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挣扎在生活里
余小晚假装认真地买菜,视角往四周看去。
刚才那人只出现了一瞬间,但余小晚就是确定他一定是跟着自己。
余小晚淡定地买了两个西红柿,一边走一边吃,走到一家蛋糕店时忽然往旁边的小巷子跑去。
隐藏在人群中的男子暗骂了一声,连忙冲进去。
巷子里略微有些阴暗,只有一线光透出来照在灰白的墙壁上。
这是一个死巷子,对面是一家饭店,被堵住的墙壁上是两个漆黑的排气管。
然而男人没有发现余小晚,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男子看起来很焦急地四处寻找,并没有暗门或是其他通道,排气管也是很小不能钻人。
但男子很快发现了脚下的一个下水井,上面井盖有被挪动的痕迹,一片西红柿皮粘在井盖上。
“挺会钻啊!”男子轻笑了一声,随手抬起了井盖,顿时下水道弥漫出一股恶臭。
男子打了一个电话,在下水口等待了半小时,电话给他拨回来,男子一接听,不由睁大眼睛惊讶道:“没有人?!”
……
余小晚对之后发生的一切不知道,他早就在那个男人检查井盖的时候溜到了大街上然后回了酒店。
方法很简单,余小晚特意躲进他熟悉的巷子里,把西红柿的皮粘在井盖上伪造出一种是他躲进下水道留下的痕迹一样,而他特意在那男人面前吃西红柿就是个诱导作用,让他心理上暗示确定了就是余小晚这个人,而余小晚借着力量的增幅,在排气管上蹬了一下翻墙走了。
那堵墙只有六七米高,对现在的余小晚来说不在话下,可是只要那个男人聪明一点,知道余小晚不想暴露自己异变的事情,那么就会清楚普通人是不可能抬得起这么重的井盖,而余小晚就算事情暴露,他也可以隐瞒自己是个跑酷高手来搪塞事实。
但其实余小晚做得还不够仔细,有些痕迹没法清除,比如说排气管上的鞋印,异常的身手等等,但余小晚觉得自己能够做成那样已经不错了,能够沉着冷静下来才是最好的。
不过……余小晚不禁苦笑,这廖师傅好像把自己害惨了,自己本想做个隐士高人,大隐隐于市,却没想到那么快就暴露了,余小晚深刻觉得那跟踪的人是虞渊的,要不然不敢这么正大光明行事。
余小晚提着香菜进入厨房,廖师傅坐在门槛上抽烟,一看见余小晚招呼道:“买菜买这么久啊!”
余小晚:“没有办法,路上口渴了,买了两个番茄吃,我吃了一个本想带一个给师傅您的,可是半路上被人偷了。”
廖师傅听闻皱起眉头:“放屁,你不是自己吃……”
他刚说到一半立马感觉不对,抬头便看见余小晚似笑非笑的神情。
“咳。”廖师傅老脸一红,这事尴尬了……
余小晚笑着说道:“师傅你怎么知道我把两个全吃了呢?”
廖师傅:“我是早就知道你小子的性质!肯定不会给我留,我就看透你了,不说了,老子要回去炒菜了……”说完廖师傅摇摇晃晃地进了厨房。
余小晚心中狂笑,廖师傅终于有一天也会逃走!
可是余小晚心中谜团更多了。
廖师傅肯定当时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而且还跟在自己后面,余小晚推测廖师傅叫自己出去买菜都是专门让人发现余小晚落单似的,目的不清楚,但是廖师傅又和虞渊有什么联系呢?余小晚最开始以为虞渊是最近才成立的关于处理异变事件的组织,但看样子似乎早就存在于世了,那么,虞渊之前又是做什么的?会不会与廖师傅的过去有关?
余小晚心中蒙上满满的迷雾,心情郁闷地走进厨房,刚好路过郑手艺和何添俩人的背后。
何添心不在焉地切菜,郑手艺倒是认认真真地掰莲花白菜叶。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何添身后响起:“你切的太厚了,廖师傅看见会打你的。”
何添拿起菜刀暴跳如雷:“余小晚你大爷的!关你屁事,滚去当你的马屁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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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晚心中一喜,又成了!
余小晚没有管何添说的话,他转过头看向郑手艺,问道:“你说他刚才说什么?”
郑手艺缩了缩头,没开腔。
“喂,放心,你说,我不打你,你不说,我就开始打你了啊……”余小晚善意提醒道。
“喂,马屁精!你是不是没有听我说话!”何添不甘示弱地找存在感。
郑手艺弱弱地说:“他说关你屁事,是马屁精……”
“不是,上一句。”余小晚不耐烦道。
“他说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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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晚立刻眉开眼笑,拍了拍郑手艺的肩膀把他拍得龇牙咧嘴:“不错不错,小伙子有前途。”
余小晚忽然转过头冷冷看着何添:“倒是你,不知道对人挥舞菜刀是很危险的吗?”
何添气急败坏:“你……”
余小晚忽然握住了何添提着菜刀的手,强行夺下了菜刀,一下子扔在菜板上。
头也不回地越过两人。
何添恨铁不成钢地对郑手艺说道:“你怕他干什么啊!你看我不就骂他,他也不敢怎么样我,他就是个马屁精,专拍廖魔鬼的屁股。
郑手艺小声说:“其实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惹他,毕竟我们打不过他……”
何添正要以自己精湛的语言说服郑手艺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听见这句话一下子沉默了。
其实对于余小晚来说无所谓,很多少年或是年轻人有自己的圈子,喜欢和同龄人玩很正常,而自己与一些成熟的人接触让某些人认为自己是拍马屁也无可厚非。
廖师傅给了自己稳定的工作,那么余小晚感激他就必须给廖师傅足够的尊敬,这是做人之道。
其实余小晚觉得那个郑手艺本性不坏,只是被那些人带坏了。
余小晚自打出来社会,听见的污言秽语就不在少数,不是他脸皮厚没有感觉,而是他已经习惯了,遭受白脸,莫名的批判,背后的指责,余小晚都不在乎,他只需要做好自己。
他把买来的香菜去洗菜池里冲洗干净上面粘的泥土,一旁同样在洗菜的吴胜看见他,立马往旁边缩了缩。
不过,余小晚注意到,吴胜洗菜时不一会就要看自己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吴胜再一次看余小晚的时候,余小晚咳了一声:“想说啥就说吧,我又不会打你。”
吴胜立马红了脸,余小晚纳闷了,这姑娘,呸,不是这小伙怎么那么害羞?
吴胜对余小晚悄悄说:“小晚哥,你这样做太好了!”
余小晚意外地挑了挑眉,问道:“你和何添认识?”
吴胜点了点说:“我们以前是职高的同学,住一个寝室的……我之前天天被他们欺负,你这样做太解气了!真是谢谢你。”
余小晚豪迈道:“害,不用客气!”
吴胜又说:“但是你要小心何添啊,他是个小气的人,要是他来报复你就不好了。”
余小晚冷笑一声:“他敢来我就让他走不了!”
吴胜立马大惊失色:“啊!小晚哥你是杀了他吗?不要杀啊,你要坐牢的!”
余小晚哭笑不得:“我只是骗你的,我怎么可能杀他?我杀鸡都不行更别说杀人了。”
可是余小晚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这句话一语成畿。
余小晚忽然问道:“那郑手艺欺负过你吗?”
吴胜想了想:“他都是象征性说一下。”
“哦,那这人倒是挺好。”
“是啊,他父母是农民,家里很穷,还有个爷爷需要他们家养,周围的亲戚都不爱来他家走动。”
“你这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和他是一个生产队的啊,小时候我还和他一起玩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和那群人一起玩。”吴胜郁闷的说,看出来他对于郑手艺印象也是很好的。
“可能他也在里面挣扎吧。”余小晚淡淡地说。
“我们都是在生活里挣扎的人。”
“是啊。”吴胜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