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可能是看房子的吧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萧晨从睡梦中突然惊醒，他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才六点多。
萧晨坐在床上目光没有焦距的发了会呆，最后揉了把脸才慢悠悠地给顾年发微信。
昨晚两人笑了一阵，笑完似乎觉得有些二，笑声像是被按了开关键戛然而止。
连空气都替他们尴尬一瞬。整个房间顷刻间安静下来后，顾年默默收拾着书包准备回去，萧晨也没来得及问他第二天几点走。
他在输入框里敲着字：起来了么，几点去？正准备点发送，想了想又给删除了。
萧晨想着还是先洗漱好了再说。
他将手机一扔，从床上跳下来，趿拉着拖鞋从衣柜一排的衣服里，挑了几件出来，对着镜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顾年正洗着脸，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用毛巾擦了擦手，拿出手机点开愣了一下。
萧晨：好了吗，我在门口。
自从他搬来萧晨家对面，两人每次上学，都是顾年先弄好再等他。
这人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出来。像今天这样属实破天荒。
顾年将手机放在兜里，走过去开门。
某人十分优雅地倚靠在门边，低头刷着手机。闻声，目光懒懒斜过来。
十月的天气刚刚好，不骄不躁。他头上戴了顶鸭舌帽，身上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搭配着牛仔裤、休闲板鞋。
走廊上有一扇天窗，光从外面照进来，落在少年明艳的脸上，衬得他越发的青春洋溢了。
顾年喉结滚了滚。
“今天这么早？”他说。
萧晨收了手机，有些心虚回答：“楼上那家不知道哪个傻逼，一大早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吵得我觉都睡不好。”
他说话时没敢看顾年的眼睛，说完才跟他对上视线。
顾年刚洗完脸，额前的碎发沾染上潮湿掠在眼前，干净清澈的眸子眨了一下。抬头似乎想了一下，看着萧晨：“我记得楼上那家前几天不是搬走了吗？”
萧晨：“……”
你个整天不出门的人，又是听谁说得瞎话。
萧晨：“可能看房子的吧！”
顾年：“……”
哪个傻逼看房子会来这么早？
因为时间还有富余，两个人到楼下的早餐店随便吃了点。
萧晨咬了口油条看向顾年：“你和何静有说好在哪碰面没？”
从出来到现在也没听见顾年提起过。听他刚才的分析，吃完早饭正好去对面马路坐公交车，坐到底站再乘坐地铁。然而没有半个字与何静有关。
他还在想着待会儿何静要是问起来，怎么和她解释来着。
顾年的声音就轻飘飘的砸过来，不带任何感情。
“她不和我们一起。”顾年喝了口豆浆。
“什么？？？她不去了！？”萧晨一脸的吃惊。可能他的声音太大，连周围的人也都转过头看向他们。顾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迟疑了两秒，萧晨脸上讶意已退去。不去也好，他还懒得和她解释什么，但是这样的话只有他和顾年两个人……就有些……
萧晨眉头轻皱，咬着筷子，表情复杂。
“你似乎好像有些失望。”顾年挑眉。
萧晨：“……”
顾年搞不懂这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抽了张纸擦着手解释：“不是不去，是不和我们一起，她爸爸开车送她过去。”
他擦手的动作慢条斯理，萧晨“哦”了一声，这个话题到这里也就翻篇了。
吃完早点，两个人过了马路正好赶上一辆公交车。
萧晨很少坐公交车，出门打车是标配。
在他的印象里，一群人坐公交车挤破头的场面还印象深刻。
不过今天公交车上的人很少，有不少的座位都空着。他们找了后面一排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来。
因为起得早，一坐上座位萧晨连打了几个哈欠，终于忍不住，将鸭舌帽扣下来，盖在脸上补觉去了。
坐了几站陆陆续续上了一些人，空位都坐满了，上来的人都窝在前面，司机师傅像赶鸭子上架似的往后面赶。
顾年和萧晨周围不一会儿就挤满了人。
站在他们旁边有几位女生一直偷偷拿眼打量着两人。毕竟帅哥到哪都受人欢迎。
可能是人多嘈杂，师傅开车的速度也飙升上去，到达下一站直接来了个急刹车，后面的女生一个重心不稳，扑到了顾年的身上。
女生脸皮比较薄，又见顾年长得帅，脸红得像早晨刚出山的太阳，摸了摸头发有些羞答答地看着顾年道了一声抱歉。
顾年往萧晨旁边坐了些，只淡淡“嗯”了一声，面上无任何表情。
顾年过于疏离冷淡的态度，让女生略微有些失望，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男生越是高冷，她们反而越喜欢。
她旁边另一个女生拿胳膊抵了抵她，悄悄附在耳朵上说了一句什么，女生低头咬唇，又看了一眼顾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最终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的二维码，往男生旁边递了递， “同学，能加你个微信吗？”
顾年目视着窗外不为所动。
女生的脸都快白了，似乎长这么大还没有被男生这样冷漠过。
萧晨听不下去了，将鸭舌帽扯下来，拿胳膊抵了抵旁边人：“人要你微信呢？”大少爷语气带着不爽。像是被人打扰了睡觉。
女生眼前一亮，似乎觉得刚刚说话的男生长得也不差。
顾年是少年的清冷感，气质偏冷。那么萧晨恰恰相反，他有一张连女生都要羡慕的明艳的脸。
顾年很快反应过来，他微微偏头摘了一边的耳机看向女生，“不好意思，刚才没有听见……”
声音比刚才有了些温度，女生觉得男生的声音很好听，清澈带着点沙哑。
不过下一秒说出口的话还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顾年：“微信就不用了，下一站我们就要下车了。”
女生：“……”
萧晨：“……”
萧晨看着那位女生脸色由白转黑，忍不住替她尴尬，刚好下一站到了，手臂被人抓住，顾年拉着他从那位女生旁边越过匆匆下了车。
“哎，你慌什么，我觉得那位女生长得还挺好看的呀，你……”
萧晨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顾年突然转身看向他，脸上还是那种冷漠疏离拒人于千里的表情。
下一秒，男生将他往怀里一拉，力气大到萧晨整个身子拥向他，等他反应过来时 ，自己已经扑到顾年的怀中。
一阵温凉，他不小心碰到了顾年的唇。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余光，一辆电瓶车从他刚才站着的位置疾驰而过……
萧晨心跳撞击着胸腔，不知是后怕还是因为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