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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古灯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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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半月,初春来临,开元城里很是热闹,孩童穿新衣骑大马,大人走亲访友,吃喝玩乐,走在街道上,地摊的老汉挥笔题字:开门迎春春满院,抬头见喜喜事多

    老汉蹲在地上刚写完,见溪羽在俯首观看道:“小伙,买一副挥春吧,开春讨个好彩头。”

    溪羽笑笑道:“家里已经贴了春联,大叔有心了。”

    正谈论着,陈阿宝少女心起,拉过溪羽的手跑到小商贩处,她指着草靶子上的糖葫芦道:“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取下糖葫芦,陈阿宝小嘴咬一口道:“好吃。”

    看着陈阿宝递过来的糖葫芦,冰晶玉洁,哈气如雾,吃上一口,她道:“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城街巷纷纷张灯结彩,走过两旁,陈阿宝拿起摊前面具,在溪羽跟前逗弄道:“这个好看吗,还是这个好看。”

    不知不觉夜色已至,城里更是热闹,街上人群如海如潮,两人手握住手生怕走散,街上一画摊挂有不少字画,其上山水、虫鱼、鸟兽、渔人、院林,应有尽有,见画师在临摹画卷,溪羽笑到对陈阿宝说:“来,给你也画一幅,来。”

    走上前去画师刚好停笔,一幅牡丹争艳图笔落画成,对白皙男子问道:“先生可作画。”

    他看眼溪羽说道:“就地作画可要贵些。”

    溪羽笑道:“无碍,不知作一幅女子画像可要多久。”

    画师很是自信道:“半个时辰足矣。”

    溪羽拉过扭捏的陈阿宝,对她道:“来,坐这儿。”

    她踩了溪羽一脚,别过脸去,不理他

    半时辰后,画师放下手中墨笔道:“此画可行否。”

    溪羽不大懂画,但见画卷中陈阿宝眉目娇羞,嘴角含春,未见其人已有七分神韵,他拿过画卷对她道:“这画,画得怎么样。”

    只见陈阿宝看了一眼便羞涩的走开,溪羽忙付钱赶上去

    开元城大,人多繁华,百步不到便有不一样的戏目,两人站在人群中,前面空出一大片地方,那脸上涂出两道绿痕的杂戏师,从火盘里拿出火把,他口中无酒,左右挥动火把,然后吸气一吐,火球腾空而起,跃至高空半响才缓缓熄灭

    众人喝彩,陈阿宝笑道:“这是什么杂耍,我也想学。”

    溪羽也好奇,他口中无物为何能吐出火球,未等想明白,杂戏师拿出一幅画,上面俨然画着一个青柰果,他反复将画卷翻转给众人看,撸起袖子,高举双手,跳了几下,一手洞穿画卷,待他张开右手,只见一个青柰出现在手上,仿佛那画中的青柰被他直接取了出来,他拿起洞穿的画卷,上面本该画着的青柰却消失不见

    众人高声呜呼,似喝彩似惊讶,杂戏师看众人都群起激昂,拿出饭碗来讨几个小钱,溪羽从兜里拿出十文钱问道:“那个青柰是怎么变出来的。”

    杂戏师笑笑,说着不大流利的话道:“障眼法而已,谢谢,谢谢。”

    他从众人手中接过不少银钱,然后又戏耍其他杂技

    走出人群来到清水湖边,石桥旁筑起两尺高台,其上摆放水酒无数,其下木桌摆有各样年酒,一路过的大叔拿起酒桌上的酒喝道:“喝过百岁酒,祛邪又长寿。”

    “小兄弟,来一碗百岁酒,喝完无病痛。”给人倒酒的青年道:“若是你好酒量,可上去挣些钱,我家主子是好酒贪杯之辈,对同道很是慷慨。”

    溪羽暗赞一声,往高台看去,见台上零零散散站着六七个人,他们或喝到脸色涨红,或饮到呕吐不止

    一虬髯大汉拎起一坛稻香酒,便咕咚咕咚的下肚,未稍三刻,便已饮下七八坛,看着那酒至少十斤往上,这人却一饮而尽,可真是酒量惊人

    其上一个已饮半熏的富绅道:“阿王,拿钱来,我要好好掌赏这位壮士。”

    虬髯大汉,酒坛一放,大声笑道:“你这酒不错,来,我敬你一坛。”

    此人说完,又干一坛,溪羽在台下暗暗咂舌道:“此人好生威猛,莫不是酒曲星下凡。”

    拿起一碗百岁酒,与陈阿宝共饮道:“同饮百岁酒,百年同厮守。”

    陈阿宝怪嗔道:“你都没这文采,还学人作诗呢。”

    被陈阿宝取笑,溪羽有些无地自容,他扯开话道:“我也上去试一下酒量。”

    陈阿宝见溪羽慌乱跑掉,不禁失笑,红布高台,三桌十五坛美酒,富绅笑道:“来,喝酒,喝完三坛酒,我赏钱五两,喝够五坛酒,我赏钱十两。”

    好一个财大气粗,开元城的富绅果真不把钱银当回事,溪羽一旁的高个子早就开喝,看他那样子似乎有些受不了,他喝完两坛,忙跑到台下去呕吐

    “来,喝。”戳破红纸,仰头就喝,一坛,两坛,三坛过后,人微醺却未倒,但肚皮胀得厉害

    “好酒量。”富绅坐在椅上,喝彩一声,让家丁给送钱

    接过钱袋,抱拳拱手道:“多谢,老爷。”

    陈阿宝见他脸涨红,有些担心道:“你没事吧。”

    递上钱银,摆手道:“这点酒算得了什么,我还能喝。”

    看到溪羽都说胡话,不禁扶住他道:“来,过来那边休息一下。”

    坐在一个瞎子算命先生的摊边,他用鼻子嗅了几下道:“这位年轻人,你好像前路坎坷,要不来算一卦。”

    陈阿宝道:“老先生,他只是有些醉了而已。”

    算命瞎子摸下胡须,又摇头道:“奇怪,奇怪,你们又怎会走到一起的,当真奇怪。”

    “老先生,你想说什么啊。”陈阿宝不明所以的问道

    算命瞎子昂起头颅,故作深沉道:“你属水,阴时出世,他属火,阳辰出世,他能旺你,但你和他,却会害了你自己。”

    陈阿宝有些不解道:“什么我和他,他和我,你想说些什么。”

    算命瞎子捻起手指一算道:“姑娘,你和他何不来我这算一卦,要不准则不收钱。”

    陈阿宝半信半疑,瞎子拿起桌上的墨笔递给她道:“你只要写出姓名年月即可。”

    握住毛笔,心中迟疑,但仍是将姓氏年月写在黄纸上,算命瞎子拿起黄纸,放到陶盘中烧了起来,然后从台下拿出签牌分两行十二列摆放,一声口哨,袖中跳出一只灵雀,它跳到签牌上,来回走了十数次,才将一签牌叼出来

    算命瞎子用手摸过签牌道:“阴阳离合,四象失衡,难,难,难啊。”

    陈阿宝被算命瞎子这么一说,心里也七零八落,她道:“老先生,这上面说的什么。”

    算命瞎子皱起眉头来道:“天机不可泄露。”

    “这。”陈阿宝迟疑一下从钱袋中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他道:“烦请老先生能为我解读签语。”

    算命瞎子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接过银子道:“你命有一劫,若能度过,则此生圆满,这劫其实也不是不可化解,若是你能求来灵符一道,则可安然无恙。”

    “这,这灵符,该如何取得。”陈阿宝急切问道

    算命瞎子苦叹一声道:“罢了,见你我有缘,我这儿有一道灵符,乃上清山道观中求得的,但为了这灵符,我却折去三年寿元,哎。”

    陈阿宝见算命瞎子说得真切,于是道:“那老先生如何才肯将这道灵符转让于我。”

    算命瞎子又道:“这寿元也不是不可恢复,但需要珍贵的灵草仙药。”

    “这。”看着钱袋中仅剩的几两银子,她正想开口,算命瞎子旁边的地摊主道:“是恶人屠老九来了,你还不跑。”

    算命瞎子一听是屠老九,一手把东西拾起来往桥另一边走,陈阿宝不解问道:“他为什么要逃。”

    地摊主笑道:“这算命的是装瞎,他骗了屠老九,他要不跑,明天城外挂的就是他的尸首了。”

    陈阿宝很生气,质问摊主道:“你明知道他骗人,为什么不点破他,你,你这不是为虎作伥吗。”

    地摊主倒无所谓道:“这些江湖骗子哪里都有,只能怪你不张心眼。”

    “你,你,你。”陈阿宝有些急哭道

    屠老九凶狠来到地摊主旁问道:“那个瞎子呢,他去哪儿了。”

    “他,他去。”地摊主不知道他去哪儿,一时说不上话来

    屠老九大眼圆睁,一手把他捉起来仍在地上,又质问陈阿宝道:“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

    陈阿宝刚被算命瞎子骗,她指着石桥那边道:“他跑去那边了。”

    石桥那边的算命瞎子捂住差点掉在地上的毡帽,见屠老九追过来,急忙夺路而去

    半个时辰后,溪羽从陈阿宝腿上醒来,他看城里街道上路人稀疏,不禁坐起来问她道:“这么夜了,你怎么不把我叫醒。”

    四处周边无人,远处屋房灯火零散,陈阿宝摸着溪羽的脸道:“我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

    溪羽没想到陈阿宝忽然这般深情,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他茫然过后道:“我不一直在吗,走吧,回家去。”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走在开元城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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