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跪
陆家。
陆聿昭早早的就回了家里，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递给陆衡之后，又到厨房交代了师傅做几样乔言喜欢吃的菜。
陆聿明看到自己弟弟走过来，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你怎么跟只孔雀似的。”
“怎么了？阿言来家里吃饭我心情好不行么？”陆聿昭说。
“行啊，怎么不行，就是你的领带歪了。”陆聿明说。
陆聿昭低头看了看领带，果然歪了，连忙给自己正了正。
陆聿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么晚了，你要不要问问乔言什么时候到？”
陆聿昭才反应过来，对啊，按理说乔言该到了的。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去接她好了。
他拨打乔言的电话，没接。
打了几次后，他有些着急了，拿起了身边的外套，和他哥说了声，“我先去接阿言。”
陆聿明点点头，“等你们回来吃饭。”
陆聿昭一边开着车一边给乔言打电话，一直都没有打通，他心里担心乔言，又安慰自己说乔言可能工作太忙了，没拿手机。
所以于崇志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以为是乔言，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喂，阿言。”陆聿昭的声音有些急切。
那边传来乔言的喊叫声，“陆聿昭，快报警！”紧接着是她被打了的尖叫声，和倒地声。
陆聿昭心神俱裂，“阿言，阿言！”那边传来乔言被捂住嘴的呜呜声。
陆聿昭握紧方向盘，抑制住慌乱的心情，听那边的于崇志说了一个地点，“陆聿昭，你自己来，不许报警，不然你就等着给乔言收尸吧。”
“好！好！你别冲动，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陆聿昭连忙说。
“别废话，赶紧来！”于崇志说。
陆聿昭挂掉电话，调转车头，轮胎因速度过快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他把车开的飞快，到了那栋废弃的楼下把车停好，连手机都顾不上拿就飞奔上楼。
到了楼上后，他看到于崇志一只手捂着乔言的嘴，另一只手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
他在看到乔言没受什么伤，微微松了口气。
乔言用眼神询问他，「报警了么？」，陆聿昭几不可查的朝乔言点点头。
乔言的心微微安定下来，还好这个人没有完全傻掉，知道报警。
于崇志看到陆聿昭很激动，握着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把乔言的皮肤划了一道血痕。
陆聿昭吓的不敢动了，“别动她，你不是要钱么？要多少，我给你！”他飞快的说着。
于崇志用手钳制着乔言，把刀指向了陆聿昭，形态疯狂，“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了不起！”，他神态轻蔑，用刀指了指地面，“想救乔言，你先给我跪下。”
乔言的眼睛因为于崇志的话而睁大了，他知道陆聿昭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他做不到向任何人低头，更不用说下跪了。
所以她也没想到，陆聿昭竟然想都没想就说：“好。”
于崇志看到陆聿昭答应了自己，满意的笑了，“跪啊！你不是很牛么！跪啊！”
陆聿昭低着头，思考了一瞬，然后跪了下来。
乔言看着他，他即使跪在地上，脊背依旧是挺直的，头依然是昂着的，仿佛谁也不能击垮他。
于崇志看着他的样子，更生气了，“陆聿昭，你骄傲什么啊！”，他握着刀的手紧了紧，看着陆聿昭跪在地上仿佛比站着的自己还要高贵，气的颤抖，他朝着陆聿昭大喊，“你，你给我跪着过来。”
乔言不敢置信的看着于崇志，被于崇志打了一巴掌，他抓着乔言的头发让她抬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陆聿昭看乔言被打，目眦俱裂，忍不住就要站起来，“别动她！”
于崇志反应很快，重新拿刀指着陆聿昭，“跪好！跪着走到我面前！”
陆聿昭攥紧了双拳，一步一步的跪着向于崇志和乔言的方向走去。
空气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陆聿昭的西裤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乔言看着陆聿昭，眼泪流了下来。
陆聿昭就那么跪着从门口走到了于崇志面前，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陆聿昭，好像满足了于崇志的虚荣心，他真的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可以把他踩在脚下了。
他仰天长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陆聿昭终于走到乔言身边了，他看向乔言，眼睛里都是心疼。乔言朝着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于崇志的笑声停了下来，他对折辱陆聿昭这件事还没有满足。
他缓缓叉开腿，用刀指了指自己脚下，“从这里爬过去。”
乔言闭上眼，不忍再看。她知道陆聿昭也不想让自己看到。
陆聿昭看了看乔言，又看向于崇志，声音平静的说了句好。
他低下头，双手扶在地面上。于崇志眼神疯狂的盯着他，突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
陆聿昭在警笛响起的瞬间豁然抬起头，伸出手抓住了于崇志的刀，把他扑到地上，回头对着乔言大喊，“阿言，快跑！找警察！”
于崇志在陆聿昭扑上来的时候被迫放开了乔言，他骂了句脏话，和陆聿昭缠斗在一起。
乔言看着陆聿昭满手的血，吓的愣住了，直到陆聿昭朝着她喊，“跑啊！阿言！”她才转身向外面狂跑。
她的眼泪流了满脸，她飞快的用手抹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快跑，找警察！救陆聿昭！
陆聿昭，等我！一定要等我！
好在警察的行动很快，乔言跑到楼下的时候，他们已经带好装备准备上楼了。
乔言想跟着警察一起上去，被他们拦在了楼下。
她焦急的在楼下等着，只能听到楼上的声音很大，好像是警察进去了，还有枪声。
过去的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乔言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直到她看到警察带着于崇志下来了，他满身的血，被手铐铐着。
乔言蹲到地上失声痛哭。
没有陆聿昭。
她想到陆聿昭流了那么多血，哭的更厉害了。
直到她听到陆聿昭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哭什么呢？”
乔言才抬起头，看到他除了手上握刀时候的一道伤口，没受其他的伤。
她上前抱住陆聿昭，边哭边说，“吓死我了，你就那么往上扑啊，他手里可有刀。”
陆聿昭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乔言的后背，给她顺气，声音温柔，“没事了，没事了，不怕啊。”
乔言和陆聿昭一起被带回了警局，做完笔录后，警察和他们说，于崇志精神有问题，还有暴力倾向。
乔言点点头，和陆聿昭一起走出了警局。
陆聿昭手受伤了，换成乔言开车。
乔言刚上车就愣了，这车自己没开过啊。
陆聿昭则老神在在的坐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等着乔言。
乔言低下头研究了半天，终于启动了。
在去陆家的路上，她问陆聿昭，“于崇志手里有刀，你怎么制服他的？”
陆聿昭转头看向乔言，眸色深深，“原因很简单，他要命，我不要。”
其实他没说的是，你在外面呢，我怎么能不向前冲呢，哪怕他手里拿着刀。
阿言，即使我打不过他，我也会用自己的命为你赚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