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一次选择

    （注:我决定回归我最拿手得视角！还是第一人称写得舒服些。）

    灵魂就像被撕碎一样，从狭小的缝隙中一点一点得飘出来，最后被搅乱扔到容器里。

    我睁开眼，几千年前的记忆于我来说就在前一瞬间。

    好茫然。

    这是在哪里？

    我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狐疑又不大确定的捂住了心口。

    是心脏在跳动。

    我恍然。

    我已经不是一个人偶了，我是活生生的人来着。

    左右没看到魈，疑惑十分。

    幽暗的地脉深处，我的脚下是朵朵晶莹而细碎的琉璃百合。

    盛开出一条长路沿向远方。

    是归终。

    我老老实实的离开，归终不会害我得。

    至于地脉深处还有被困住的魈，归终一定也给他安排好了后续。

    我很平静的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见到了出口的曙光。

    紧接着被在洞口早已等候多时的人一枪穿刺胸膛。

    疼。

    我下意识张开了嘴，瞪大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

    红色的血液从我的胸腔流出，伤口直抵我脆弱的人之心脏，喉咙一痒，咳嗽间大量鲜血从嘴角流下，污浊不堪。

    真的好疼。

    但是看到是谁后更疼了。

    是钟离。

    不是作为神明一次又一次拒绝我的摩拉克斯，是作为人类明明可以留我一命的钟离。

    鎏金色的瞳孔，如前世般闪耀，我似乎下一秒就会想起这对瞳孔的主人，笑起来是多么的温柔耀眼。

    有什么比心脏被刺穿还要痛的吗？

    大抵是没有了。

    我无声的喊了一声钟离， 明明记忆中与他分离并不久远，可却花尽了我所有的勇气。

    我是个懦夫。

    我静静的躺下，没有挣扎，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远去，等待死亡降临。

    我半磕着眼，他是来找魈的。

    或许还能碰到地脉深处以记忆形态苟活的归终。

    到最后，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

    “快醒醒！贺言快点跑，再睡下去又要回到原点啦！”

    “派蒙……？”

    我努力睁开眼，白发墨蓝色的眼眸，身形虚拟快要消散。

    该跑到哪里去？

    我用尽全力触碰她。

    我的灵魂被她牵走，好像抛弃了所有的病痛。

    我回到了世界的初点，这里是永恒的夜晚，天上布满星辰，脚下也是。

    派蒙尽职尽责的给我拼起碎成渣渣的灵魂。

    真奇妙，这算是死里逃生吗？

    我想要难过，却意外的发现，怎么也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感受不到难过啊。

    我扭头看向派蒙。

    小家伙哼哼唧唧的不知道从哪儿拽出一大串红线，用来固定我的灵魂。

    “贺言，你知道你这种人在我和旅行者旅行的时候会被称为什么吗！”

    “恋！爱！脑！”

    “人家他不喜欢你，你还上赶着凑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地脉里面都干了些什么！”

    “别想了，我已经用红绳把你捆住了，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早些年找留云借风真君要的红线！”

    我奋力狡辩“我那时候又没有记忆，当然是凭着感觉来做事了。”

    派蒙“你没记忆的时候多了来去了，我劝你好久了，每一次轮回，每一次你都不在意！一个吃饭都不带钱的社会废人有什么好的？你跟着我混，等咱俩把旅行者合伙救起来，我给你重新颁个岩神。”

    我深感无奈……。

    其实……并不是全为了他，我还想让归终活下来。

    只是一想到，地脉中相处了这么久，在外面，却被当成入侵者，而被随手解决，依旧无法释怀罢了。

    派蒙离开我轻车熟路的翻出一颗原石，然后气愤的往我脑袋上一砸。

    “养好了伤就给我去下一站，恋爱脑！”

    我闭上眼握住原石，任由支撑消散，坠落大地。

    接着千万朵盐花生长，将我吞噬，将我带入最后的地脉。

    从最初的时间线开始。

    （……）

    一。

    我叫贺言，是个魔神。

    我爬到河边摸摸脸，惊叹我的丑陋。

    好难看的脸啊，加上纯白色的发丝，魔鬼配色。

    我不知道是从哪儿诞生的，我没有爱也没有愿望，在地面上行走了很久，有时可能会看到同类，或者同类庇护的子民。

    其中不乏有热心的魔神，曾与我之交谈。

    “这日子过的这么无聊，我们的生命又漫长，毫无尽头，人类就像是生活的调味剂，不如你也庇佑一方子民。”

    我摇头“我不爱人。”

    对方不信“魔神怎么可能不会爱人？罢了罢了，瞧你的性子倒也耐得住寂寞，要是喜欢一人过，便一人过吧。”

    我低下头，捏捏手指。

    其实我还是很耐不住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