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祸水东引
马小树一点一点的把军刺收回来,在被褥上擦了擦,还是出现了意外,不过也在预料中。
杀人还是第一次,肾上腺素如潮水般退去,兴奋过后的症状有点恶心,想呕吐,手脚有点冰凉,身体发抖发酸,浑身脱力,冒冷汗。
虽然前世打架见过血,但都是争夺地盘或者与惹事的人较量,伤人流血只是意外,终极目的都是为了挣钱,追求威慑力重于伤亡率。
老板都是要赚钱的,不是来破财的,你见天的把人整出意外,光擦屁股就让老板破产,谁还敢用你。
咬咬牙,拍拍脸,拿出一盒软包中华香烟,前世都抽不起,颤抖抖地取出一支叼在嘴中,火柴连续划了好几枝才擦出火花,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两口,吐出长长的烟气。
把烟掐灭收回酒吧,还得要接着做下去,人不狠立不稳,不能中途而废。
“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伤天害理的事做得多,我是好人,是为民除害,惩恶扬善,菩萨心肠金刚手段,福生无量天尊“
怪不得激情杀人后都会害怕和空虚,马小树放空脑袋,念头通达后等了几分钟,缓过劲来后,迅速到中院逐一扫荡过去,把王堂主和家属全部迷晕,把40多岁的王堂主用绳子捆好,把各房搜了一遍。
共找到2块10两的金砖(标金),300多块大洋,金银首饰珠宝一批,两把10响半自动驳壳枪(毛瑟c96军用手枪m1895式)和4个弹(桥)夹,120发子弹,只有枪套没有九龙带。
一把未使用的柯尔特m1903式手枪,还有枪套,口径765毫米,弹匣容量8发,枪重0682千克,一盒50发子弹,还找到了枪油等擦枪工具,国内因其握把上有柯尔特公司站立小马的商标称为马牌撸子,此枪身上有几项世界之最,三重保险方式最安全的手枪,分解结合不用任何工具,成为使用最方便的手枪。
从王堂主身边找到了一把勃朗宁m1910手枪,口径765毫米,弹匣里有7发子弹,枪重06千克,因外突的枪口帽上滚花工艺被称为花口撸子。
房间内搜到了30发子弹,好在子弹通用76517mm勃朗宁自动手枪弹,一般枪的售卖都是标配,子弹是整数,少掉的子弹,肯定是有不少的冤魂,也算是替他们报了仇,希望泉下有知保佑自己,这年月做鬼也不容易,死的人多也会卷。
接下来要对王堂主逼问存钱的位置,现在的收获有点少,肯定还有藏起来的钱财。
用凉水替他多次净面,拍打低声呼叫,几分钟后王堂主渐渐恢复神智,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对面桌子旁的马小树,以及在桌子上旋转着的一枚铜钱,发出嗡嗡的声响,一圈一圈的转着,手中军刺在轻轻的拍打着大腿外侧,好像在配合铜钱的节拍。
毕竟是场面上混过的人,身上的不适立马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立刻准备盘道盘道,赶紧说到:
“兄弟兄弟,都是江湖漂的,南来北往搁哪条路?”
没有见到回应,只能不停的说。
“五湖四海喝哪瓢水?”
“门前烧的是哪柱香?”
……
“好汉好汉,俺哪里得罪过贵人,恁吱个声,俺立马找补回来?”
铜钱一圈一圈的旋转,王堂主的话没有停,已经口干舌燥,关键是未见搭话,接不上干着急。
马小树一直没有回应,切口在前世已被禁掉,何况建国后都不允许成精了,全部没有生存环境,反正听不懂,也不知道他说啥。
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在铜钱力竭的时候,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铜钱,交错继续转动铜钱。
真要说走那条路,那就是暴力出奇迹,枪杆子里出政权。
无形的压力慢慢地把空气凝结,诡异的让人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声,砰砰的超有力,配合铜钱旋转时在桌面的摩擦声音,王堂主这会血液急速流转,心脏也越跳越给力,呼吸开始急促但有点想刻意去压制,头不晕,眼也不花了。
“好汉,好汉,恁来哥哥这求财,家里头的你看上啥就拿啥,,钱、首饰、枪你都拿走,江湖事江湖了,不祸及妻儿老小。“
“……”
“兄弟,家里头大头没了,就是些家用,大头都在坐馆里,俺们都是月底清算分钱。“
没话说的时候,求生的欲望会一点一点的把真话挤出来。
早他妈的说不就完了嘛。
马小树没有问都是分给谁,还是没有回应。
不用想就知道是知事,带枪的黑皮等公署面上的人,还有上头的帮派老大,孝敬肯定是要的,要不谁罩着你,给你平事,要不说官官相护呢,白手套与黑手套也是一直存在的,根除不小的。
“兄弟,真的,要不俺带恁去坐馆里拿,反正恁有枪,俺不会让下面的兄弟为难恁的,坐馆里有1万多大洋,还有几十块金砖(标金)”
马小树还是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铜钱还在努力的转着,刚想停下来歇歇,却又被左手捏住重新发力。
王堂主摸不清马小树的底细,又不说话,对面人的打扮从来都没有见过,与江湖上的夜行衣不同,手里的家伙什也很怪异,不是匕首,不像刀,倒像从中断掉的峨眉刺。
马小树一直带着头罩,不搭话,不做回应,目光很平淡,王堂主心里那个忐忑,只能不停的去言语试探,心想说说软话还有可能活下来。
估算着此人的年纪应该不大,心里隐隐约约期盼着护院听到动静过来,也就有机会脱身。
马小树判断坐馆里面肯定有钱,但应该不多,能混起来的都多疑,看着仗义疏财,义薄云天的,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表面现象,无论是财还是权,攥在自己手中的才是自己的。
听着王堂主的言语始终没有提及家中藏匿的钱财,说着没有营养的废话,偶尔流露出的一丝恨意,从床上扯过来床褥往地上一铺,一脚把王堂主踹到床褥上,收起军刺后从腿上拔出匕首。
王堂主一看情形不对劲,连忙出声讨饶,心里也想着双方还没有打过照面,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照了面那才是取死之道。
把毛巾往嘴里一塞,匕首一捅大腿,王堂主立即憋红了脸,想喊喊不出来,匕首又动了一下,疼的脸都抽抽了,眼泪哗哗的挤出来。
正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惩戒别人三刀六洞,可以无动于衷,可以做到古井无波,还可以赞一声,够爷们,是条汉子,但那是别人,自己不痛,如果有一丝心痛,那也是对处理事情前后对要花的钱财心疼。
王堂主养尊处优十几年,见惯了别人的流血和死亡,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有些承受不住。
王堂主想的是未照面就有一丝生的机会,毕竟江湖上求财的多,杀人的少,土匪都是勒索钱粮,破财免灾,除非是悍匪,只要人活下来就有无限可能,看来真的要破财免灾了,还是有点不舍。
毛巾一拿开,王堂主赶紧说话,顾不上疼,就怕没有机会说话:“兄弟,兄弟,钱都放在地窖里,入口在床下,高抬一手饶俺一回。”
毛巾重新塞上,把床拉开,果然有一方形入口,打开门口的隔板后,马小树给王堂主简单止了下血,用布包扎了下,王堂主心里稳了稳,嗯,有了一点生的希望。
马小树下到地窖中,用手电筒照着,发现空间并不大,有一长条桌,桌子上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直接收到了空间中,现在不是查看的时候,还有一条通道,估计是逃生用的,也没有心情去查看。
出了地窖,把隔板和床恢复原位,找了被褥重新铺好床。
“银行存钱?银行?谁的名?咋取钱?印鉴?银票?平时家里对外打点联系、跑腿怎么安排的?痛快点说出来,免得遭罪”
马小树终于说话了,他想榨干最后一分钱,这种事一地只能做一次,人的贪欲初期就要控制,多了会失控,不是长久之策,以后就算再搞也只搞日本鬼子和外国人的,国人的就算了,好与坏各安天命吧。
听声音确实是个年轻的,但愿不要老辣,王堂主默默的想,这是一种误判,其实前世最不可把控的就是15~18岁的青少年,热血冲动不计后果,打架敢下死手,拿着刀子是真捅。
顺利拿到了相关的信息,也知晓了办事人的名字、联络暗语、凭证、印鉴,马小树做好记录直接装在了背包里,拿出毛巾和乙醚,对王堂主说:“恁先睡一会,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闻到浓烈的刺鼻味道,王堂主慢慢软了下去。
把之前搜到的金砖(标金)、大洋、首饰、枪、怀表等东西全部装到一个牛皮行李箱里,接着挑选了棉衣、棉被、被褥、长杉、长袍马褂、坎肩、软呢帽、短褂、裤子、西装、毛衣、大衣等所有可用衣物,拿上几双新的袜子、布鞋和棉鞋、皮鞋、手杖、眼镜、香烟火柴杂七杂八一起打包,有个好看的进口落地座钟也收了,又小气吧啦的到厨房,把米面、鸡蛋、肉、油、酒、锅、刀、餐具、水杯等生活用品一并放到了酒吧空间内,能用上的全部不嫌弃。
马小树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想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坚决不能浪费东西。
再次寻摸了一遍,各房间角角落落有意识地收敛着搜了一遍,如果不是想着嫁祸给两个护卫,整个宅子内值钱的以及能用得上的会全部收起来,找到了一些笔墨纸砚和书籍,繁体字还是要再练一练的,文体格式也要重温。
收起找到的两辆洋车(人力黄包车)和两条晕倒的狗,两个护卫的几身衣裳、鞋袜和30块大洋、被褥,汽车不在没能拿到实在难受,那些家具啥的浪费了,床就很不错,有点像红木的,真是下壳撂了(很浪费)。
把王堂主用被褥裹起来放入酒吧,再把后院死去的护卫同样放入酒吧,这样干干净净,地上也没有血迹,重新布置了后院的护卫房间和床铺,去除翻墙时的痕迹,顺手关好大门,从后门悄然离去。
至于活下来的王堂主妻妾儿女最后是便宜了其它护卫还是司机,又或者上家,马小树心想俺就是前世活雷锋,做了好事不留名,连痕迹都不留,就怕被人找到,毕竟王堂主能够活跃二十年,背后的人也是有料道的,利益圈牵绊很大。
早上4:30分,马小树回到了父母的住处,回到房间直接睡觉,这个时候路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人了,到了7点多,父母拍门叫他起床吃早食,父母熬了些小米粥,蒸笼热了几个高粱面和白面两合面馒头,一碟咸菜,上面奢侈的撒了几滴香油,母亲腌渍的咸菜还是非常好吃的。
“小(儿),昨夜恁是不是没有睡好,恁达听到起夜了,俺俩合摸着该给恁说门媳妇了。“
“是该说门亲事了,老大不小了,村子里这么大的人早就有娃了,想找个什么样的,恁达俺去找家里的亲戚寻摸寻摸”
“娘、达,俺不急,等俺当兵升了官,能找个好点的,再说了现在找,以后咋样也不知道,不耽误人家了吗?“
马小树一边转悠着手中的碗,一边顺边吸溜小米粥,这样能吃的快些,嘴里回答着娘的问话
……
话语赶来赶去,父母还是听了马小树的说法,等等再说,不过孩子年龄到了,还是有点替孩子着急。
催婚是一直存在的,天上月亮不散,地下媒婆不变。
中午马小树去街面上溜达,买些菜和吃食,顺便听下传闻,看下昨晚事情的发酵程度。
民间的传言非常快,走街串巷的摊贩很多,没有娱乐的年代,流言蜚语传播之快出乎意料,除了夜里造孩子,就是白天来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