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笑面虎钱不仁
坐在木板凳上二人聊了许久，牛大文才悠悠道:“原来你们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是难为你了。”
“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这话却是说的透彻，来，留下吃个饭吧。”
溪羽摇头说道:“不了，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要不就耽搁了。”
牛大文本想挽留溪羽多住些日子，奈何实在有事需要离开，只有挥手送别
离开杂货铺，往洪兴帮去，当年与阿南为了区区一两银子，可忙活的要命，如今再回来，却是不同往日
西街，洪兴府邸看上去有些破旧，以前许三就摆着桌椅在这里候人拉货，如今门外也不再有人看守
推开门，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或许是生意不景气，又或是其他原因吧
站在府门前，想起十年前青岩村的怪事，如今看来多半是有鬼怪作祟，走出镇外，趁无人注意，御剑往平山镇去
半柱香不到，看见娄胡山下有一茶摊，飞身落下，拜见福伯，问道:“前辈好久不见。”
茶摊前的老汉，用抹布擦拭茶桌，他见四处无人，对溪羽说道:“我哪是什么前辈，我就是一个卖茶水的。”
见福伯不肯承认，也不勉强道:“古人有云，修功德以成仙，十万功德立地成仙，不知这话是否灵验。”
“唉，不知道，不明白，不强求，随缘吧。”福伯叹口气，拿起抹布、担挑往娄胡山小屋去
望着他离去，看来修道之路漫长，踏剑飞往青岩村，半空中往下看，一片死寂，看来村里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跑了，剩下荒废的泥屋、烂木
为何这么多年了，官府的捕快就没来调查吗，带着疑问，往平山镇去
落地走进小镇，里面还算繁华，为了弄清楚青岩村闹鬼之事，看来得去一趟府衙
走进衙门，官差似乎没见过世面，并不认识修士，他们拦住溪羽问道:“你是什么人，可知道这是衙门吗。”
“刘县令可在里面？”
“大人不在，你快走。”
当真够敷衍的一句，无视二人径直往衙门里面走，守门的官差冲上来呵斥道:“你想干什么，擅闯府衙，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溪羽站在公堂上，对两人说道:“青岩村之事，你们镇上的捕快，没去调查吗。”
“什么青岩不青岩的，你快走，不然将你押入大牢，再抽你几十鞭子。”
换作寻常百姓，这时怕不得，吓的屁滚尿流跑出衙门去，可如今溪羽是修道者，按实力来算地位，官职堪比城守
一个小镇的县令，还真不放在眼里，他说道:“我知道你们家县令在后堂，或是在他自己的府邸里，你去把他叫来，就说有修士找他。”
这两官差只是负责守门，他们才懒得去管你什么修士不修士，拿出水火棍来，骂道:“你走不走。”
言语果真是行不通，灵气震荡，两名衙役扑倒在地上，翻身起来，见溪羽动都没动，嘴里大叫道:“鬼，有鬼。”
衙役跑出去不到半柱香，刘县令带着十几，二十个人来，他们匆匆跑进衙门的公堂把门口堵住
这刘县令也是会享受，居然把官差派去给自己护院，溪羽转过身来，对县令说道:“你就是刘县令？青岩村的事，你知不知道。”
刘县令肚肥腰圆，他左右大摆走上来说道:“你是什么人，来我府衙有何事。”
“修道弟子。”
听溪羽这么一说，刘县令脸色有些不对劲，他低身谄媚道:“原来是修道的大人，不知来这里有何贵干。”
“青岩村的事，你可知道。”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坐在案台上，一拍惊堂木，反问道:“既然知道，为何不查。”
刘县令心惊，说道:“额，这，这。”
听刘县令说话支支吾吾，肯定隐瞒什么，飞身下去，右手锁住他的喉咙，说道:“我数三下，你若不把事情说出来，平山镇就该换县令了，三，二。”
没等数完，刘县令跪在地上，彷徨道:“不是下官不查，是悦来楼的钱掌柜说，这是妖怪所为，让我少管。”
听刘县令欲言又止，手上力道稍加紧，他慌忙说道:“还有，还有，还有钱掌柜与下官偷运金银山上的金、银石。”
“钱不仁？他怎么与你偷运金、银石。”
“下官只是让守山的官差让出一条山路，其他的事，下官就不清楚了。”
挖金石、银石一般都是城守派特定的官员遣人挖掘，地方小镇的县令根本无权这么做，看来刘县令这些年过的很肥润
松开手，继续问道:“这悦来客栈的钱不仁，究竟是什么来头，你可知道。”
刘县令吓得冷汗直冒，不敢说假话道:“这个，下官不太清楚，但最近他与卢府的付管家，走的很近，或许他知道。”
付寿全？当年押送珠宝给钱不仁，就知道这两人关系莫逆，看来他们暗地里，肯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县令大人，这些年应该贪了不少金银吧。”
“大人，。”
溪羽走到他身边，说道:“在下也很想看看刘大人的府邸，到底有多恢弘。”
没等刘县令出声，推着他说道:“走吧，刘大人。”
半个时辰后，从刘县令府邸里搜刮出大量金银珠宝、名迹古画，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或是生怕偷运金石的事情，传到城守耳里，要掉脑袋，所以站在一旁任听吩咐
出府邸走向大街，没走几步路，就来到悦来客栈，站在酒幡旗下，暗想这客栈也够厉害，不仅青平州有，相隔数万里外的伏剑州也有，看来客栈的主人来历不小
抬腿走进客栈，店小二还是原来的店小二，不过十年过去，下巴倒是长出些胡须来，他上前来躬身笑道:“这位客观，吃饭还是住宿。”
“我是来找你家掌柜，钱不仁。”
店小二听是找自家掌柜，看来是贵客，连忙引路上前道:“掌柜在楼上饮酒，我马上请他下来。”
不久，膘肥体壮的钱不仁，迈着大步一摇一摇走下来，他醉眼朦胧问道:“这位贵客如何称呼。”
待他站稳脚步，溪羽才问道:“钱掌柜好久不见，不知阁下可了解青岩村。”
钱不仁听到青岩村，脸色有些变，他谨慎问道:“你是什么人，问青岩村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想知道钱掌柜为什么阻拦刘县令调查青岩村。”
钱不仁听出来了，他知道眼前这人是想查明青岩村的事，于是皮笑肉不笑道:“我并没有阻拦刘县令行事，况且我就一小客栈的掌柜，怎能使得动官府。”
看钱不仁不肯承认，从布袋里拿出一块未炼化的金石，说道:“掌柜当真健忘，这件事就这么快忘了？”
“这是,。”
“这是从刘县令府邸里拿出来的，钱掌柜怕不会不知道吧。”
眼看瞒不住，钱不仁贿赂道:“既然大家都是为了钱财，何必闹着这么僵，我来做个主，以后每月兄台能得一成金银，你看如何。”
看钱不仁的双眼，完全是只笑面虎，只怕答应后，还是活不过第二天，走近逼问道:“陵山、青岩村的事，只怕真的与你脱不开干系了。”
悦来客栈的掌柜一般都见多识广，他早看出溪羽是修道人士，见他逼近，和盘托出道:“我只是负责分赃，其他不关我的事。”
“分什么赃，快说。”
溪羽眼带杀气，钱不仁战战兢兢道:“我只负责每月派人到陵山的山坡后面去领金石，其他不关我的事。”
陵山守山官差，看来这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追问道:“你可知道金石是谁运来的。”
钱不仁见地上被溪羽踩出一个凹洞，有些胆寒道:“这个小的真不知道，我只负责运回来炼化，然后分一部分给刘大人，另一部分给开这客栈的店主，我只是给店主看门的，至于金石怎么来的，小的真不清楚。”
听他说的真切，放开捉住他衣襟的手，转身走出悦来客栈
出平山镇，往青岩村去，天色渐黑，站在荒村地上，一片凄凉，四处破屋杂草，就连木桩上的村牌都摇摇欲坠
走进青岩村，四处无人，周边净是风吹动树梢的落叶声，看向半里外的陵山，阴气甚重，怕有妖物在山里修行，为了不惊动妖邪，只好徒步进山
牡山在左，陵山在右，青岩村夹在两山之间，沿着陵山一直往东，越过两座山头就是平山镇的金银山
金银山路有七条，其中五条为大道常有官兵修士把守，一条通往湄翁河下游，哪里水流湍急，没有大船根本渡不了河
还有一条与陵山相接，那里经过乱石山涧，走密林小道可以来到青岩村
不过因为山涧全是利石，常人走不了几步就会被刮的片体鳞伤，所以刘县令要求撤去小道把守的官兵，特使也允许了
三更天，站在乱石山涧某处密林后，心想既然有人能从这里运出金石，守在这里定会有收获
许久之后，远处乱石山涧走来六七十人，他们背上都负着一个箩筐，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太重，走起路来东摇西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