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耻
和汉晟的项目慢慢走上了正轨，乔言很开心，这是她第一次独自负责一个项目，虽然徐况会时常给她指导和帮助，但她在这个过程中成长的很快。
要说有点不开心的就是，每次开会时陆聿昭都会出现。
汉晟在一年前就被陆氏集团收购了，乔言却是最近才知道。
他倒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乔言做什么，只是坐在那里那么看着她，就让乔言觉得浑身不自在。
乔言在每次发言的时候都告诉自己，他是一棵大白菜，一棵长的还算好看，但是芯子里是烂的大白菜。
在会议中途乔言接到了大学同学的电话，和众人致歉后，走到楼道里接了起来。
“阿言，我要结婚了，你有时间来参加婚礼么？”，是阮宁，乔言大学时最好的朋友。
电话那边热热闹闹的，听起来很多人在为她的婚礼忙碌着。
乔言笑了：“当然有了。”，笑过后又补了句：“真替你开心。”
“是啊，阿言，你和那个小男朋友怎么样了？是不是好事将近啊？”
乔言顿了顿：“分了。”
阮宁有一瞬间的沉默：“没事，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的还不好找么？”
乔言微笑：“你说的对。”
“对了，你和陆聿昭还有联系么？前几天我在锦城看到他了。”，阮宁说。
“他现在就在我公司，真晦气。”，乔言撇撇嘴。
“可不是么，当初他那样对你……”，阮宁愤愤不平道。
“算了，都过去了。”
乔言想起刚和陆聿昭分手的那段时间，很难熬，真的很难熬。他不告而别，连为什么分手都没有告诉自己，乔言每天醒来就在哭，睡着了也在哭，乔言因为他的离开无数次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好他才会走，那段时间她活的自卑又阴郁，还好有阮宁一直陪着她。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走出来，投入生活，身处当时确实很难熬，但是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只剩下了那句「算了，都过去了。」。
乔言挂到电话，刚要开门出去，陆聿昭迎面走了进来。
她着实是懒得搭理他，想要绕开他去开门，陆聿昭反应很快，他用背抵住门，一只手按住门把手，封住了乔言出去的路。
乔言抬起头看向他，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不耐烦：“你什么意思？”
陆聿昭好假以暇的看着她，嘴角含笑：“聊聊。”
乔言无语：“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和我和好。”，陆聿昭开口，语气自然笃定。
乔言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做什么美梦呢？”，说着就要去拉门，被陆聿昭拦住。
“你都能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凭你也配和他比？你以为你是谁？”，乔言轻嗤。
陆聿昭双手交叠靠在门板上，歪了歪头，似认真思考了下：“凭我是陆氏集团二公子，钧亦的总裁？”
“你可真自恋。”，乔言伸出手想要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陆聿昭，反被他攥住手腕。
陆聿昭摩挲着乔言手腕细腻的皮肤，在她耳旁低语，语气蛊惑：“凭他能满足你么？毕竟你在床上可是……”
乔言嫌弃的躲开他的靠近，对他的撩拨毫无波动：“无耻。”
陆聿昭站直身体：“阿言，这是你第二次用这个词夸我了。”
他似也懒得纠缠了，直接进入正题：“那小子刚出道吧。”
乔言开始有些愤怒了：“你到底想怎样！”
陆聿昭对于她的愤怒视而不见：“他出道参加的第一个节目是我投的。”
“你怎么在哪都投钱？”
陆聿昭被她问的无语，说的自己像冤大头一样，他咬牙切齿：“你以为我这些年在忙什么？”
他缓和了语气：“阿言，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吃顿饭，这么多年没见了，就当老朋友聚一下不行么？”
乔言心想，谁和你是老朋友，我看见你连活剐了你的心都有了。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不就是吃顿饭么，不吃白不吃，就当跟只猪吃饭了，她朝着陆聿昭假笑：“好啊，哪天？在哪？”
陆聿昭也笑了：“明天，在我家。”
乔言听到在他家有些犹豫。
陆聿昭看出了她的犹豫：“乔小姐不会不敢吧，大白天的我能对你做什么？”
乔言心想也是，他家自己也不是没去过。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陆聿昭终于大发善心的放乔言走了，他看着乔言离开，眼底有墨色翻涌，他心想，阿言，这只是第一步。
在乔言严词要求下，陆聿昭过了一会儿才从楼道里走出来。
他路过之前送乔言回家，给她披外套的实习生旁边，他刚转正不久，看乔言的眼神明晃晃的刺激着陆聿昭。
陆聿昭本来已经走过去了，又返回来走到他面前，用食指的指节瞧瞧了他的桌面，吐出的话冰冷无情：“你，明天去办离职。”
那个人被他的话搞愣了：“离职？为什么？”
陆聿昭不耐烦：“不为什么，你被解雇了。”
那个人很愤怒：“你又不是我老板，你凭什么解雇我？再说了，你无故解雇我是要给我赔偿的。”
陆聿昭看着他发火，神情平静，指了指他老板的门：“我现在就去和他说，至于赔偿，我赔你。”
说完就离开了。
陆聿昭回到了家，给自己倒了杯酒，靠在沙发上，轻轻叹了口气。
他把视线移到阳台上的望远镜上，突然笑了下，乔言明天看到这个会发疯吧。
这样也好，不能就他一个人疯。
他在地狱里待久了，这次，他要拉着乔言一起。
他天生就是个坏种，对于抛弃乔言这件事他从来都没有觉得愧疚，与其自己痛苦不如让她痛苦。
乔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她分手，其实根本就没有为什么，他只是不喜欢那种被别人控制情绪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在和自己的这段感情中处于弱势，陆聿昭冷笑，乔言啊，你太小瞧自己了。
陆聿昭从小就被教育要能够掌控自己的人生，所以不管是求学，还是事业，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轨迹进行。
只有感情，让他遇到了乔言。
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清晨，陆聿昭比乔言更早醒来，他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乔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不开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会随着她的情绪而波动。
陆聿昭面上平静的起床穿衣，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他在那天早上就买了飞往美国的机票，没有告诉乔言，没有道别，如壮士断腕般把这段感情亲手斩断。
陆聿昭自嘲的笑了笑，但是他高估自己了，在美国的每一天，他都在想着乔言。
那种思念如附骨之毒，再心冷如他也无法斩去。
在他回国后就买了这里的房子，从家里搬了出来，他想离乔言近一点。
他知道以乔言的性格是不会原谅他的，她曾经说过，背叛的人是不配有机会的。
陆聿昭冷笑，她就算不原谅自己又怎样。乔言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这身傲骨，他有的是办法把它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