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排除法
马守仁一直负责拐走孩子的工作，他非常喜欢孩子，喜欢得不得了。
他与其他同行的“工作”方式不一样，他这人虽然脸上有道刀疤，但五官敦厚老实，看上去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他说我是你爸爸或者妈妈的同事，孩子也会相信他，而且拐来的孩子也是由他负责照料。
他们这个拐卖团伙主要是针对那些贫穷人家，家里大人常常外出打工的小孩家庭，父母一般在外干着劳累的体力活，孩子疏于照管，一般他们直接就是顺手把孩子拖走，捂嘴拉胳膊送到车上一套行程行云流水。
这些孩子大多卖到外国，走私人的渠道，赚得不多，但几年来也是顺风顺水。
那些个孩子丢了的家长穷，也没有渠道去找孩子，除了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根本没其他方法。
就这样让这个犯罪团伙逍遥多年。
不过，在他们眼里，马守仁算是一个异类，他从不参与孩子的买卖交易，他这人受不了孩子被送走。
而且，原来的同伙都说，马守仁脑袋有病，玛的，竟然喜欢和孩子玩！
马守仁和其他人相处常常是不开腔不说话，屁都放不了一个，但和他管的孩子玩得很好。
通常被拐来的孩子会被分成几组，每人负责管一组，有时候会带孩子出来放风，以前有个人管的孩子被马守仁管的孩子打瞎了一只眼睛，那人就很愤怒，一般来说有残疾的孩子是卖不出去的，而且治病还要钱，于是那人去找马守仁要打人的孩子，马守仁不肯，那人便和马守仁打了一架，最后他耳朵被咬下来半截，马守仁还是坚决不肯。
马守仁蹲在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下啃着包子，浓密的树叶投下长长的阴影，他就躲在阴影里目不转睛地偷偷看着远处一群孩子在玩耍，嘴里还念念有词。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孩子们唱着童谣正在玩跳房子。
如果有人从马守仁面前走过去听他在说什么，就会惊悚地发现这人在跟着那群孩子在唱童谣。
这个高大壮实的汉子就像个孩子，眼神希冀。
这时，剧烈的震动传来，马守仁在裤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个老年机来。
“喂……额，那个条子们还是和以往一样，没有发现我们。”马守仁接过电话说道。
“那就好，最近几天我们要准备突围，你特么别每天往外面跑！知道吗，你被抓住了，我们就死定了！”那边一个尖利的声音说道。
“嗝——”马守仁打了长长的饱嗝，闻了闻味道，嘟囔说：“我待会儿就回来。”
“还有老大让我告诫你，你只是因为异变能力破坏力比较大才带着你，要不然你就和那些人一样死在枪口下了！所以态度放端正，老大的命令照做，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要让自己毁了你自己，只要我们逃出来，哈哈哈！就是天高任鸟飞！”声音肆无忌惮地笑道。
这边马守仁不耐烦地说道：“我晓得！”
“你个胎包！死脑壳东西……”那边声音骂道，然后挂断电话。
马守仁沉默了半天，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
“我说，咱们怎样去找那两人？”支柯抱着一杯烧仙草，呼噜呼噜地问道。
殷芍药非常格调地端着一杯美式拿铁，优雅地抿了一小口，嘴唇轻启：“你们觉得呢？”
觉得泥马呢！
余小晚眉头挑了挑，清了清嗓子：“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一下林阴县的地图，总体来说林阴县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区，中间是非常标志性的商业街，我们可以暂时用排除法。”
支柯举手：“有哪些地方不符合藏人的特点呢？”
余小晚隐晦地看了殷芍药一眼，虞渊为什么要给她警察身份呢？这人不动声色地干坐在那里不知道提出意见，干脆就是坐吃渔翁之利。
“支柯同学你问得好！”余小晚指着小胖子，手臂搭在桌子上：“首先判断提出假设的条件，我们现在就如同躲猫猫的鬼一样，我们小时候都玩过，有的人爬树厉害就去树上找，有的人可能很胖，那他就不会躲在狭窄的地方。同理可论，他们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咳咳……就是说，像是很多公寓，广场附近这些人流密集的地方是不可能被设为庇护所，而即使如所说就算警力不够，但监控是不可能少的，那么他们就要避免监控设施多的地方。”
余小晚手指轻敲桌面，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把地图打开。
“首先排除南城区和中间部分区域。”
“为什么？”支柯问道。
余小晚指了指地图：“南城区住着很多老人，所有房子都是小户型，无法住四个人，而且人口居住是最密集的，如同我所说，排除南城区，而中间的建筑同样符合人流密集的特点，我要是聪明人就坚决不会选择这两个地方。”
这时，殷芍药对着余小晚摊了摊手，语气平淡：“可是，只剩下三个城区还是没有办法找啊。”
余小晚指了指北城区，笑道：“虽然北城区属于林阴县较偏的地区，但这里有两个绕不开的地方——县高中和工业园区。县高中的学生活动范围完全覆盖早晨和夜晚的时间，工业园区是早晨和傍晚，这里虽然住的人不多，但往来的人太多，如果在这里，大概率是送死。”
殷芍药点了点头：“那就说，只剩下西城区和东城区咯？岂不是说我只要查那两个地方就可以找到两个人？余小晚你可以啊！”
殷芍药有些兴奋，她觉得自己选择余小晚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余小晚摇了摇头：“不行，面积还是太大了，暂时先这样，有些地方确实不好排查，如果我们有更多的人手就好了。”
支柯想了想，说道：“我们能不能问一下当地的人呢？他们说不定会知道关于一些地方的事。”
余小晚看向殷芍药，殷芍药拍桌：“不行，这个消息不能传出去，会引起民众恐慌，那找人就更不好找了！”
余小晚解释道：“我想，能不能换种方式，隐晦地套取信息？”
殷芍药不解：“能有什么方式？”
“等等，我再想想。”余小晚摸着下巴。
接着三人花两小时去东城区和西城区看了看，也没有什么收获。
之后余小晚喊着支柯去买了一大堆东西，支柯抱着东西回来，把手机还给殷大美女，余小晚无视了殷大美女恶狠狠的眼光，检查了一番东西，点了点头。
殷芍药不由好奇：“你这些东西有啥用？”
余小晚头头是道地说：“我们国家以人为本，可以说人民才是最强大的，河流汇聚在一起形成大海，沙石堆积在一起成为高山，所谓集思广益，我们要集合人民群众的力量，就能击破黑暗，让肮脏之人无所遁形……”
殷芍药觉得这人真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