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可妄议风长老
宫门前山,女客别院附近
“不该你问的少问。”宫远徵心里很是烦躁,但面上语气还算平稳。
上官浅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随后一脸委屈。
宫远徵没顾着她是什么反应,直接转身往前走去。
风遥闻声立马收起了嘴脸,又摆出一副稳重矜持的模样,礼貌浅笑接话:“没什么,只是聊了聊之前我在民间做客栈老板的事,有机会也讲给你听。”
上官浅对于这种说辞怎么会信呢?宫远徵怎么会跟这个风长老聊这些?
可她还是故作了然,点点头:“好啊。”
风遥客套的周旋几句,又说:“我们快些走吧,天要黑了。”
风遥内心真正想的是:
快点回去吧!她的伤再不上药的话,不留疤,就算烧了高香了!
宫门前山 角宫内
黄昏渐渐褪去,天空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青色幕布,夜色阑珊。
几人加快了速度,但到达角宫门口时,天色也不早了。
宫远徵带着上官浅刚迈进大门口时,被风遥叫住了。
“等等!”风遥走上前:“不好意思,还需要上官姑娘的帮忙。”
“风长老,但说无妨。”
“我今天刚受了些伤,现在伤口急需上药,但是现在回后山肯定是来不及了的,所以想先在角宫的上官姑娘那里处理一下,不知可否方便?”风遥为难的解释道。
风遥突发奇想要留下的原因,第一,其实真的是因为该上药了,她真的怕留疤。
第二,她好奇宫尚角今天晚上知道实情后会如何处理上官浅。
第三,她也很乐意参与他们之间的各种修罗场,真的很有意思的好不啦!
上官浅看了眼宫远徵:“我是没问题,只是角公子和徵公子……”
这个动作,这个眼神,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不很明显,把话锋都转移到宫远徵身上了吗?
她说的伤,宫远徵当然知道是今天早上的鞭刑了。
他也听哥哥说过,这种鞭刑是为了维护他哥而受的,他之前也被风遥救过,怎样都不好不同意。
宫远徵思虑片刻后,讪讪的说:“进来吧!上官浅的住处里有伤药,在桌案旁边的书柜上。”
“多谢徵公子。”风遥道了声谢。
宫远徵把风遥和上官浅带到房间门口,然后就独自一人去找他哥宫远徵了。
偌大的屋内虽已点灯,但四方的空间里只有宫尚角一人端坐在书案前,显得安静、幽寂。手里拿着一幅女子画像,看的有些入神。
墨色池水之上倒映着男人的面庞,生动的黑眸深沉的如漫长无垠的夜。
宫尚角抬起寒目,微微凝着双眉。
“回公子话,徵公子刚才已经和风长老一起把上官姑娘接回来了,徵公子说一会儿回趟徵宫药馆,再过来找您。”
风长老?风遥?她不是应该回风宫休息了吗?
“风长老现在人呢?”宫尚角问。
“???”
角公子不应该问的是徵公子吗?或者是上官姑娘在这里住的如何?
金复忍下奇怪,回答道:“风长老现下也在角宫上官姑娘的房内,好像说是急需给伤口上药,回后山来不及,所以在这儿处理一下。”
也不知道刚受的伤经过今天这么折腾怎么样了?
但直觉还是告诉他,风遥去上官浅那儿绝对没有只是上药那么简单。
宫尚角将画像卷起,放到原来的暗柜里收好。
又在旁边的格子里拿出了一个青色药瓶上边写着“金疮药”,转身递给金复:“去派人把这个药给风长老送过去,就说是远徵派你送过去的。”
金复接过药瓶,有些犹豫的确认:“公子这个…是您在重伤的时候用的…是不是……”
“你什么时候也如此话多了?”宫尚角略带不悦反问。
金复听言,不再废话:“是,属下这就去。”就退下了。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徵公子到……”
宫远徵来的时候,宫尚角正在看书,但真的有没有看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宫远徵进门后,看到哥哥在,才开始展露笑颜:“哥,上官浅接回来了,现在已经带到阁楼那边了。”
宫尚角瞥了一眼宫远徵的腰侧位置空空如也,不慌不忙:“上官浅对你的暗器下手了?”
“是啊,哥。那个上官浅果真有问题!幸好之前换了,不然真的让她得逞了!”宫远徵侥幸道后又疑虑说:“不过…有件事很奇怪?”
“哦?哪里奇怪?”宫尚角清冷地问。
宫远徵正了正脸色:“今天本来可以直接把上官浅抓个现行,可是被那个风长老阻止了,居然说是还有价值。”
“哦?价值?”
宫尚角缓缓起身,走到炭盆旁,漫不经心地又往里面加了些木炭:“她可有说是什么价值?”
“没有。”宫远徵摇了摇头,提出自己的顾虑:“哥,我看那个风长老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看她也肯定跟上官浅是一伙的,要不然为什么要阻止我抓上官浅?”
“远徵,不可妄议风长老。”宫尚角温声告诫道。
听着哥哥似乎是在为风遥说话,宫远徵吃味,难得反驳:“哥,我没有妄议!我怀疑她是有证据的,她就是个双面人。她在你面前和颜悦色,一副纯真良善的模样,在旁人面前就是要多凶狠有多凶狠,满心算计。你都没看见她今天对宫子羽……”
宫尚角停下摆弄炭火的动作问道:“你们碰到宫子羽了?有没有发生什么?”
宫远徵自知说漏嘴了!本来他是没想把这事告诉他哥哥宫尚角的。
“宫子羽去接云为衫,碰到后,说了一些你不好的话,那个风长老听到了,就争论了会儿。”宫远徵认命地如实道来。
刚刚宫尚角听到风遥对自己和对别人的不同,心中还有一丝雀跃。可现下遇到宫子羽这件事让他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他倒是不认为风遥主动挑起事端,她有分寸。只是会担心她又因为维护他受到责罚。伤还没好就忘了疼……
“结果如何?她可有事?”宫尚角没有关心宫子羽的言论,而是直接问了风遥怎么样。
宫远徵听出哥哥是在关心风遥如何,更加吃味,还有些疑惑,没回答反问:“哥你最近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有吗?”宫尚角故作糊涂道。
宫远徵又继续:“哥哥都没问我有没有被宫子羽欺负。还有她今天身上披的那件大氅,那是哥哥给她的吗?哥哥你之前可是从来不会让外人用你身着之物的。”
宫尚角看着为这点事就争风吃醋的弟弟,笑了,耐心解释:“没问你受没受欺负,是因为你在宫子羽面前吃不了亏,一般的事情有我在,他们也不敢动你。那件大氅只是因为她后背有伤,血染红了衣衫,拿去给她遮一下的。”
“可能是哥哥之前连自己受伤衣衫染上血都没有在意过,为何会那么在意她?”
是呀……为什么这么在意呢?
这个问题其实宫尚角已经思考过很久了。他心中猜测出的答案早已有了大半。
似乎最近的这些心中的异样,也让他不能再忽视。
“远徵,你觉得如果她带着满背的血从角宫走出去,那些不知情的旁人该如何看待这件事?”
宫尚角虽然是这样解释的,但可信程度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
对面的少年沉吟不语,他也知道哥哥是在找借口。但既然哥哥不愿说,他也可以装作不知道,相信他所言就是真的。
只是还未经情事的宫远徵,对哥哥进来的行为举止有些纳闷。
他不知道这风遥到底有什么魅力,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去迷惑哥哥,让他哥如此遮掩。
宫远徵猛然想起刚才哥问的问题,神情一滞后,饶有兴致的对宫尚角说:“哥,你猜风长老和宫子羽对峙的结果如何?”
宫尚角挑了下眉,顺着宫远徵的话附和着:“宫子羽被罚了?”
经过对风遥几次维护的观察,那个小姑娘为了护着他,怎么会只是争吵几句过过嘴瘾呢。
“不,风长老让宫子羽明天来给你当面道歉。”宫远徵眯着眼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