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亲亲行吗
颜菀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脑袋上传来阵阵的钝痛，她动了动手，锁链的撞击声愈发清晰激烈。
脚步声逼近，沉闷地在卧室内回响，这声音停在了颜菀的床边。
极低的嗓音响起：“醒了？”
颜菀和蒋良佑对上视线的时候，眼睛瞬间红了，蓄满了委屈伤心的泪水。她极少哭得这么安静，没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只要她轻轻一动，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便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哗啦哗啦，令人无端烦躁和恐惧。
“你把我打成这样，怎么现在倒是你先哭起来了。”蒋良佑的嗓音情绪不明，声线压得低，更显温柔体贴。
颜菀呆了呆，却没停止哭泣。
她看向蒋良佑，原本干净漂亮的脸上布满淤青。眼角，鼻梁，嘴唇，脸颊都有伤痕，看着惹人怜惜。
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
蒋良佑把她关在这里，系统也束手无策，只能帮助颜菀把他揍一顿。
可都用不着系统出手，因为蒋良佑根本不会反抗，任由颜菀对他下狠手。
见颜菀不吭声，蒋良佑耐心地在她身旁温柔呼唤：“菀菀，你已经很久没和我说话了，说句话好吗？”
颜菀冷哼：“你把我囚禁在这里还不够，现在竟然用锁链把我绑住，你以为你拴狗呢，还是个人吗？”
蒋良佑垂下眼皮，顿了顿，细致又小心地观察着颜菀的表情变化。
他低低地说：“抱歉，我实在太疼了。等我把伤养好，就放开你继续打我好吗？”
颜菀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一个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泼妇了吗？如果不是你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你？”
蒋良佑动作轻柔，替颜菀把垂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俯首低下去，爱不释手地轻抚着颜菀娇嫩柔软的脸。
他盯着这张美得动人心魄的脸，失神地低语着：“我知道菀菀是这个世界最温柔最美好的女孩子，我也知道你舍不得打我。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得看住你。不然你失手把我给打死了，谁来陪你玩，对不对？”
颜菀眼神里闪过惊恐，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容易忽视的细节。
「 不然你失手把我给打死了，谁来陪你玩，对不对？ 」
她苍白着脸问：“你的意思，哪怕你死了，我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蒋良佑温和地笑着：“我不会死这么早。”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无比笃定，眼底有势在必得的疯狂和执拗。
“谁要跟你在一起，离我远点。”
颜菀往后退，这条睡裙本来就短，经过她这么一动，瞬间滑上大腿根。
睡裙是烟紫色的，皮肤却白得发光。
蒋良佑俯身上床，用膝盖轻轻地将颜菀的腿分开。
“昨天你扇了我多少巴掌，踹了我多少脚还记得吗？”
颜菀发丝凌乱，细细的吊带也滑了一根到胳膊下。
狼狈极了，却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神态。
她盯着蒋良佑：“难道你还想打回来吗？”
蒋良佑淡笑：“你知道我舍不得。”
他说话的同时，已经把手探进颜菀的睡裙。
颜菀声音很轻：“我不要和你做。”
她不喜欢被强迫。
蒋良佑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膝盖：“我知道。”
他喉咙发紧，声音哑得不行：“不做，我亲亲行吗？”
说着，头已经埋了下去。
睡裙下，是微微起伏的身影。
……
蒋良佑替颜菀清理好，又给她换了身衣服。
他呼吸略微沉重：“菀菀，吃点儿东西好吗？你不能因为生我的气，故意折磨自己的身体。”
颜菀摇头，声音冷淡：“我不吃。”
她才不会委屈自己的身体，反正有系统给她补充能量，不用担心会不会饿。
颜菀这么做无非是想给蒋良佑找不痛快而已，蒋良佑让她不开心，她也不会让他心情舒畅。
蒋良佑看了她一眼，起身打电话，有条不紊地报了一个又一个菜名，全是颜菀平时最喜欢吃的。
他在意的并不是颜菀的态度，问她也并不是想征求意见。
蒋良佑电话挂断回到床边：“等半个小时就好。”
颜菀已经不打算开口和他说话了，对牛弹琴，她早已发现，蒋良佑也并不是事事都能听她的。
比如她要走，他不会同意。
比如她绝食抗议，他也总有办法把食物喂她嘴里。
蒋良佑痴迷地看了她一会儿，起身离开，十几分钟后，端了一盆水到床边。
他蹲下，替颜菀解开了脚上的锁链。
链条刚一松开，颜菀就踹了过来。
细白莹嫩的小脚蹬在他胸口上，蒋良佑丝毫不恼，顺势把颜菀的脚按在胸口，捏起来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脚趾。
他依依不舍地把她的脚放进盆里，脚浸泡在热水里，但被吻过的那处皮肤依旧渗着凉意。
颜菀头皮发麻，她看不懂蒋良佑到底要折腾些什么。
蒋良佑低着头，露出嶙峋紧瘦的后颈，他专注地给颜菀按摩着脚。
“你最近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这样对身体不好。我看网上说泡脚是养生的关键，希望你今晚能睡一个好觉。”
颜菀垂眸看他，神情无比复杂：“你放我走，我能立马睡个好觉。”
蒋良佑动作微顿，声音苦涩：“你的确很懂怎么通过说话来伤人，我希望你是无心的，又希望你是故意的，至少恨也是一种很深刻的感情。”
颜菀克制不住想笑：“明明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越来越讨厌你啊。”
蒋良佑：“知道了。”
他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给颜菀洗脚。
分明是件享受的事，颜菀却觉得折磨极了。
好在蒋良佑真的只是单纯想给她泡脚，并没做其他过分的事情。
他把颜菀的脚擦干净以后，重新用锁链锁住，然后端着洗脚水离开。
再回来时，蒋良佑身后跟了四五个佣人，佣人手里端着饭菜，低头把菜摆好后就径直离开。
这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把目光放在颜菀身上。
她的心越来越凉，这意味着，蒋良佑这恶劣的行为必然是有人默许了的。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本性如何，才会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
颜菀不说话，也没动，蒋良佑便拿着碗夹了半碗的菜走过来。
他一勺一勺喂到颜菀嘴边：“吃一点好不好？”
颜菀别过脸，语气烦躁：“说了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