得热火朝天，要不是有家主和大长老在场，大概可能会直接动起手来。
大长老就坐在苏阳平左手边，两人并排而坐，他也不参加堂主们的谈论，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苏云之看。
苏云之也不胆怯，一个老头而已，还能把自己怎么样了吗？两人就这样一直对视着，很有默契的都不多话。
但仅仅只是看了几秒，苏云之被盯得心悸，额头上冒出了几滴汗珠，连忙装作咳嗽别过视线。
那老头，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怪害怕的。
“这位是苏家的大长老。”
苏阳平看到自己儿子那副莫名的样子，随即心神念动，开始传音。
“你失忆了，所以可能不知道，大长老按辈分来说算是你的叔祖父，也是这个家族地位最高的长者，你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叔祖父？那就是你的父亲的弟弟了，那这老头得有几岁啊？
“还有一点，对于接下来所发生的的事，不要感到惊慌失措，只要如实回答就可以了，知道了吗？我一直相信你。”
到底什么事啊，怎么这么严肃？
苏云之忐忑地轻轻地点了点头，苏阳平见到他沉稳的一面，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欣慰的表情。
“大家都安静一下！正好证人到场了，我们就开始审问吧！”
苏阳平站起身来，开始指挥局面，同时对苏云之投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二公子苏云之，我以苏家家主的身份在此问你，是你”
苏阳平可以顿了顿，调整了心态，郑重地问道，“毒杀了赤阳刀门的李丹阳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