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拐弯抹角打听她
官场上想查一个人的底细还不简单？
周明烊想到了早上签到时，市委组织部那个要带他吃早饭的干部。
天资的聪颖和从小耳濡目染，周明烊练就了老练的察洞察人心和资源利用本领，这和他年轻朝气的外表不太同步。
他一眼就看出，那组织部的干部想要和他套近乎，这也是组织部干部自带的属性。
既然早上没一起吃，那就中午给别人个机会，正好，自己也有事儿问他。
“周同学，坐这儿吧！”
没等周明烊主动找他，他倒是朝着周明烊热情招手，邀请坐在一桌。
这一切都在周明烊的计划中，他看到了市委组织部的干部已经坐定，便端着餐盘走到附近，料定对方一定会邀请自己。
果然。
“快坐，我是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路宇飞。”
周明烊假意临时路过，端着餐盘缓步坐到了路宇飞对面。
“路处好！”
他明白，遇到这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时候，叫高不叫低，别人听着倍儿有面子，备受尊重，自然能真情流露，口吐真言。
“害，我不是什么领导，别这么抬举我，以后叫路哥就行。”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次培训成功开班，多靠路哥运筹，以后还请路哥多多关照。”
路宇飞一听周明烊开口闭口井井有条，恰到好处，不禁心里感慨着：
高素质+官二代，在官场上真是不需要坐什么火箭，他们自己就火箭，可望不可及。
“周同学明年转正就定级副处，到时我得叫你周处啦！”
“不敢不敢，我叫您哥，您不得叫我弟，以后叫我小周、烊弟都行！”
说着说着，周明烊见两人关系更近了一步，便准备向他打听自己关心的事了。
“路哥，我们这一届四五百人选调生是不是都是您招进来的？您是我们的伯乐。”
路宇飞一听，抹了一把嘴，高兴地说着：
“算是吧，从头到尾，大浪淘沙，才选出你们这些金子！
尤其是能把你这个京华博士招来，我也算是有功绩了！哈哈！老哥我还得感谢你呐！”
“这次国内top2毕业的不少吧？”
周明烊试着引出话题，路宇飞果断就接上了。
“不多，也就十几个，如数家珍啊！坐你前面的薛凛宜，博京大学医学部本科生，也很优秀。”
“是是，就是感觉挺严肃一姑娘，不知学医的是不是都这样。”
“那姑娘，单亲家庭，有妈没爸，多少有点儿影响吧。
对了，他们平林省上的领导专门打了招呼的，多照顾照顾她。”
说到这里时，路宇飞悄悄凑到周明烊耳边，周明烊见状便仔细听着，微微点了点头。
“哦，看来不简单。只是她怎么不考回平林呢……”
“说实话，每年选调生里，一半以上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的，既然省里领导打了招呼，咱们也就不好过问是啥关系了。”
听到这儿，周明烊知道，虽然组织部对干部情况了如指掌，但再深点儿的消息，怕是路宇飞这个级别探不到的了。
便岔开话题，心里若有所思，埋头扒着饭菜。
第一天培训结束，周明烊骑着自行车，爬坡下坎回家了。
“你看你，衣服都汗湿透了，早跟你说了，在恭州骑自行车的，那都是神仙！”
妈妈田霖看着儿子一脸疲惫的样子，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买辆小车吧，没钱妈妈先借给你，明天先开我的车去党校吧。”
“我有私房钱，妈妈，买辆摩托还是够了，嘿嘿！”
田霖只当是儿子说笑呢，正准备去拿车钥匙，没想到周明烊是真的要买一辆摩托车。
“不用了妈，我买的摩托车过两天就能骑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疯！进了官场，以后还是要稳重点儿。”
就在早上气喘吁吁跑去签到，等着薛凛宜回座的间隙，他已经预付了3000元，定了一辆低调复古的墨绿和黑色相间的摩托车。
他算是看透彻了，在恭州要想畅通无阻，还得是摩托车。
反正自己就一人，也不拖家带口，买个摩托车上下班，方便、爽利！
“妈，我骑摩托上下班，这不正好体现了朴实高效嘛。对了，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今晚周明烊早早跑回家来，是想等着父亲回来，向他打听些事儿。
既然处级的路宇飞级别不够，那老爸这个副部级，应该掌握了不少消息吧。
“那可没个准点儿，不过今天是你培训第一天，我跟他说了尽量早点儿回来，你俩多聊聊。”
等着等着，周明烊已经刨了一碗面下肚了。只是父亲周弘旭还未回来，他百无聊赖地又刷起了薛凛宜的朋友圈。
一打开微信，发现了好几个小红点儿，都是培训班地选调生同学们发来的，添加微信好友的申请。
周明烊心想这些同学真是主动啊，还不怎么熟就在群里疯狂加人。
当然，其中有不少是听说了周明烊的大名之后，抱着各种目的添加好友的。
有的觉着他是京华大学的博士大神，仰望的对象；有的不知从哪听说了他是常务副市长的儿子，想要拉拉关系。
有的觉着他是市级部门的人，要搞好上下级关系；有的就是交往习惯，进个群就要把群里的人都加一遍。
最有意思的是，有个别女生，觉得周明烊高高瘦瘦，眼睛明亮，英气逼人，还是高干子弟。
这可是体制内的抢手货，先到先得，想要发展发展，便主动出击了。
周明烊扫了一眼这些好友申请，一个都不认识，既然都是同学，迟早要熟悉，便刷刷刷都点了通过。
“明烊，今天培训怎么样？学了些什么？”
听见老爸的声音，周明烊一下子回过神来，把原本翘着的脚摆正，身子挺直坐端。
“爸，都挺好，记了不少笔记。”
“记了多少不重要，关键是记住了多少。”
周弘旭瞅了一眼儿子飘忽不定的眼神，就知道肚子里还没多少干货。
“爸，我前面一平林省的女同学到得比我还早，我没拿着第一，大概就是这次培训的遗憾了。”
“哦？好争第一的劲头没错，不过以后不能如愿的事儿也不少，官场不比你们学校，不是考个试得个最高分就是第一。格局得放大点儿。”
“爸，之前平林那公务车爆炸案，就处理了个正处级区长？乔副省长回来没透露点儿什么消息吗？”
周明烊迫不及待地向父亲打听着情况。
“这些事儿，不该打听的还是别去好奇。其他我不知道，听说那区长一口咬定全都是他自己谋划的，别无他人。
据说他妻子女儿早就断绝关系了，反正他孤身一人，也不牵连谁，那可不就处理他了。”
周明烊眼珠滴溜溜转着，认真听着父亲说的每一个字。
“那他女儿叫什么？是不是黄凛宜？”
他听得出神，嘴快直接把心里憋着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周弘旭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儿子要问这些奇奇怪怪，没用的问题。
“这我哪知道，没必要知道。”
周明烊拿起小茶壶，给父亲面前的茶杯加了点儿水，隐隐之中觉着，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