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异国公主34
“懿妃娘娘的禁足已经解除一个多月了，看来皇贵妃没事还是多去给皇后请安几次，也不至于如此孤陋寡闻。”
旻昭仪钱端凌阴阳怪气道。
林浅白轻轻拽了拽她的胳膊想要阻止，被她不耐烦地甩开，像甩什么脏东西一样，林浅白眼眸黯了黯，不再多管。
钱端凌盛气凌人走到叶飖跟前，打量着叶飖：“皇贵妃娘娘整日足不出户，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景仁宫，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她今日穿着一身桃红色的短款骑装，马尾被一根红绫高高束起，额前装饰着一颗水滴形眉心坠，手中还握着一根折起来的火红蒺藜鞭。
整个人利落飒爽，眼尾眉梢又颇具风情，叶飖眼前一亮，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
再一次感叹自己不是个男人。
这厢叶飖对今日的钱端凌很是欣赏，而钱端凌对叶飖，心态则截然相反。
她看着叶飖那张脸，就想起自己那个被江術亲自捣毁的儿子。想到那晚，玉莹跟她说出的猜测，让她心中恨到扭曲。
记忆回到她落胎的那晚。
“玉莹，皇上神志不清，叫的是皇贵妃的名字，叶飖，叫的是叶飖啊！”钱端凌不甘、怨恨，无可奈何。
玉莹动了动嘴唇，小声嗫嚅：“怪不得。”
“你说什么？”钱端凌盯着玉莹，“你知道什么？”
玉莹犹犹豫豫，很是为难。
“你说啊，你不如实道来，本宫就让你跟玉翠黄泉路上作个伴！”
“娘娘，”玉莹眼中闪过受伤，垂眸道，“听懿妃身边的玉髓说，御前伺候的方休公公不小心透露，说皇上爱极了皇贵妃娘娘，那方面又颇为勇猛，时常把皇贵妃折腾的不轻，在别的嫔妃那里，都不甚尽兴。”
“可自从皇贵妃娘娘怀孕，皇上无处发泄，怕伤到皇贵妃娘娘，不敢亲近皇贵妃，就……”
她故意停顿，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就怎么，你说啊！”钱端凌心中有了猜测，但仍不敢相信，非要别人亲口揭开她血淋淋的伤口。
玉莹闭上眼睛，豁出去了：“皇上就……专门踏足某处与皇贵妃相似之人那里，聊慰相思，连文贵妃这个青梅竹马都彻底忽视了，只因文贵妃与皇贵妃毫无相似之处。”
“奴婢瞧着，娘娘您脸型，与皇贵妃极为相似。”
“放肆！”钱端凌猛锤床沿，眼睛血红。
玉莹慌张跪地，头颅低垂，神情一片漠然。
时间再回到现在。
钱端凌眼神如刀，一刀刀描刻叶飖的脸庞，回忆自己与其相似之处。
发现果然如玉莹所说，她们的侧脸线条极为相似。
那一晚，皇上肯定把躺在旁边的自己，当做皇贵妃了。
如果不是因着这张侧脸，如果不是因为她长着这张侧脸……
每每意识到这一点，钱端凝便想起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宛若承受着锥心之痛。
“本宫见皇上都可以不跪，完全没有必要给皇后请安，本宫在景仁宫做什么，无需给旻昭仪汇报，你逾越了。”
叶飖不打算再聊下去，抬步欲走。
“即使皇上恩厚，也不是皇贵妃娘娘罔顾尊卑的理由。”钱端凌扬声道，“难道就不怕哪一天红颜未老恩先断，风霜刀剑逼面来？”
叶飖看了眼如今春风得意的栩婕妤林浅白，再看了眼在一旁隔岸观火的钱端凝，以及用看死人一般冰冷目光看钱端凌的江朮，无意中瞥扫到他怀中支棱着耳朵的清儿，和自己怀中同样支棱着耳朵的成儿……
漫不经心道：“本宫不知道你说的那一天会不会来，但在此之前……”
“如果风来惹本宫，本宫就抽风，如果霜来惹本宫，本宫就烹霜，如果刀剑来惹本宫，本宫就熔了刀剑做成抽风的鞭子、烹霜的锅子。”
她慢悠悠将视线转移到钱端凌身上，“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惹本宫，本宫说不定就真的挖了她的眼珠子。”
“如果谁想让本宫没脸，本宫就刮花她的脸。”
钱端凌被叶飖看得寒毛直竖，叶飖看着她往前走了一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被玉莹扶住胳膊。
反应过来看到叶飖脸上轻描淡写的嘲讽，骤然间恼羞成怒。
说来她今天的举动，也是有倚仗的。
因为最近她向江術旁敲侧击，为什么冷落了皇贵妃，江術语焉不详地说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因为一点小事儿，皇贵妃在跟他闹脾气。
钱端凌接过话头，就说要帮他刺激一下皇贵妃，让她知道在宫里谁是她的天，不能毫无顾忌地，为所欲为。
江術虽然没有明确支持，但也没有明确制止。
如此，她还怕什么呢？
特别是看到叶飖怀中的小皇子，正咧嘴笑得开心，好似在无声地嘲笑她。
这一瞬间，钱端凌数月积累的耻辱、嫉恨等等情绪如泄洪一般，骤然爆发，她着魔一般，鬼使神差地举起手上的鞭子，向着叶飖怀中的成儿挥去。
“pia——”
“滴、答”，叶飖握住蒺藜鞭的手鲜血淋漓，江朮的脸冷的骇人。
他刚刚想要出手，就被叶飖一侧身遮住了动作，她自己伸手把鞭子从半空拦下了。
“你……”钱端凌冲动过后，脑子在见血的一瞬间恢复了清醒。
叶飖猛地一挣，她毫无反手之力地松开了手，被叶飖把鞭子夺了过来。
叶飖把怀里的襁褓信手往空中一扔，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发出惊呼，就一鞭子甩在了钱端凌身上，同时江朮稳稳将成儿接在手中。
“啊——”钱端凌痛呼一声，缩着身体倒在地上。
“叶飖，你怎么敢？本宫是皇上亲封的旻昭仪，即使是皇后娘娘也无权对本宫动用私刑，你怎么敢？”
“啪——”
“疼吗？本宫有什么不敢的，本宫给你脸，你自己不要的。”
“啊——我的脸！”钱端凌抱头尖叫，“住手，叶飖，我不会放过你的！”
“啪——”
“叶飖，你不得好死，你生的几个孩子也不得好死！”
叶飖眸光一寒，又一鞭子重重甩出。
“啪——”
“既然你不想活，本宫今天就成全你。”
玉莹终于反应过来，扑在钱端凌身上想要替她挡下攻击，被叶飖一脚踢飞，吐血晕了过去。
钱端凝和林浅白想劝，被叶飖幽冷的目光蜇了一下，于是只敢让身边宫婢跑去叫人。
“啪——”
叶飖又一鞭子直接抽裂了钱端凌的衣服，抽的她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