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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灾与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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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了沪上的特产和手信,在哐当哐当的节奏中,启程回家,使用护照能轻易的买到一等票,正如前世持有绿卡的人一样,人们都是捧高踩底,看人下菜,没有护照最多凭衣着买到二等票,世界太真实。

    望着车厢内寥寥无几的旅客,鬼子还是有的,矮矬矮矬的是小鬼子,体味重的是西洋鬼子,马小树没有了恶趣味,也没有欣赏窗外的风景,平平淡淡的心情,隐隐有一丝的忧伤,家国情怀是真的大公无私吗?有没有被美化?目之及,耳所闻,是否是真实?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民国9年5月26日,马小树接到职务军衔提升的任职令,由上尉连长提升为少校副营长,通常战争状态下职务的晋升不受停年的限制,一年升三级也是常事,但会造成任职和任官出现分立的情况。

    马小树知道这是要准备打仗了,战前紧急提升职务而已,收拢军心,就是不帮忙但别扯俺后腿的意思。

    昨天直系的吴某孚已经率第三师及另外的3个混成旅从湘南撤防,战争的阴云笼罩着苦难的土地。

    从沪上回来快1个多月了,鲁省还是没有下一滴雨,粮食飞涨,1斤大米1块大洋,小麦1斤02块大洋,接下来就是亢阳为虐,赤地无禾,树秃草尽,秋禾未种,不要说猫狗,老鼠都看不见一只,都被祭了五脏府。

    人们开始出现恐慌性逃荒,同情心、家属关系、习俗和道德在饥饿面前一文不值,吃饭活下去是唯一的想法。

    军阀军头和各政治势力还在为所谓的正义争来争去,随时准备扩大地盘,嘴上说的天花乱坠,把百姓放在心中,对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生活已经难以维持这一点,它们从不关心,有意识的选择了忽略,再大的天灾也影响不到它们,该收的税照收,应纳的捐必缴,活不活的下去,是百姓自己的问题,人嘛,有的是,一茬又一茬,言行不一是遗传惯例。

    军营驻地边上已经开始出现成群结队的游荡队伍,扶老携幼,拖儿带女,而恶豪劣绅早已开始敲诈勒索,他们有存粮,可以熬到明年,良田好地就是自己的,放贷,压价买田,贩卖妇孺,贱买生产物资,高价售粮,普遍的灾童多在1~10块大洋,见利起意者,良心都被吃掉了。

    百姓之苦,马小树也想帮一下,虽目不忍见,耳不忍闻,但又不敢吸引太多的人,与县知事(三等)商议后,决定成立工赈会,号召商绅捐款捐粮,救济赈灾。

    马小树捐款200块大洋,县知事捐款250块大洋,共筹款6000块大洋,从南方外地购买粮食,组织灾民修建煤渣公路作为县道。

    三连派出骑兵队巡逻乡村要道,打击猖狂的土匪,得到县区乡绅和老百姓的欢迎。

    通过修路观察,趁机挑选老实敦厚的年轻人继续招兵,兵员总数达到231人,也增加了后勤的压力。

    眼看战争即将打响,马小树对三连重新编制,向上申请报批提格,大洋开道下,变成加强连,很快团里下发了枪械弹药和军服等装备,任官状也一并发下来。

    加强连划分为3个步兵排增加一个火力排,一个辎重排,一个骑兵队,每班人数10人,步兵班分为两组,每组5人,增加辎重排是深知做好后勤供给才是战争胜利的保障。

    马小树任少校营副,蒲二毛任勤务班中士班长,负责5名上等兵通讯兵、6名中士马弁、3名下士卫生兵。

    尹德才任骑兵一班中士班长,冯天德任骑兵二班中士班长,李胜利任狙击班中士班长。

    陈耀祖任中尉副连长兼火力排排长,白光明任炮兵一班中士班长,谢远辉任炮兵二班中士班长,王晓军任重机枪一班中士班长,杨刚任重机枪二班下士班长,贾有财任火炮弹药班下士班长,刘清任机枪弹药班下士班长。

    牛大力任一排少尉排长,吴正保任二排少尉排长,李前进任三排少尉排长。

    每个步兵排选拔9个上等兵班长,9个一等兵副班长。

    田有声任辎重排少尉排长兼军需供给官,马有利任运输班下士班长,陆上川任伙夫班下士班长,

    王凯任后勤班下士班长兼管修械所。

    把两门克虏伯m1904 75毫米山炮和40箱炮弹,每箱分装三发,共120发炮弹全部放入仓库。

    又把7箱763mm口径子弹,每箱1500发,50箱m1915手榴弹,共800枚,十箱各式地雷,二十箱枪油壶等擦枪工具,酒精止血带绷带消炎药的药品,16500发65mm口径的子弹,全部放入仓库中,算上更换的几箱35把旧驳壳枪,汉阳造步枪,子弹、原吧台的14杆新三八式步枪、武装带和子弹盒,空荡荡的军火仓库一夜间变得有肉起来。

    同口径同规格的子弹设计方向是要通用,理论上是可行的,实际中只能短暂应急使用,因为机枪和步枪子弹的用药量不同带来的膛压不同,射击产生的温度不同,除了撞针容易坏,还会损坏枪管,子弹箱上有区分的。(本书中设定为通用)

    上次仓库借用的被服类军用单兵装备没有取出,这些可以继续向上申请,毕竟是借来的,留着多多益善。

    十年后就算进入国字头,也是杂牌军,不是浙老乡军校师生关系一律靠边站,困难的日子还在后面,很多杂牌士兵到抗战时竟然连一双布鞋都混不上,冬天也只能穿草鞋。

    大体算了下养兵的每月费用,一等兵副班长以上共计51人,每月合计饷银6695块大洋,其余的180人,一等兵50人,二等兵130人,每月合计饷银1210块大洋,3连每月光饷银就要18795块大洋,虽然不是全饷发放,还要扣除伙食费、服装费、军械费,40是扣掉的,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好在枪支弹药还有库存不花钱。

    再加上30匹战马和28匹驮马驴骡牲口的嚼谷,不算其它补给,省吃俭用每月支出最少要2000块大洋,养兵大不易。

    工厂的商业运行已经成熟,马小树准备学习一下听来的前世公司股权经验,把盈利的30做年终分给官兵,除了开办前参与的官兵,后续的官兵需入伍半年以上,马小树拿取10,其余的军官拿取20,剩下的20充入五星会发展基金,最后的20用来做发展。

    别人跟着你混,不图钱财,不慕权利,不问前程,谁信啊!佛还要争一炷香呢!

    6月30日,五星会召开了第二次全员会议,会议通过了股权分配方案,强调组织成员一定要团结友爱,废除了原先连队基金,合并至五星基金,还通过部分提议。

    对官兵们来说,此次会议是胜利的大会,是成功的大会,明确了目标,指明了方向。

    把3连的官兵及其家属全部绑定在一条船,才是真正的志同道合,对马小树来说,下船就等于选择试试,对外争斗不放松,上下一心促发展。

    剩下的就是等待,需要提前到达指定位置,收取物资后,连续奔波回城,抽空对第二师的本部进行免费借用。

    盘点下酒吧的枪支弹药库存,57箱汉阳造步枪,共570杆,49箱792mm口径圆头子弹,10箱763mm口径子弹。

    全新的枪炮有1000支三八式步枪,64支汉阳造,68把10响普鲁士驳壳枪,通用机枪和山炮、野炮各二,弹药若干。

    全新的200支温彻斯特m1897,配备的子弹100000发及40根备用枪管等附件。

    看着多,真正儿八经的打一场,子弹炮弹很快干完,大部分要留着喂给小鬼子,还要换点钱回来。

    办公室收藏的手枪不变,增加了更换驳壳枪时挑出的原产镜面匣子一把,子弹若干,几把品阶不同的东洋武士刀,32式乙型军刀和32式骑兵刀(甲型)各1把,金砖(标金)3267块,金银珠宝首饰一批,铜钱一批,主要是明清的制钱。

    吧台上小皮箱子里放有1000多块现大洋,一把56半,一把56冲,1把花口撸子带1个备用弹匣,两把枪牌撸子带2个备用弹匣,3把带枪盒的普鲁士十响驳壳枪,配6个满弹弹夹,各口径子弹若干。

    三棱军刺、甩棍、手刺、指虎也丢在吧台上。

    做为中级军官配发了一支枪牌撸子(勃朗宁m1900)和50发子弹两盒,马小树看了下,还算不错,保养的挺好,原厂产的,不是国造,有洋码子,终于混上了自购的皮靴,虽然有点捂脚。

    原先佩戴的驳壳枪也以身作则保养后放入军火库,马小树要求田有声做好台账和出入库领取登记,好的习惯是从一开始就养成的,倒卖各类物资是从上到下的恶习,自然不能出现在自己的部队中,别人的是越多越好。

    之前把班长层级以上的驳壳枪全部更换为全新普鲁士产的,就是因为配发的枪支新旧不同,导致性能有所差异,全部收集后有36把还可以卖个好价钱,仓库中存放的枪支弹药都在等待有元人。

    时间进入7月,北方上空战争乌云密布,所有的人都躁动不安,再加上旱灾饥荒,土匪也出来打夏风,兵是啥样的兵,人们心里多少有点慌,打仗死人不怕,怕的是烧杀抢掠的溃兵,惊慌充斥着街角巷落。

    7月3日一早,马小树所部接到坚守防区,保一方安良的师部军令,要求做好战争戒严准备,果然第五师做了吃瓜群众,大势不是人力可以更改的,若有则为螳螂挡车,相对于历史的钢车轮,只是大一些的蝼蚁而已。

    马小树不想端杯茶水,摆上一盘瓜子,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看戏,一定要体现重在参与,拣货和偷家也是体验战争残酷的方式之一,结果都是一样一样的,不是被打烂就是便宜了外人,大家都是皖系好不好。

    按照历史轨迹,直皖双方的战区分为东西两路,东路在京奉铁路沿线,西路在京汉铁路沿线,双方分别起名为讨逆军和定国军。

    皖系东路由徐某铮指挥,西路由段某贵指挥,总兵力五师一混成旅一学生队等部队55000人,作战计划中由东路主力结合鲁省皖系部队合围歼灭直系东路,东守西攻。

    直系东路以曹英总指挥,西路以吴某孚总指挥,集结一师三混成旅等部队56000人,东路守西路攻。

    中路廊坊是一开始就结束,一开打皖系军队总指挥遭炮击受伤跑了,无人指挥直接停摆,当兵嘛给谁当不是当,何苦要打生打死的,所以大部分人直接放弃抵抗,选择缴械投降。

    翼省涿州、高碑店和琉璃河一带就成为了主战场。

    直系西路的吴某孚太厉害,号称玉帅,直系打出了田忌赛马的效果。

    对手是以送美女起家的段某贵,军事素质差的一塌糊涂,他的督战指挥部设置在火车上,都不下火车,酷爱搓麻将,长于桌面指挥。

    7月18日西路主力第一师师长曲某丰投降后通电倒戈相向,西路失败意味着皖系溃败成定局。

    7月18日,胜负已分的情况下,奉军参战,背后一击,皖系东路军不复成军,逃得逃,跑的跑,举手的举手,一败涂地。

    双方的前期矛盾冲突两年,电来电往,见面恳谈,指责恫吓的口水战激烈几个月,段某瑞的精锐嫡系部队边防军全部覆灭,起起伏伏,不曾得到就不曾失去,心中苦。

    7月19日,段某瑞通电全国辞职下野,皖系全盘失败,直奉两系联手接管北洋政府,好在初年的政治环境相当宽松,当官的没有人死,至于死掉的小兵,一切要向上看,脚下的,哎,草民啊!

    皖系的幕后支持者是扶桑人,直系后面的支持者是日已落和老美,军阀都是列强扶持的代言人,各自为了利益而争,正应了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马小树早在7月3日上午召集所有的军官,安排对防区的管控,要求一切听从上峰军令。

    接着召开小会,对排级的几个兄弟做好交代,自己要去一趟沪上,时间在半个月左右。

    马小树不去皖系中路,主要是军队投降的速度太快,来不及反应。

    东路也不去,皖系部队开始在扶桑人的配合下,占据了上风,不分胜负,直到17日收到西路战败消息后,总指挥跑路,后面直奉联手部队才不战而降。

    要去就去西路的琉璃河,由于火车跑的快,留下的物资钱财较多,方便接收,只要卡好时间,就不怕收不到货,还能不惹祸上身。

    严格来说,皖系的失败和军中将领的不和有很大的关系,各路的旅长、团长动不动停下来按兵不动看戏,甚至还有炮轰自己人的,用机枪扫射的,打仗形势不对劲马上通电投降,可以说是军无斗志,官无必死之心,战斗意志薄弱的很,一点破面,全面崩溃,满盘皆输,这种风气一直延续到抗战时,忙来忙去追求的就两个字“活着“。

    剩下的就是忠诚度基本为0,言而无信,尔虞我诈,明一套暗一套,老实人尽他妈吃亏,就是一部三国演义,总结出的经验:人都是不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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