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怪兽邻居
老钟在家中一阵翻箱倒柜，把积攒在家中各个角落的杂物都堆到了地上。他打开了一个堆满灰尘的纸箱，右手穿过层层叠叠的老物件翻出了被压在箱底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老钟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盯着那张泛黄的薄片，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那个沉闷的下午，母亲硬拉着他走进了当年镇子上唯一一家照相馆。简直像是碰到了上辈子的情人一般，老钟当时一见到相机这个方盒子立刻便被它迷得神魂颠倒，给他照相的老头见他如此这般与相机有缘，便借给他一个相机的模型，老钟便捧着那模型拍摄了他人生中第一张照片。
几滴晶莹的水滴掉在相框上，老钟叹了口气，把照片规规矩矩地放在茶几上。在他第一张照片的四周摆满了新鲜富有活力的彩色照片，那些照片的主角是一只可爱的柴犬。
老钟起身，在挂满各式各样的房间里跨步走回那纸箱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绳子。
他用手捻着细绳，坐在沙发上。
“我真的做错了吗？”
他抬头看了看放在茶几上的照片，叹了口气。窗外日影偏移，从窗帘间隙挤进房间的一丝阳光照在老钟沟壑的脸上。
他踩着凳子，在天花板上固定好了绳套。
他把脖子搭在绳套中，随后脚下一空，死亡的痛苦便一瞬间从脖颈开始慢慢传递开来。
突然，轰的一声。整栋楼宇震颤起来，老钟的房间四下摇晃，随即啪挞一声那绳套断裂，老钟沉重地摔在地上，右手擎着脖子不断地干呕。
他抬头朝着面前的窗外看去，骤然，一个巨大的眼睛出现在窗外。
“怪怪兽！”
虽然是冬天，但今天恰逢是阳光明媚的日子，温暖的阳光在奇点的队服上荧荧闪烁着，江树站在暮卉和旅云的身后，听着他们正应付这片小区喋喋不休的委员会大妈。
“我跟你们说你们赶紧把这家伙给我弄走！这不是你们探险部该干的活吗？这家伙这样躺在这里我们怎么生活啊！”
原来在几天前的下午，这个近郊的小区内赫然出现了一头怪兽，在小区西边500米的地方还能看见这家伙到来时挖掘的巨大深坑，为了防止不幸的事件发生，在当天小区的工作人员便用一些树杈砖头还有黄黑相间的封锁线将巨坑围了起来。
面对咄咄逼人的大妈，旅云躬着腰推着手，好声好气地把这事答应下来。他和暮卉二人紧接着又说了不少好话还下了保证才把她送走。
“真是麻烦，把火龙号开过来轰死它得了！”暮卉被大妈气得不轻。
“你可真够残忍的。”旅云说。
“我开玩笑的。话说回来几天以来这家伙一直都躺在这里吗？都不挪挪窝？”暮卉说道。
“岂止，它甚至都没翻个身。”旅云说。
三人的面前是一个躺在街道上的巨大怪兽，看着它的背一起一伏便知道他现在正充足地享受着冬日正午的暖阳。当你盯着天空中漂浮的白云沉下心的时候，便能听见空气中回荡着那只怪兽缓慢而粗犷的呼吸声。
江树注意到了什么，他跑到远处一个面对怪兽伫立在原地的孩子面前。听见江树轻快的脚步声，那孩子抬起惊恐无助的双眼看向江树，细嫩的小嘴一张一合好似要说些什么。江树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太妃糖。
“没事！哥哥姐姐们很快就能解决了！”说着，江树把那颗糖递给了孩子。
“真的吗？”孩子问道。
“当然，宇宙探险部的成员向来说道做到！”说罢，江树朝着男孩伸出一根小拇指。男孩左手攥着糖果，右手开心地用小拇指勾住江树的拇指。二人愉快地一按章，男孩脸上的不安便烟消云散。
江树满意地站起身，等到孩子走远，旅云便靠过来：
“这么说来你有办法？”
“这怪兽这么长时间一直呆在这里不动，周围还都是居民楼，如果贸然攻击引得怪兽发怒的话会得不偿失。但如果用十字星或者火龙号直接消灭的话这个小区也要遭殃。”江树说道。
“这些当然用不着你说，所以怎么办才好呢？”暮卉说。
“我觉得咱们可以先观察48小时这怪兽的习性同时采集资料研究其生物构造。最后确认无误，我们可以用镇定剂让怪兽睡过去以后再用几架突破号将它抬走。”江树说。
“这个方案可行。”说罢，旅云又滑动起手里的平板。暮卉和江树二人见势便凑过脑袋，电子屏幕上是这只怪兽的激光透视图，上面用绿色的线条勾画着怪兽皮肉的轮廓，白色实心的一条条图案是怪兽的骨骼。
“现在根据初步的情况分析的话，这家伙是土生土长的地球怪兽。而且看它身上的甲胄和善于挖洞的本领，它应该是习惯于生活在地下才对。为什么会忽然跑到地上来呢？”
暮卉：“说起来最近确实很多地球的原生生物开始躁动了。”
江树抬头看着怪兽，双手叉在腰上：“算了，咱们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再说吧。”
指挥官办公室内，一团暴躁的黑雾霎时间升腾而起，蓬勃燃烧的黑雾渐渐化作身披尖锐铠甲的人形径直走向林震指挥官。它亮出长在手臂上的弯刀，瞬间黑色的锋芒便架在林震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力锋利的臂刃便能让林震人首分离。
“怎么了？第一次见你这么紧张。”林震说道。
“蔡正明，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黑雾问道。
“我大概知道了，你到来的目的是为了毁灭这星球的文明吧。可是机神西瓦的降临直接说明了人类能够走到那么远，无论结果好与坏，最起码我们子孙的来访说明最后你输了。”林震的语气丝毫没有半点慌张，甚至有一丝轻蔑。
“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黑雾说道。
“你不敢杀了我。”
“哦？”黑雾歪歪头。
“既然最后的结果如此，也就说明你的大棋有一步走错了。你怎么就确定那走错的一步不是现在把我杀掉呢？”林震说道。
黑雾听罢，随即大声地狂笑起来。它放下臂刃，缓缓走到指挥官办公室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雾霭萦绕的秦岭山脉。
“相处了一百多年，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和目的。打一开始就知道你这小孩精得很，这些事瞒不过你的。”
“可我并不知道你的游戏具体是怎么进行的。”林震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瓜里装着什么，身为这个宇宙孕育而出的毁灭生命体，我唯一无法涉足的领域就是你们智慧生命体的思维。但我从来没在我的游戏里输过。如今看到这样的结局，说实话我还真是热血沸腾。赢了不知道多久，本来毫无悬念的游戏这下更有趣了，不得不说我得谢谢你，蔡正明。”
“因为让你的游戏变得更有意思了”林震说道。
“是的，但我还是会赢，人类太弱小了，如果没有我，你们想到达现在所的科技水平不知道还要过几百年呢。”
“结果是你输了，你倒是还笑得出来。”林震说道。
“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无论是好还是坏，决定结果的是我们自己。再继续拖下去也没意思，我决定将计划极速推进。让你们人类的未来回到猩红色的绝望之中。”
林震沉默了，良久，他问道：“究竟为什么要毁灭那么多文明啊。”
“这是他们，也是你们的命运。因为你们都被我选中了。”说罢，黑雾散去，留得办公室里独自一人的林震。他的呼吸终于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满头大汗地坐回办工桌上。
江树和暮卉披着厚重的棉服，头顶着漫天的繁星前来搜集怪兽的资料，他们走到怪兽的大腿下，二人口中一股股地呼着白雾，暮卉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来检查用的仪器。
“好久都没看到这样的星空了啊。”江树忙里偷闲，望了望天。
“是啊，或许是因为怪兽的原因很多工厂都做不下去了。你看见的繁星用无数工人的工作岗位换来的。”暮卉说着，头也不抬地整理着仪器。江树失望地叹了口气，好像这美丽的星空有了罪一样。
忽然，二人听到南边传来当啷当啷的金属碰撞声。暮卉一抬头，发现怪兽头部的地方有着一闪一闪的灯光。她跟江树一打手势，示意二人前后包抄。他们躬着腰，蹑手蹑脚地快步朝着那束光前进。越是接近那里，暮卉就越是听到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这大家伙，真的是娜迦吗？”
怪兽轻声呜呜地回应着。
“你这家伙！”暮卉大喝一声，黑暗中那人手握手电筒，一见到暮卉便拔腿就跑，还踢翻了放在脚边的铁桶，可没跑两步，他便立刻仓促地停下，慢慢地向后退着。透过那人肩膀一旁的空隙，暮卉看见是江树在前面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暮卉眼睛盯着那人，随后缓缓移动到那铁桶边。往里一瞅，里面是大块大块的新鲜猪肉。那人瞅准时机正要逃跑，江树立刻扑上去将其按在身下。他用膝盖顶住那人的背，左手将那人的胳膊反折到背后。见其已经动弹不得，江树便抬手扯下那人的口罩，可一扯下来，江树便瞪大了眼睛，立刻从那人身上下来恭恭敬敬地扶他起来。
“怎么了江树？”暮卉问道。
“对不起啊，钟长溪先生。我，我不知道是您！”江树对着这个半夜三更提着猪肉面见怪兽的男人连连道歉。
“没关系小伙子，可能再过两年我就经不起你这么造了。”老钟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他是？”暮卉问道。
“钟长溪先生呀，是很厉害的摄影师！我很喜欢他拍的街景和动物！”江树语气有些激动。
“也没得过什么奖，没想到还真有人看过我拍的照片。外面天冷，去我家吧。”说罢，老钟一瘸一拐地走到怪兽面前，把散落一地的猪肉收进桶里。他抚摸着怪兽的脸颊，轻轻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奇点三人来到了老钟的家里，那是个装饰古朴的家。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尺寸的照片，一块白色的石英表跟照片们混在一起，显得大气的石英表没那么醒目。三人坐在皮质的沙发上，江树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似乎发送了什么，室内亮着暗暗的黄灯，老钟给他们倒着茶。
“我发现您拍了好多柴犬的照片呀。”旅云说。
“是啊，它叫娜迦，我很喜欢它。”老钟答道。
“但是您现在为什么不拍照了为什么今晚要去喂那只怪兽？这到底怎么回事？”江树站起来，被老钟拍了拍肩膀示意坐下，随后他才压住激动的情绪又缓缓坐在了皮沙发上。
顺着茶杯里飘摇升腾的缕缕热气，老钟缓缓道来：“实际上，我周围的人一直都是反对我摄影的。靠几张照片没办法在如今的社会赚到什么钱，更何况我也没因此获得什么荣誉。说实话一开始坚持就是因为热爱。
但事情直到我母亲去世那天，我才意识到她为了不给我增添经济负担一直都是一个人支付着医院的治疗费用，钱用光了以后也没有开口问我要钱，自己回家静养。我甚至想象不出那段时间她是怎么熬的。与此同时周围人的否定的谩骂都像海啸一般袭来。我很自责，于是乎放弃了摄影。
在这之后一次的怪兽灾害中我捡了一条命回来。那时候我遇见了娜迦，它当时伤得很重，我把它抱回来，自掏腰包送它到医院治疗。即使后来三个月每天都饿肚子，但看它好起来我也心满意足。它很有灵性，它似乎能看得懂并且很喜欢我的照片。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将拍它睡觉的照片给它看，它见了以后先是警惕地吠叫了两声，随后就安静地看。它是当时我唯一的支持者，似乎仅仅是为了给娜迦看，我便重新拿起了摄影机。
我希望能把受到怪兽灾害的现场拍下来，给世人看看我们所处的艰难的世界和在如此世界中绽放的人性的光芒。可是”
“可是您收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谩骂。”旅云说。
“是的，他们大部分说我有闲心在一旁拍照，为什么不过去救人。还有的扒出了我的过去，指责我继续摄影是对母亲的不敬。”老钟说。
“一群混蛋。”暮卉狠狠骂了一句。
“我当时不以为意，因为我的照片并不是为他们拍的。我是为娜迦拍的，只要有一个人喜欢我的照片，只要我的照片能够慰藉或撼动哪怕一个人，我的事业也是有意义的。”
“那，娜迦呢？”江树问道。
“它死了，在一个月前的怪兽袭击中，被大石块砸死了。”老钟的语气平静却又有些颤抖。
“对不起。”江树低下头。
老钟此时却看向窗外，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熟睡的怪兽的面庞。老钟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一些。
“你们相信人世间的生命都有来世吗？”老钟问道。
“不可能的话，这完全没有依据。”旅云说。
“可我觉得这头怪兽就是娜迦，它来找我了。它和娜迦一样，都喜欢看照片。它会趴在这里，睁开眼睛看我屋子里挂的照片。这孩子说不定就是娜迦。”老钟的语气变得激动，他站起来走到窗前，隔着玻璃抚摸着怪兽的额头。
“可它是怪兽。”暮卉说。
老钟回头，他显然有些害怕：“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用突破号把它吊走。经过今晚这么闹它都没法狂，那明天打一剂镇定剂的话就肯定没问题。钟先生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怪兽的。”江树说。
钟长溪回头望着已经睡着的怪兽，轻声嘀咕着：“它不是怪兽，它是娜迦。”
在一丝朝阳的微光从山间射出的时候，盖德部队便来到这个远郊的小区，指挥着这里的居民有序地疏散。离开房子之前，老钟注意到自己的箱子里放着以前娜迦的铃铛。他盯着铃铛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它带在了身上。
乘着干冷的空气和稀薄的阳光，老钟挤在人群之中缓缓地向前走着。他有些不愿意回头再看看娜迦，他在跟自己较劲。
人群的气氛随着气温的上升逐渐高涨，孩子们激动地盯着怪兽和北方的天空，好像下一秒云后面就会窜出几架轰鸣作响的突破号。老钟感到哪个方向格外热闹，他从人群中探出头来，看到是几个身着绿色马甲的年轻人在四下寻找跟询问着。老钟知道那是一个年轻人自发建立的志愿者组织，他皱皱眉头，又钻回人群里。
忽然，老钟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谁拍了一下。他一回头，是个绑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子，她身上还套着绿色的马甲。
“您是钟长溪先生吗？”女孩问。
“是我。”
话音刚落，女孩激动地拨通对讲机，欢快地传达着她找到了老钟的消息。老钟有些纳闷，可还没等他缓过劲来，那女孩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跟他鞠了一躬。
“多亏了您的照片，因为你的照片总是十分及时并且深入细节。我们每次都能依靠您照片上的内容准备物资并赶到灾区进行救助。而且也因为您的镜头没放过那些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我们每次都可以精确地赶到那！”女孩说道。
“啊，额，谢谢。可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诸葛江树昨晚发了一条帖子，我们顺着帖子的定位找到这来的。因为您现在不拍照了，我们真的很希望您可以继续您的事业，不光是受灾现场，还有那些美丽的风景和动物！”
“你喜欢我的照片？”老钟有些惊喜。
“我们都喜欢！”
老钟浑身一震，叹了口气笑道：“诸葛那小子。”
远方的楼顶，黑雾升腾而起。
“游戏的新阶段需要来一个欢乐的开场。”说罢黑雾一挥手，其身体的一小部分化作一缕极速游动的轻烟朝着怪兽飞去。那轻烟顺着鼻子钻进怪兽的身体里。骤然，怪兽浑身一震。它抖动起硕大的身姿在楼宇之间站起，脚踩着飞扬的沙尘朝着天空愤怒地嘶吼。明亮的橙色眼睛因为黑雾的作用渐渐变红，他的喉间发出危险的呜呜声，随后从中吐出黑色的闪电，周围高楼与水泥地面应声爆炸。
杨渊：“计划有变！警戒等级升为a级。江树暮卉旅云你们在地面进攻，猎鹰队的空中支援很快就到。”
江树：“可是”
杨渊：“作战开始！”
话音刚落，近郊周围便发出巨大的机械声响，安定区巨大的机械墙壁缓缓升起。远处的人们开始躁动不安，机械墙壁升起代表着接下来有大仗要打。孩童收起了期待的神情，满脸慌乱地逃进了家长的臂弯里。
暮卉拿起步枪开始对着怪兽扫射，三个人呈三角阵型在小区的楼房间消耗着怪兽的体力。可对方像是个有着无限精力的怪物，任由子弹在其身上爆开火花，怪兽扬起右爪便扇爆了一栋大楼，飞扬的碎石四散开来，宛如毁灭的流星一般朝着暮卉飞去。彼时紫色的光芒闪耀而起，紫灰色的巨人抬手两下将碎石劈得稀烂。
“德尔塔！”暮卉叫道。
“奥特曼不，不要！”老钟惊恐地看着巨人的身姿，不顾盖德部队队员的阻拦直接冲向激烈的战斗现场。
德尔塔跃向怪兽，伸出右手张开五指示意让其不要再破坏了。可怪兽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转身便甩起沉重的尾巴，势大力沉的尾甩攻击让德尔塔几乎整个人都飞出去。德尔塔刚正起身子，怪兽便酝酿起闪电攻击，德尔塔见状赶忙将双手交叉护在身前，随后黑色的闪电毫不留情地强袭而来，德尔塔顶着闪电的巨大冲击向前冲刺，随后在怪兽面前打开双手，使出一记自上而下垂直于地面的手刀正中怪兽头颅。怪兽吃痛晃着脑袋一摇一摆地后退，而德尔塔顷刻间感到整个手臂一阵酥麻，抱着右手狠狠在空中甩了两下才好。
彼时怪兽冲向前来一记冲撞让德尔塔乱了阵脚，还没等巨人恢复平衡，怪兽又紧接着挥出两爪，德尔塔的胸前顿时迸发出火花。怪兽找准机会低头用自己的角向前狠狠一顶，德尔塔便被这富有巨大冲击力的一击撞飞在地。
“掩护德尔塔！”话音刚落，暮卉便举起步枪狠狠朝着怪兽射击，细小的火花不断地在怪兽身上迸射，可怎么也没办法对其造成有效的伤害。
老钟喘着粗气跑上了一栋楼的楼顶，身后那位身着绿马甲的姑娘紧随其后。她拉着老钟的胳膊说道：“钟先生快走！这里太危险了！”
“我要阻止它，不能让娜迦这样乱来了！娜迦！”老钟喊着，远处的怪兽口中酝酿起黑色的闪电。
“我知道您很喜欢娜迦，我见过您给它拍的照片。可是娜迦已经死了，这头怪兽怎么可能是娜迦呢！钟先生！”那女孩声嘶力竭的声音，让老钟有些动摇。
对啊，有什么证据证明面前的怪兽就是从前那只可爱的娜迦呢。
彼时，怪兽被老钟呐喊的声音吸引，它转过头来，布满闪电的喉咙朝着老钟。老钟和女孩绝望地闭上眼，千钧一发之际，紫色的巨人浑身发起白色的光芒，瞬间移动到二人的面前并展开屏障抵挡住了闪电，可代价是巨人胸前三角锥样式的彩色计时器开始闪红。
“该死的怪兽！”暮卉和旅云毫不留情地倾泻着步枪里的弹药。远处，几架突破号踏空而来
在德尔塔的屏障之下，老钟感到有些羞愧。他一意孤行对爱好的执着让母亲承受了那样巨大的压力，他一意孤行选择前往灾区现场拍照害死娜迦，如今他又想一意孤行唤醒面前所谓的娜迦而牵连着身旁的姑娘一起冒险，德尔塔也因此胸前计时器疯狂闪红。
或许，他一开始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无意识之间，他掏出了放在口袋里那枚娜迦的铃铛。他高举起铃铛，清脆的声音立刻回荡在偌大的天空之下。
彼时，面前的怪兽竟然立刻停止了攻击。
“什么？！”黑雾有些震惊。
德尔塔回头，见老钟已然眼含热泪疯狂摇动着铃铛。怪兽虽红着双眼，却挣扎着在空中呜咽了几声回应着老钟。
“是娜迦！它真的是娜迦！”
德尔塔伸出手，钟长溪的身上便撒发出金色的光芒，那微小的光芒飞入的计时器中，随后德尔塔将那光芒变得更加盛大，温暖，随后缓缓从右手掌心间推出，温暖的光便肆意洒在娜迦身上。
暮卉：“德尔塔用温柔的光”
黑色的烟雾从娜迦的体内蒸发，它的眼睛也变回了橙色，富有活力地嚎叫着回应老钟。德尔塔上前抚摸着娜迦，它享受地闭上眼睛，慢慢又趴在了地上。随后，德尔塔化作一团光消失在温暖的冬日之中。
“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转生这种东西存在，真是奇妙。”在内蒙古的草原上，暮卉在夕阳下感慨着。远处是旅云指挥突破号一行最终将娜迦用起吊技术吊到了这里，人类的小区终究不适合它，很多人没办法习惯一个怪兽邻居。
“是啊，世界上还有多少奇妙的事情呢。”江树说。
“或许我们一生都探索不完吧，还有温柔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暮卉说道。
“你还会继续摄影吗？”同样伫立在内蒙古草原为娜迦送行的女孩对老钟说道。
“会，以前是娜迦一直支持着我做下去，活下去。现在有你们，或许娜迦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一点，为了告诉我支持我的人一直都在，才会千里迢迢来找我的吧。”钟长溪说罢，他放下相机，完成了为娜迦拍摄的最后一张照片。随后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过身对那奇点的二人说道：
“喂，介意我给你们拍一张合照吗？”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