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软语灯边01
阮青踮起脚轻吻他的脸颊,笑盈盈道:“那我告诉你该如何,你细细听着: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只有我!”
陆远拿起阮青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眼神幽深如潭底,异常坚定。
“阮青,我这里本荒芜寸草不生,后来你突然出现,我这里奇迹般万物生长,如枯木逢春。阮青,你说这些不算什么,我恨不能将我的心刨开跪奉在你面前。”
阮青呆呆地凝视着陆远,心脏一阵紧锁,下意识屏住呼吸,心尖一阵阵暖流淌过。
两人的爱意环绕着彼此,海棠进屋看着两人眼里含笑,领着丫鬟们端着吃食摆在桌上。
“我去县令府,晚些回来,好好吃饭。”
陆远摸了摸阮青的头发,直到看不见他的影子,阮青还愣在原地。
海棠拉着她坐下,看着桌上的糕点眼里闪过惊讶。
“呀,这满天堂的茯苓膏是最难买的了,以前县令夫人好几次让奴婢出去买都没买到,今儿又下这么大雪…想必将军一大早就过去了。”
是啊,他进屋时一身寒气,将糕点从怀里拿出来的。
阮青慢慢品尝着茯苓膏,心里是前所未有地荡漾。
待陆远深夜到屋时,阮青已经睡下,陆远坐在床沿静静地端详着熟睡中的阮青,眼柔情似水。
他觉得他忽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定和归属感,有一盏灯一直为他留着,有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他,这样的安定不论是在陆府还是是边疆都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俯身轻吻在少女的额头,阮青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抱着他的脖子呢喃着。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都等睡着了。”
陆远将阮青手臂塞进被子里裹着默默抱着她。
“阮青,明日我们出发回边疆吧,赶在除夕前和将士们过年,好吗。”
阮青闭着眼睛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回应。
“好。”
阮青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能感觉到陆远的拥抱越来越紧。
“我陆远此生唯你一人,相依相伴,定不负于你。”
陆远与阮青并肩骑着马,疾驰在通往边疆的大道上。夜色将尽,破晓的曙光开始染红天边,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辉。他们身下坐骑的铁蹄击打着路面,发出“嘚嘚”的声音,回荡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之中。
他们两人和随行的几个奴仆骑着各自的马,如同两道流星一般,向前方疾驰。在这条道路上,有险峻的山川,有茂密的森林,有荒凉的沙漠。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大雪纷飞,寒风刺骨。但是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马蹄下的雪,在清晨的微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这雪白的世界仿佛被刀割般划分出两条直线,一直延伸到无尽的边际。
寒风呼啸,卷起两人的披风,发丝和雪花交织在一起,向后飘扬。
一个月后,他们驾着疲惫的马匹,凝视着前方波涛汹涌的边境线。
远远望去古城里的街道狭窄而曲折,房屋错落有致,有的地方甚至还有商贩摆摊卖着各种当地特色小吃和手工艺品。
待到城门口,守城的将士看见陆远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揉了揉眼睛,忍着哭腔跪下。
“将军!!”
陆远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柔和。
“军中一切可还好?”
将士红了眼眶。
“回将军,一切都好,军师一直在寻将军。”
陆远点了点头,向阮青示意,几人随即驾马向军营了去。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一士兵在门口捯饬着兵器,听见马蹄声起身仔细一瞧见是陆远,便急急忙忙向内边喊边跑。
“什么!”
“将军回来了!”
“将军!!”
众士兵虽怕陆远,但心里对陆远非常敬畏,他们心里想着,战神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士兵纷纷从帐篷里、屋子里、兵器房里跑出来。
见陆远一行人,他们神情激动向骑在马上的陆远抱拳跪下。
“将军!”
陆远翻身下马,走到阮青马旁,向她伸出手。
有几个八卦的士兵低着头向旁边的战友挤眉弄眼。
子桓走向他们,看着两人紧握的手,脸上的笑容顿了顿,面容风轻云淡,温润儒雅,背在身后的手因用力捏着指尖发白。
“阿远、”
“子桓!”
子桓的眼睛清亮如静谧的湖水,整个人沉稳有力,站在那里仿佛四周都格外宁静。
“平安回来就好,我们一直盼着、”
子桓顿了顿,明亮的眼看向阮青。
“你们……”
陆远与阮青相识,他的脸上浮现出众人不多见的笑意。
“她、往后就是陆夫人。”
子桓眼神微闪,眼底一抹异色。
“呀!!夫人好!”
“咱将军开窍了!”
士兵们纷纷向阮青行礼,为陆远道贺。
“姐姐!!”
一小身影突然撞入阮青的怀里,阮青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摸了摸他的头发。
许久,敛儿抬起头,眼眶湿润微红,定定地看着阮青,眼里的思念、不舍、坚强,阮青的心都要化了,蹲下身子抱住小人。
“许久不见,我们敛儿长高了。”
敛儿强忍着泪意,小人浓浓的鼻音暴露此刻的激动。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以为姐姐要丢下我了。”
陆远与阮青沐浴更衣后,陆远被请去与子桓几位军士喝酒。
敛儿则是寸步不离得跟着阮青身边,跟她说如今读了哪些书,练了什么剑术,认识了什么人,如今爱吃什么糕点,军中哪些人打架被罚了,虽一本正经地叙述着,但言语中却有小孩般撒娇之气。
他自从跟着子桓来到边疆一直把子桓当做自己的师父,身边将士也都把他当个小公子般看待,但他从来不敢与其他人这般轻易露情,此时俨然是把阮青当做“母亲”般讲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他永远地记得,那个夜晚,母亲拉着他的手跟他说:她和母亲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