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芝士卷边
大概真的有这种玄学吧，余晚刚下车就接到了姜来的语音通话。
“怎么样怎么样？”
“椰子小包挺好吃的。”余晚下意识地答。
姜来眼前已经有了画面：“什么味道？甜口还是咸口的啊？不是不是，我问的是你和宋止！”
“不知道，不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余晚瞬间败了兴致，将刚刚的反思又给姜来说了一遍。
“你以前倒是不会想这么多，你独立惯了，在公司也是只接想接的单子，随心所欲的，现在只是感觉有被束缚的可能了才下意识地抗拒，算是应激反应吧”姜来细细地分析。
“啊那完蛋了，网上不是说爱是本能吗，那我这”余晚想起来昨晚睡前刷到的回答。
姜来急得跳脚：“你不要瞎看网上的东西哟，遵从内心！遵从内心！遵从内心！”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姜来喝了一口水，突然想起什么，“你不会已经给他下了判决书吧”
余晚的心事被说中，开门的手顿了一顿，有些心虚：“哎呀，好像也不是很急，我还是想再搞搞事业嘛。”
“拜托，余总，你是余总诶，况且谈恋爱和搞事业也不冲突吧，最起码和宋止谈不影响你搞事业。”
好像也是。余晚不说话了。
“喂？鱼丸你在听不啦？”姜来听对面没声儿了。
“在听在听，我有在听！”
“余晚。”姜来郑重喊了一声余晚的全名，是要交代什么大事的节奏，但又突然没了下文。
余晚没听出来，只嘟囔了一句“我听着呢！”
“没什么，你好好的，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姜来的声音突然就正经了很多，余晚也不闹了，闷闷地答了个“嗯。”
脑子里突然跳出来那晚工作室门外树影下停着的车。
“沈一堂后来有再找你吗？”
姜来迟疑了几秒：“嗯”
“那就是有咯！”余晚顿时来了兴致。
姜来嘴硬：“我们公司和他有合作，再接触也不算什么意外事件吧你你你不要转移话题了，你到底问宋止想法了没？”
“没有，我问不出口。”余晚把门关上，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上半身舒服地趴在沙发的一头。
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天宋止趴在二楼沙发上睡着的样子，猛然一惊，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怎么了？”姜来被听筒里突如其来倒吸的一口凉气吓到了。
“没什么，晚点再打给你吧。”余晚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不管那头姜来还在唧唧歪歪地叫。
逃避可耻，但是有效。
换了个姿势端坐在沙发上，余晚有些累，突然有些累。
这种有点不像她自己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那天见到宋止开始吧，真是厌烦，但又不是厌烦遇见宋止，而是单单厌烦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这种感觉，被拿捏的感觉，但拿捏自己的那人又没有主观故意，好烦
宋止从外面回来，整栋房子乌漆嘛黑的，心下有些无以名状的空洞感。
最终还是开了门，三分钟后，在海边踩水的余晚接到了宋止的电话。
“你回来啦？桌子上还剩嗯，还有三块披萨，给你留的，你看到了吗？”
宋止打开厨房的灯，料理台上有一个披萨盒子，打开，暖黄灯光下有着诱人光彩。
“不过可能有点凉了，你得自己叮一下。”
宋止忙了一个下午，一直到晚上才算有了短暂的结束，把收尾的摊子留给了纪以明，只身赶了回来。
没觉得很饿，但看到披萨时还是被香到了。
“好，你在海边吗？”宋止能听到那边有一阵一阵的海浪声，和着余晚的声音像是羽毛挠在心里，有些痒。
余晚被脚边的海浪赶得连连后退，“对，我刚出来不久。”
宋止听到她似乎把听筒拿远了一些，又或是拿什么东西捂住了，隐隐约约只听得一声“没事”。
“我吃完去接你好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海浪，和一声清晰入耳的男声，应该是在提醒余晚小心，然后才是一声含着笑意的回复：“不用，我就回来了。”
宋止于是沉默下来，低低应了一声，等余晚挂了电话才愣愣将披萨放进微波炉。
那道男声，真他妈的煞风景。
他妈的。
谁啊。
披萨吃得很快，等指针从五慢悠悠走到九的时候，宋止终于在窗帘的缝里看到了余晚的身影，还有她身后那个不怀好意的东西。
一个男人。
“我最近两周都有时间，余小姐有时间再和我联系确认吧，我随时恭候。”
宋止从楼上跳着下楼，匆忙开了门就听到那男人笑着往外吐了这么几句。
余晚客客气气地应了下来，见宋止探头探脑的，便侧着身子向门外的男人介绍。
“这是宋止，很优秀的演奏家，大概率是这次作品的编曲。”
宋止面无表情地点头致意，但丝毫没有伸手的意思，仿佛下一秒就能把门关上。
这态度不免让余晚有些尴尬，“这是梁导，之前和我有过一次合作，是很厉害的导演”，话末，背过身偷偷和宋止眨眼。
宋止这才堪堪撑起一个笑，主动伸出手。
“好好好，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过多打扰了，以后有机会再一起聊。”
梁桉说得真切，余晚笑嘻嘻地应答。
关了门，两人各回各房。
余晚摇着头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怎么连最基本的礼貌都还要人教，长呼一口气，把口袋里下午刚捡的贝壳一个一个摆在桌子上。
下午是周许打电话过来说是梁桉正好最近也在海口拍戏，想着要不要碰个面交流一下作品，余晚想着待着也没事，与其烦闷宅着，不如搞搞事业，便联系了梁桉。
说起梁桉其人，温文尔雅，风趣幽默，才华横溢，靠近三十岁的年纪有着别人五十岁的成就。
算是余晚很崇拜的人，所以宋止的无礼就更被放大了。
亏她还想着给他引见引见，她甚至还给他留了三块披萨，而且是她最爱的芝士卷边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