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时不待人
黄昏街。
又一个人躺在担架上被送进了地下室。
紫色的纹路盘绕在他的脖颈。恶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快堆满了的地下室:“千劫,你确定这是三天染上崩坏病的人数?”
千劫将人抱到床上后,甩了甩手:“没错。”
“阿波尼亚,你应该知道这些病人已经没救了,他们终究会变成死士。”恶转头看着正在悉心照料病人的阿波尼亚。“最好的办法是就此将他们斩杀。”
“我当然知道,但是,谁又能保证命运的丝线不会出现分叉呢?”阿波尼亚双手合十,轻声说道。
……
“阿波尼亚,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是……”恶看着那满地下室的病人。
“已经有很多人撑不过今晚了,我怕他们威胁到孩子们。”
“……”
千劫和阿波尼亚同时沉默了。
“罢了,你们估计也不会听。”恶叹了口气,“千劫,跟我守夜。阿波尼亚,你跟帕朵看着孩子们休息。”
……
夜幕降临。
粉色的影子潜入了黄昏街,巷子深处的死士和时不时出现的枪声让她加快了脚步。
她被派来调查黄昏街有人私藏崩坏病病人做实验的案子,据说实验地点就在一所孤儿院的地底。
轻巧地翻过围墙,樱顺利潜入了孤儿院。她四处查找,最后找到了地下室的大门。
进到的第一个大房间内,许多人躺在床上痛苦地嘶吼着,马上就要变成死士。樱拔出太刀,一刀了结了一个快要异变的人。
嗖!
一支暗箭发射,樱立刻躲闪,黑色的箭矢钉在了她身后的牌子上。
《重症区》
铛铛铛!
太刀接连挡下暗箭,樱紧张的观察着四周。敌暗我明,这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是很致命的。
“你不该出手,至少不应该是现在。”一个似曾相识的音色传入耳中,让樱将手中的太刀握的更紧了一点。
灵?为什么?不,应该不是,她应该还在炎律爆发的地方没回来,苏还跟她在一起……那这个人,是谁……
落地声从身后响起,樱转头看去,一对猩红的眼睛发着暗光。
“你应该庆幸发现你的是我而不是千劫,不然你已经被轰飞到外面去了。”
嗖!
又一支暗箭,将太刀击落。
“让我想想,毒蛹,勿忘我,逐火之蛾派来的,对吗?”
额头流下一滴冷汗,樱把手放在腰间。
嗷!
一声死士的咆哮响了起来,但下一秒,一声箭矢穿透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倒地声。
“看到了吗,这时候动手才对。”
一盏小灯打开,樱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以及躺在她身边的死士尸体。
她简直不敢相信,真的会有人长得如此相像,眼前这个女人除了瞳色和发尾的颜色,其余与灵一模一样。
“你是谁?”
“我?嗯……我似乎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的义务。当然,我认识你心中想的那一位,放心,这里没有在做实验,只有一些在为病人最后时光构建出一个完美人间的安乐园。”恶缓步到樱身边,轻轻取出了她腰间的匕首。
“放心,明天我们就要去逐火之蛾了,很快我们便是同事。”
樱见状也是放弃了挣扎,开始环视整个病房。
“喂,死女人,病人恶化的速度全变快了!”骂骂咧咧的千劫走了出来,手中拖着两个死士尸体。
“这是谁?”他注意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樱,不耐烦的问道。
“客人。”恶不紧不慢地甩出两道源石飞刀,插进两只死士的心脏。
“千劫,告诉阿波尼亚和帕朵,明天准备出发了,带着剩下的孩子们。”
“不用了,恶小姐。”温婉的声音传来,阿波尼亚带着剩余的十几位孩子走下地下室。“现在就准备出发吧。”
“这些病人,你不管了?”恶饶有兴趣地看着修女。
“嗯……或许,直接杀死他们的痛苦真的比慢慢变成怪物少的多吧。麻烦你了,恶小姐。”修女双手合十,虔诚道。
“行了,那么勿忘我小姐,请跟着这位阿波尼亚女士和千劫先出去吧,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明白了。”樱摇摇头 至少知道了对方确实不是什么实验人员,而且敢直接去逐火之蛾也就代表着他们估计和公司有着一些合作或在公司有朋友。
……
“帕朵,别藏了。”恶在几人走后,笑着说道。
“呜哇,恶姐,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阴影中,帕多菲利斯显出形态。“刚开始。帕朵,这里可没有宝藏,并且很危险,下次找宝藏别来这了。”恶一边说着,一边操纵源石尖刺给床上快要异变的病人一一补刀。
“啊哈哈……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跟着尼亚姐她们!”说完,帕朵迅速逃走了。
……
“记忆在复苏吗?”
恶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她在泰拉前文明时七岁前的记忆是一点没有的,据父母说是因为那年她过马路时被一辆失去控制的卡车撞飞出去七米远。可是,根本问题在于,她所在的地方明显是乌萨斯(前文明)的一个感染者村庄,不可能会有马路和卡车,并且村庄刚刚才被洗劫过……
几万年以来,她的记忆起源便一直是七岁。只是就在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记忆竟开始复苏。她看到了许多碎片,看到了一群没有光翼的奇怪萨科塔,看到了战火纷飞的战场。但是,最恐怖的是,她看到了一个她绝对不陌生的东西——崩坏。
崩坏。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灵的身体——也就是她以前的身体会具有崩坏能抗性了。只是,当初的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还不知晓。但她感觉得出来,那很痛苦,那痛苦造就了她的性格——冷酷。这冷酷一直持续到灵开解她心结时才结束,她一直很好奇,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自己失去了大部分人的情感
崩坏。
多么熟悉的名字,让人怀念,让人疑惑,让人恐惧。
她已经多久没有感觉过恐惧了?
不对。
那次灾难不是只有自己活了下来吗?可为什么,刚刚我却认为是父母告诉我的?
我明明,没有任何关于父母的记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