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七七的秘密
从药蝶谷到奥藏山的路途，这又是水又是高山的，还想正常走路，自然是不可能。
所以旅行者二人再次破戒，再度起飞。
不过这次载上了一个小乘客。
七七那双小小的手抓住这比自己脑袋还大的有着食用油瓶大小的饮料瓶，喝着里面源源不断的椰奶。
此刻的她，骑在旅行者的脖子上，慢悠悠地晃动着小短腿。
娇小的双手说着是抓，但也如抓。
这饮料瓶那该死的重量几乎全压在旅行者的脑袋顶上。
好在他对于这样的方式没有丝毫不适。
一旁飞行的派蒙则是馋的要死。
暗自心想到时来到璃月港，一定要在那买一模一样的规格的，自己在变回那个小小的形态，喝到死！
强烈建议枫达也出这样的规格！！
“嗯……你要喝吗？”
注意到派蒙若有若无的注视，七七小嘴离开了吸管，稚嫩问道。
闻言，赶路的旅行者表情一黑。
你这家伙，别人嘴里的还惦记呢。
“不不不，我怎么会喝七七的呢。”
闻言，派蒙连忙摆手，怎么说自己在翘英庄就发动了传统艺能。
那么……就到此为止吧。
再喝，就不礼貌了。
我看七七喝，只是望椰止渴。
对于首次见的能进肚子的东西，派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不是最初和那戴因那家伙吃了几天偷抢丘丘人的垃圾，导致对于各种好喝好吃的都无法抗拒。
派蒙都怀疑上辈子她自己是不是个饿死鬼？
反正，自己得在吃饱了才有力气帮助旅行者！
要是饿到极致的话，那就真和那个戴因说的那样，六亲不认，见谁就干，见谁就啃。
不过，有这个铁饭碗在，挨饿的日子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好想快快到达璃月港，里面的美食她已经等不及了！！！
美食书中那些有关璃月港的璃菜，月菜以及其他衍生菜系她可是记住很久了，差点把那本书给吃了！
“你……要喝吗？”
低头，冰凉的小手碰到旅行者的耳朵，七七问道。
“谢谢七七的关心，这是翘英庄的大家送给你的，我不喝，我不渴。”
听到她的话，旅行者不知为何有一种幸福感。
这么懂事的小女孩，给我来一打！
若不是忙着赶路，飞行途中不能“打电话”，自己高低也得向那须弥的二位告诉璃月还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可爱！
眼尖的派蒙注意到旅行者侧颜嘴角那上扬的弧度。
而派蒙似乎嗅到一丝不安。
难不成这旅行者在偷偷将自己和七七做比较？！！
这要是把自己扔进那天天和草药打交道的不卜庐……那这日子还不如以前和戴因那家伙一起偷丘丘人食物呢！
不要！
绝对不能！！
你要做出改变了呢，派蒙！
旅行者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某位白毛的脑补过度以后，将会做出怎样的改变。
……
场景飞速倒退着，微微低头，视线中的景色也从洼地湖泊密布的水域演变为陆地，三人一览无余。
从这碧水河的规模就可以知晓魔神战争的那场席卷古时璃月归离集的洪水是有多恐怖，以至影响至今。
而覆盖在地表的植被色泽从茶青翠绿到象征璃月的黄岩浅金。
地形也从零零星星的湖泊河域转为突然猛地抬升的璃月地貌。
其中旅行者大老远便能看到那如创世之柱的撑破云层的巨峰。
奥藏山。
是璃月的地标性景观，既是名山，也是仙山。
传闻，山峰顶端是有位曾陪同岩王帝君征战四方的「三眼五显仙人」留云借风真君的仙府洞天。
而周围的几座同样气势不俗的山峰，如琥牢山，庆云顶，绝云间等的一众山峰……都有仙人的传说。
当然，仙人什么的，旅行者也没有什么好奇心地探个真假，登门拜访什么的还是算了。
仙人，不和不久前见过的降魔大圣一样？
这夜叉一族，对仙力的契合度不比那些由纯净元素凝合成的仙人低多少。
仙人和人，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一个脑袋两条腿？
最多有那山野之姿与仙人之躯。
不过貌似……魈也非寻常夜叉，他应该也有本体。
只不过在旅行者看来模糊一片。
……
既然是仙人的地盘，那说明这附近的魔物也是很少吧？
另外，过高地飞行会不会是对那些仙人的不尊重啊？
听说璃月极其讲究辈分和主次。
这样想着，一路隐蔽气息，旅行者三人偷偷降落在奥藏山的山脚下。
这仙人聚集之地，在魔神战争期间也是易守难攻，仙人的配合无间，那些寻常魔神自然难以攻下。
所以，被那杀神一枪镇压的可怜魔神自然没有在这地区中。
当然，仙的敌对，魔除外。
这片历史的仙魔并非严格区分正邪，都是不同魔神麾下的仙人而已。
有的仙堕魔，有的魔蜕仙。
所谓仙，也只是胜者粉饰自身的机会，毕竟仙总比魔好听，有着更加口头上的正义吧？
缥缈仙雾，清风舒灵。
所谓仙雾，还真是仙雾。
地脉紊乱，可这里的诡异远没有寻常地区那般骚乱。
毕竟眼皮底下的污秽不清除，那可真将仙人流传的名声给玷污了。
凡人以为的仙人生活多是饮月吞星，或者不食人间烟火，然而事实上也并非如此。
凡人和仙人的阶级，不管是从身份还是实力上，绝大部分普通人自是难以看清。
但凡人也不用过于敌对仙人，他们受神明在魔神战争期间的一纸契约，却依然在璃月乱时，下山助世。
有责任，但并非七星那样的义务，依然协同璃月共度难关，这也是璃月人对仙人尊敬的原因。
和时无功自清闲，乱时只身下仙躯。
没事不起乱，有事真的上。
这可不是尸位素餐啊。
……
“看样子，那些仙人……应该都不在洞府中。”
大概是一同到璃月各地帮忙去了？
若只是从沉玉谷的诡雾一角来以偏概全，去概括璃月现在的困境……确实，对如今的璃月来说都是灾难。
过去，没有岩神摩拉克斯的领导统御，人们想要在魔神大杂烩里最混乱的区域安邦定国，属实无稽之谈。
个人的力量有极限，但神没有。
神的力量有极限，但摩拉克斯没有。
反正无论是流传的历史文献记载的通天伟力，还是受害者喜提岩枪的获奖感言，这岩之国的神确实厉害。
不过……这么厉害的神会死？
还不是死在战斗厮杀中？
在大慈树王那里得知岩神并不是像传言那般死在两年前的一次简单的渡劫中。
这提瓦特又不是修仙世界，没有那样的天道法则。
不过结合最近璃月发生的事以及祂的手下败将间的交谈。
如今的摩拉克斯虽然没死，但貌似实力已经跌到那些被祂一枪镇压的家伙都敢觊觎，都敢复仇的地步。
是六千年的磨损积累，量变达到质变？还是期间忽然受到了什么重创？
嗐，上次和魈的见面应该顺便问一下那位岩神的下落的。
说不定自己也许能帮上什么忙。
“嗯……”
一边思考，一边察觉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
“……”
七七呢？
猛的发觉那个小身影消失不见，看着同样在沉思发呆的派蒙。
完了，就连我们两人在失神之际都会弄丢一个人，看来并不是实力问题。
连忙释放感知。
自古ct不抬头！
旅行者眼皮一跳，抬头一看，那小家伙居然只身攀岩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
虽然知晓这小家伙是僵尸身体不能和凡人一概而论。
但采药童真的要一直跋山涉水，攀登着悬崖绝壁去采那费尽千辛万苦的药材吗？
……
或许脑子已经忘记了，但是七七那略显僵硬的身体在长年累月下竟然养成了肌肉记忆。
注意到绝壁上的一株琉璃袋，小家伙立马失败的man附身。
她四肢攀岩的功夫不比在陆地上致敬先祖的爬行慢多少。
曾经跌落无数次再度爬起的经历，攀爬过程中七七呆呆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分仔细。
不死之身，是真的。
七七很难受伤。
但还是会疼。
哪怕死去，感知降低，但在半山崖壁攀爬忽然失手失足，坠入对于尚且活着时的自己而言必死无疑的地面……
不会受伤，但真的很痛，痛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能等到苏醒后，忘记不久前坠落的下场后，忘记自己明明一点都不想再体会的疼痛后，再次攀登。
有人亲眼见到一个女孩从几百米高的崖壁，没有任何缓冲地坠在地面上。
僵硬的面部肌肉让她忘记同龄女孩的哭泣，在这强烈的疼痛中只是轻微的呵气。
毕竟除了她，历史上还有哪位采药童在该坠落后能忘记哭泣，只是轻微呵气？
若不是七七而是别人落得这样的结局，背上的摔烂的药篓里面新鲜的药草早就沾满了鲜血碎肉了。而七七要么缓过捡起草药继续，要么遗忘之前的记忆捡起草药再次攀登。
千年前，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这无数次看似再次死亡的行为，和零无异。
她其实有痛觉的，除了部分仙人，整个提瓦特只有三人知道她有痛觉的。
分别是白先生，绝云，以及那个经常假笑伴随着高温的讨厌鬼。
当然后者的印象依然是最初的印象，如今虽有改观。
或者是，如今七七的记忆里并没有了那位曾经一直吓唬她，不再执意埋她而想和她正式做朋友的……是谁来着？
但没办法，对于经常健忘的人而言，贴标签才是不会忘记的不二之选。
哦对了，除了三人，还有那一直环在白先生脖子处的长长的蛇。
总之，如果此刻的七七攀登不注意失足失手，以及在山底抬头紧张观察她攀登的两个哈皮没能及时接住的话……
这下提瓦特又会多两个知道七七秘密的人了。
知晓她的秘密，自然是知晓她疼痛时的细微举动。
可这种需要让她本就僵硬的表情露出疼痛之感才能知晓的秘密，最好永远不要被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