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毫无头绪
柳问云和上官兄弟离开了禅房，柳问云见上官明月实在想开口，点头道：“你讲吧，上官公子，我怕你憋坏了。”
上官明月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吸了一口气：“你有病吧！柳问云！你懂个屁的号脉治病啊？那是净空大师诶，比渡悌和尚还有名，你也配和人家讨论佛法？你大伯姑姑来了都得叫一声前辈诶！你怎么敢的呀？人家问你你就敢伸手，你还盯着人家脑袋看！你们巫山派不要脸的呀！！”
柳问云安静等上官明月把话说完，反倒是上官三弟有些惊慌失措，他也不知道他这个二哥怎么这么能说。虽然他也觉得柳问云有点失礼，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吐槽啊。
上官三弟连忙拉着上官明月，道：“二哥，你别…”
上官明月还不解气：“你你你…你早晚气死我！”
“别，我的公主妹妹可不能这么快当寡妇。”柳问云还有心情开玩笑，看到上官明月急赤白脸的样子，柳问云慢悠悠解释，“净空大师脉象沉稳有力，不似有中毒的迹象，脑袋也没磕碰。说到底，你相信人会突然忘记每天都做的事吗？讲经于净空大师犹如吃饭于你，你少一顿饭都要嗷嗷叫唤，他却是更上一层楼。你说怪不怪？”
“那当然是怪…”
上官三弟听了柳问云分析不忘调侃上官明月，有些汗颜。最主要是他二哥居然不觉得柳问云是在骂他…
“这就好比你明月兄要吃饭，本来是通过嘴，咀嚼咽下去。现在好了，你张嘴不能吞咽。你的肚子上开了嘴，换一种方法吃饭，还更快了。所以你也没什么不乐意。但是一般来说肚子上长了嘴的人，人依然能够正常吃饭的。你现在少了一个渠道，但是不影响，你说怪不怪？”
“怪是怪，你能不能不要总拿我吃饭说事儿，还怪饿的…”
上官三弟年仅十二，在今天之前，二哥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慈兄形象，每次寄回书信讲自己锄奸惩恶，尽显大侠风范。今日得见，怎么像个傻的……
“问题所在不是为什么你肚子上长了嘴巴，而且为什么你会忘了用原来的嘴巴。你可听懂了？”
“所以还是为什么净空大师会忘了讲经？”
“聪明！”
上官三弟只觉得是又绕回来了，毕竟本来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净空大师忘了讲经，而不是他为什么进到了方便般若境界。但是上官明月不这么觉得，他只觉得自己聪明。
“所以净空大师为什么忘了讲经？”
“不知道啊，排除了下毒和磕碰。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净色大师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就到此不过五日，我去找人问问。看二哥也饿了，你们到贵客茶室等我下，我叫人送午膳过去。”上官三弟回答。
“好的。”柳问云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跟着上官明月往茶室走，半路就借口肚子疼自己跑开了。只剩上官明月一个人在茶室吃吃喝喝。
在上官明月干掉了三碗杏仁豆腐以后，柳问云和上官三弟不约而同地来到茶室。
上官三弟率先汇报：“净色大师今天脾气比较好，还没骂过人。往常从清晨练功就要骂人，从普润师兄骂到一般弟子。”
“哦？所以今日除了净空大师不讲经，净色大师不骂人，一切如常？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扰乱寺庙日常。”柳问云问道。
上官三弟点点头：“正如云哥哥所说，这事儿说大挺大的，但是又没那么大，所以大家都是照常，净色大师要看弟子练功。然后净色大师回了趟禅房，再然后就取消了今天的讲经会。”
“我刚才去了趟厨房，看到了几只花猫，听说是普润喂养的。法源寺吃食一直是厨房统一做的，昨晚是净色大师拿去和净空大师一起用膳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是净色大师给净空大师的饭菜动了手脚？”上官明月吃饱了，开始提问。
“你不要以为天下都是蠢人，饭菜有问题，一个人有问题另一个人吃了没问题。你当然会怀疑那个没出问题的人。”
“所以为什么一个人有问题而另一个人没问题，你是说净色大师被栽赃了？”上官明月皱眉道。
上官三弟神色凝重：“非也，他们两个人都吃出问题了。”
“然也。”柳问云点头，只剩上官明月一个人很迷茫，“净色大师怎么了？”
“他忘记骂人了…”上官三弟回答道，“我们只当他是遇到事沉住气了，其实他也忘了，只是这事儿没净空大师忘得重要。”
“不是，有病吧，谁能忘了骂人？？骂人有什么好忘的，他是说不出脏字儿了？这是什么迷魂药，师兄弟两个人都忘了每天说什么，一个忘了说经，一个忘了骂人？你是说背后有人捣鬼？”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是我想不明白好处是什么？他们忘了的事会影响什么？不讲经了谁会因此受益？难不成净空大师有仇人，可是他十年没出过寺庙了，怎么会有仇家？他在寺庙的口碑也一向很好。净色大师忘了骂人，弟子们确实收益，可是谁会因为别人骂人就让他忘了骂人……这也太……”上官三弟一时找不出形容词，就是很怪。
“太温和了，温和得像孩童嬉戏。”柳问云找到了那个形容词，“如果是仇家，一定要毒死最好。中断了讲经也不会立刻毁了净空大师的声誉。如果是弟子报复，太温和了，至少得把人毒哑才解气。费尽心思做无伤大雅之事，有些可笑了。”
“但怎么说都是两个大师亲近之人干的吧，或许是为了隐藏什么秘密？”上官明月推理道，“说到底骂人和讲经的共同点是什么？都只是说话。难不成净色用佛经骂人，净空用脏字讲经对吧。”
上官明月一动脑子，上官三弟都快感动哭了。
“只知道这两件事是两人每天都做的事儿，可是吃饭洗脸也是每天都做的事儿啊。”
“所以在针对什么呢？”柳问云搜了搜太阳穴，他一思考就喜欢做这个动作。三人想破脑子也没找到共同点。
上官明月问了柳问云另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解决这件事，既然无伤大雅为什么要解决？”
“也不能说无伤大雅，和尚忘了讲经就是忘了本分，士农工商都忘了本分天下要大乱的。”柳问云随口回答，其实他根本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是爱听八卦，但行走江湖也不是事事都管。
“诶！好一个本分！”上官明月一下子跳起来，豁然开朗。
上官三弟苦笑：“净色大师的本分可不是骂人。这法源寺的日子不太好过了，不能讲经，必然影响香火。”
“弟弟想得浅了，讲经为了点化世人，方便般若，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是禅。重神轻形，未尝不可。”柳问云摇摇头，眼里尽是笑意。
上官三弟喜形于色，暗叹这柳问云修心之高：“那我赶紧和三位师父说说！”
“那倒没必要，班门弄斧了，我们能想到的，大师也能想到。”柳问云抿了口茶，“问题是我们要去哪里呢？”
“你不如再喵喵叫，去找找黑猫。”上官明月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这回柳问云喵喵叫了一圈，没有一只猫理他。只有上官三弟跟着这两个人到处找猫，能在法源寺绕着圈学猫叫的人，估计比我二哥也强不到哪儿去…卧龙凤雏罢了。上官三弟对于柳问云的敬仰所剩无几。奈何都是自家兄弟，他也没办法，任由两人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