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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05章 开创全真 仙人遥指齐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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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中孚正要说话,秀菊抢着道:“爹,是这样的,那天我去梨园修剪梨树,遇到这个人,受了伤很严重,只好把他带了回来,给他医治,没有及时给父亲您说,要怪就怪女儿吧,女儿愿以死谢罪!”

    任家雄怒不可遏道:“帮中规矩,私自将陌生人带进帮内者死!你不是不知道却明知故犯!好,你既然想救这个外人,那今天就是他的死期!”言语间任家雄挺刀直刺王中孚!王中孚呆在当地,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好。

    “父亲!不要杀他!”眼见任家雄的刀马上刺中了中孚,秀菊救人心切,不顾一切的挡在中孚前面,任家雄的刀早已刺中了秀菊的肩头,鲜血崩流!

    王中孚急忙把秀菊扶到一边,道:“你要杀的人是我,不要害秀菊,我求你放过她,我愿以死来换她的命!”

    此时任家雄这老魔头也收了刀,几近崩溃道:“菊儿!菊儿!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你没事吧?”

    “爹,你杀了我吧,孩儿不孝,不能再为你尽孝,为你养老送终!只是求你放过中孚大哥,他是个好人,我既然救了他,就要救到底,否则我也不活了!”秀菊已然气喘吁吁,说话也没有力气了。

    “唉,气死我了,真你气死我了!好吧,就算我不杀他,也要把他囚进死牢,这辈子把牢底坐穿吧!”

    秀菊听了这话,泪点了点头。她也感动的望了王中孚一眼,这一辈子第一次有一个男人,愿意以死来换她的命,恰巧王中孚也正望向她,两个人目光瞬间对视,一股深情彼此贯穿。秀菊几乎就要流下泪来,情不自禁的将头靠在王中孚胸前,仿佛她这一辈子,只有这时候才是最幸福的,只希望就这样到永远。

    任家雄命随从把赵医士叫来给秀菊医治,赵医士匆匆来到,一检阅小姐的伤口,刀尖刺入有几寸,倒是没有大碍。

    任家雄又命人用枷锁、铁链将王中孚锁上,蒙上眼睛,带进一个像地牢一样的地方,才给他打开眼罩,由两个彪形大汉看守着。

    这样在地牢里过了几天,每天是严刑拷打,逼他说出是哪里派来的细,任家雄和郝廷、邵天旺、刘子等人也来了几次,但王中孚不是哪里的细作,如何能承认,他们倒也没办法,拷打了一段时间,也就信了。刘子知道王中孚的厉害,力劝任家雄把王中孚杀了,任家雄因为怕女儿秀菊寻死,说道:“任他有天大本事,现在就和一个死囚一样囚禁在这里,也就等于是个废人了,杀与不杀已没什么区别了!”刘子心知再劝已无用,只好作罢。

    小姐秀菊有时会让小芸给王中孚送饭,有鸡汤、牛肉、酒等,顺便也给看守带一份。她自己是不会来的,因为她身上的伤在慢慢恢复中,另外任家雄派人看的她很紧,不再让她与王中孚往来。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这一天小芸又给王中孚送来了肉、酒。这两个看守对这事也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有些盼着她来送饭,因为经常会有他们的一份。

    这次小芸把给看守带的酒肉给他们拿去,他们就赶紧到一边大吃二喝去了。

    王中孚吃完喝完正要休息,只见“小芸”朝两个看守那里望了望,见他们不注意,低头走近中孚面前,掀了掀脸上的纱巾露出脸来,中孚大喜过望:眼前的“小芸”竟然是秀菊!秀菊与中孚已一个多月没见了,她一抬头,中孚看到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可以看出这一个多月里,秀菊有多么的想他、牵挂他、担心他,而中孚也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充满感激而深情的望着眼前这位救命恩人。终于,秀菊伏在他的怀里,开始不停的抽泣。

    过了一会,秀菊道:“咱们分开以后,我思想了一个月,我爹就算真的不杀你,也会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的,然后给我找个人嫁了。我死也不会嫁给他们的,这里没有一个好人!”

    “那要不咱们想办法离开这里吧,咱们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这里过!”中孚道,“我如果想出去,也不算太难,只要打开枷锁、脚镣,凭我的武艺,他们拦不住我的。你呢?”

    秀菊想了想,道:“我可以装作去梨园修剪梨树,咱们就在开始见面的地方再见面,如何?”

    王中孚回答道:“你能愿意和我一起出去真是太好了!好,就这样!”

    王中孚与秀菊商量好以后,秀菊就回去了,一想到能和心爱的女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王中孚有些兴奋。

    这一日,秀菊像往常一样,备了两份鸡汤,特意又加了很多牛排和酒。两位看守看到又送来了牛排和酒,眉开眼笑,急不可耐的去一边大吃二喝起来,吃完喝完,不过这次很快就睡着了。

    秀菊又扮作小芸的样子,来到地牢,她在两个看守身上找出钥匙,给王中孚打开枷锁脚镣,对他道:“你在我走后大约过上半个时辰,估计我出去已经走远了,你就可以自己出去了,但不要等太长时间,否则他俩醒了你又麻烦了,恐怕就出不去了,出去以后咱们还在梨园见。”

    王中孚喜道:“好的,终于可以重获自由了!”

    王中孚按照和秀菊的约定,在秀菊离开囚牢以后,又过了半个时辰,约摸秀菊已经离开了,他便赶紧离开弘烈门。从师于恒山六老,飞檐走壁之术对他来说乃是行家里事,因此不太费力,即避开看守眼线,离开了这个随秀菊待了几个月的魔窟。

    如约又来到初见她的那个梨园,梨树上梨花已经几近凋谢,往日惊艳的洁白花朵正在被岁月所摧残,不免令人产生一些凄凉之感。他四处寻找记忆中那带给他震撼的、靓美的身影,然却遍寻不见,不禁怅然若失,失望至极:莫不是秀菊受到了她父亲任家雄的阻碍,没能如约而至

    “中孚哥!”

    正深深地忧虑间,他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悦耳的呼唤,王中孚全身一凌,猛然回头,只见任秀菊宛如出水芙蓉,正浅笑吟吟的望着他。原来她来了以后,又去梨园南面的山涧沐浴了一下,刚穿完了衣服,脸上、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未完全干透。

    王中孚此时望见她微笑的样子,就像瞬间被她融化了,他忘却了世间一切的烦恼忧愁,奔过去一下子将秀菊抱在怀里:“我还怕你被你爹拦在家里出不来,今天我们终于自由的在一起了!”

    “是啊,中孚哥,分开的这一个多月,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好牵挂你!”秀菊轻中孚的脸,仔细看了看,她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又一次伏进中孚的怀里,轻轻的抽泣。

    “别伤心了,现在咱们不是好好的在一起吗?”中孚连忙安慰她道。

    秀菊道:“中孚哥,马车就停在那边,现在咱们赶紧离开这里,我爹发现咱们离开了,肯定会到处找的,说不定会把我抓回去找个人嫁了,而你武艺虽高,但却寡不敌众啊!”

    “说的对,那咱们赶紧走!”中孚道。二人即刻乘上马车,向咸阳大魏村急奔。

    弘烈门看押王中孚的两个看守吃了秀菊给他们的牛肉酒水,却迷迷蒙蒙的大睡了一觉,待醒来以后,发现王中孚已经逃离,二人情知获罪于任家雄,但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上报给任家雄,自己听天由命,雄大怒,令将二人处死,二人大呼冤枉但也已没用了,不久刽子手将其二人人头献上出示。

    又有人紧急来报,小姐秀菊借故出去修整梨园,出闺房未归。任家雄急忙带着郝廷、邵天旺等一干人往梨园急赶,但此时王中孚,秀菊二人早已离去,任家雄懊悔不已,悔不当初没有听从刘子的话,把王中孚杀掉,但为时已晚,只好作罢,返回五云山弘烈门。

    却说王中孚与秀菊返回咸阳大魏村的家中,王中孚平日里陪秀菊饱读诗书之际,自己也进境良多。开始思索道义人生,创作了《韬光集》《云中录》等等在他一生乃至后世影响极大的作品。后来秀菊力劝他参加科举,得中进士。又逢朝廷武试,凭他武艺,一举夺魁,中得状元,双喜临门。一时之间,名扬天下。

    王中孚虽然文武全才,但是以他的耿直性格,既不会在官场里溜须拍马,阿谀逢迎别人,看到不平的事又经常直言不讳的怒斥和揭露,因此怀才而不遇,得不到重用。只被用作县里一个酒监的小官,每天平平庸庸的度日。

    但所幸有了秀菊的陪伴,二人喜结连理。和秀菊恩恩爱爱、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十分的甜蜜,王中孚沉浸其中,时间一久,全然忘了自己最初的抱负和宏图远志。

    任秀菊见丈夫整天得过且过,平平庸庸的度过,于是提醒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应思创一片千秋伟业,你这是忘了自己的使命和初心啊,因为衣食无忧,就每天饮腥食腐,荒废青春岁月!”

    王中孚听贤妻一言,不禁恍然大悟:“我这是长处温柔乡里,玩物丧志了啊!”于是满脸通红,向妻子秀菊致歉:“你说的很对,我既然中了文武双状元,却长期赋闲在家,碌碌无为,沉浸在朝朝暮暮的儿女情长之中,枉为大丈夫,即使随恒山六老学了这一身武艺,考中了文状元,又有何用?”秀菊强作微笑的默默点了点头。

    第二天,秀菊早早起来做好饭,呼唤王中孚起来吃,喊了好几声却没有人答应。她急忙跑到中孚的床边去看,中孚早已起床离去,只有一堆梨放在桌子上,暗示人已离开之意。如今见自己心爱的丈夫真的离开了,她不由得心生懊悔之意。

    王中孚想起来自己曾经的向往,那就是创立一个就像魔域明教那么大的教派,有广厦房宇千万间,弟子高徒代代相传,万古长存。 先铲除弘烈门,再号召整个武林全力抵抗金人,让百姓安居乐业,恢复百年前的大宋盛世局面。

    可如今形单影只的他在街市上游荡,他一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师从恒山六老,他的武艺是十分的超群,文才也相当出彩,可是却对创立一个巨大的教派却一无所知,毫无头绪!于是原本每天欢乐舒心的他,又变的忧愁焦虑起来。

    眼前的王中孚只身一人在荒野中游走,时已深秋,萧索的秋风刮在人身上,泛起阵阵凉意;枯黄的树叶一片片被风卷起,随风起舞,只剩下干枯的树干和枝杈;远处有三只野狗,在拼命的争夺一个烂骨头。

    他漫无边际到的来到终南山一个土丘前。宏大的理想和现实的冷酷形成巨大的落差,令王中孚十分懊恼,他双掌齐发,向着土丘咆哮而出,只见泥土飞绽,击出一个深邃的幽谷。他自己也变的披头散发,浑身是泥。附近种田的乡民听见动静,都跑过来看热闹,问他叫什么名字,王中孚头也不抬,脱口而出:“王害疯!”

    王中孚把土沟又向下挖深了些,找来一块石碑,在上面刻下“活死人墓”四个字立在旁边,又上街讨要了一些斋饭、粮食,便钻进去冥思苦想起来。

    这一天,王中孚又走出“活死人墓”,要出来化斋饭。他来到一个农家小饭馆,一个老妇人在篱笆里摘着菜。他要了饭菜和酒,自己一个人借酒浇愁。旁边坐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面目朝里,也看不见他的模样,只是看上去十分高大魁梧,穿着道袍,静静的坐着吃饭,见王中孚走进来,仿佛就和没看见一样,不理不睬。

    这时一阵嘈杂声响起,又进来一队金兵,大约有十多个人,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对老妇人嚷道:“老太,快把你最好的饭菜端上来,我们吃了饭好赶路!”

    老妇人一边答应着,一边递上茶水,就赶紧去给他们做饭。

    不一会饭菜端上来了,那些金兵吃了一会,那个头目哇的吐出来一口,拔出刀一刀劈在桌子角上,道:“你这是给我们做的什么饭,和猪食一样,让我们怎么吃?”

    那老妇人道:“军爷啊,我们这里是贫苦人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有粗茶淡饭,您多担待点吧!”

    金兵头目道:“去杀一头猪给我们吃!”

    老妇:“没有啊,我只是勉强才能糊口,没有养猪!”金兵头目大怒,一胳膊把碗碟推了一地,大笑着就要离开。老妇人爬在地上,哭着收拾碗筷。

    王中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气的他牙齿咬的格格响,他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横挡在这一伙金兵面前,道:“你过去给老人家道歉!”

    金兵头目嘻嘻笑道:“啊?你是哪里来的好汉?好大的胆子,竟敢来管军大爷的闲事!”

    王中孚道:“你们这些鱼肉百姓、欺压劳苦大众的恶贼,幸亏我今天心情好,不打算杀你们,过去道歉!”

    金兵头目哈哈大笑,对王中孚挥刀就砍,其他人也一拥而上,只几个回合,就被王中孚打的遍地都是,痛苦哀嚎!金兵头目连声道:“大爷我错了,老婆婆我错了!”

    王中孚道:“滚!”

    这伙金兵连忙爬起来跑了。

    这时旁边那个静静的吃饭的道士站起来,以拂尘指着王中孚,道:“你干什么要多管闲事?”

    王中孚这才看仔细,这个道士十分高大魁梧,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仙风道骨、久居烟霞之地的模样。王中孚道:“本人看见不平的事就想管,哪像你那么冷漠无情!”

    道士道:“天下不平的事还少吗?那些王公贵族、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表面上是一本正经,堂堂正正,暗地里却做着杀人越货、欺上瞒下的勾当,这些你都管的过来吗?”

    王中孚道:“一个人的能力有限,虽然肯定管不了那么多,但人要有正义感,我会尽力而为!”

    这时这位道士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微笑,仿佛对王中孚的回答感到满意,他对王中孚道:“你跟我来!”

    王中孚顺从的跟在他后面,出了农家饭馆,来到一个不算很高的山岭上。道士对他道:“你从这里向东望,能看到什么?”

    王中孚真的向东望去,看了一会,回答道:“我看到有七朵金莲结子!”

    道士:“你先下来!”

    王中孚虽然不解其意,但依然照他的话做,从高处下来了。

    道士:“现在你再上去,向东望看看能看到什么?”

    王中孚又一次上了山岭,向东又望了一会,道:“我看到有万朵玉莲吐芳!”

    道士又笑了:“这就对了,这些以后就都是你的。所以,以后不要再忧愁焦虑了,想想该怎么做,就去做吧!”

    王中孚一时不明白这位仙家道士说的是什么意思,有心想再问问,可那位道士转眼间已消失在他面前。

    王中孚连忙跪下,朝道士离去的方向拜了几拜,然后起身,又进入活死人墓,冥思苦想了几日。但仍然是毫无头绪,不知道那位道士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他忽然想,既然这位高人要自己向东看,又说那些以后就都是自己的了,或许自己想要的,都在东方,也说不定。

    于是他打点行囊,封闭了活死人墓,朝着东面的方向行进。一路上研习儒、释、道的有关经典著作。

    走了多日,进入山东境内。在山东,王中孚给自己改名嚞,字知明,号重阳子,人称王重阳,并且创立了全真教,收获了他的七位弟子,这就是后来广为人知的“全真七子”:

    马钰,字玄宝,号丹阳子,山东宁海人

    谭处端,字通正,号长真子,宁海人

    刘处玄,字通妙,号长生子,山东莱州人

    丘处机,字通密,号长春子,登州栖霞人

    王处一,号玉阳子,宁海人

    郝大通,字太古,号恬然子,宁海人

    孙不二,号清净散人,宁海人(马钰之妻)

    王中孚召集众弟子门徒,建重阳宫,自为全真教教主,宣扬全真教教旨。苦心励节,修身养性;力图保国安民,除暴安良;抗击金人,恢复大宋盛世。他还把毕生所学向弟子倾囊相授,众弟子无不仰望师父高才,唯唯诺诺,潜心修习。

    后来经过师徒几人的共同努力,全真教迅速发展壮大,收弟子徒众几千人。王重阳这才恍然大悟,那位仙家道人让自己向东看,看到的“七朵金莲结子”、“万朵玉莲吐芳”指的是什么。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自己的全真教在中原各大门派中声名鹊起,俨然已经成为和魔域明教、鹰帮、东方本日教并驾齐驱的大教派!

    正是:魔窟脱险谈何易,终见苍穹雄鹰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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