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更近一步的关系

    下午，秦镜安与顾依依到了s城，两人放下行李，稍作休整。

    秦镜安在顾依依的职工公寓里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内布置简约却不简陋。

    他开玩笑地说：“我是第一个进这个屋子的男性吗？”

    顾依依正在忙着烧水泡茶，听到秦镜安这么问，她煞有其事思考片刻，回答：“不是。”

    秦镜安笑容一滞。

    顾依依见他僵住的表情，没忍住笑了，解释：“第一个进来的是周学长。那次我病了，他大发善心过来探望我。”

    “周以铭？”

    秦镜安低声沉吟，笑笑，“倒是难得。”

    “你喝茶还是喝咖啡？”

    顾依依问。

    “随便。”

    顾依依给他沏了杯普洱。

    秦镜安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麻烦你大老远开车送我过来。”

    秦镜安饮了口茶，他盯着顾依依说：“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听你的一声谢。”

    目光灼人。

    顾依依一愣，心脏漏拍一下。

    她转移了话题。“你饿不饿？”

    秦镜安不打算催她，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有点。”

    “走吧。我带你去附近一家餐馆，味道还不错。”

    顾依依和秦镜安出了门。

    两人回来的路上，顾依依想起了她寄养在猫舍的大白。于是她对秦镜安说：“带你去看看我的宠物。”

    “你养了宠物？”

    “嗯。一只白色的田园猫。”

    顾依依说。

    猫舍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看起来很是和善可亲。顾依依从她那儿接走了大白。

    大白待在猫笼里，看到顾依依便一个劲儿的舔她手指。顾依依被逗得哈哈大笑。她朝秦镜安说：“你看，这就是我的大白。”

    秦镜安笑着摸了摸大白的毛茸茸的脑袋。

    “原来它叫大白。”

    秦镜安说，“你为什么给它取这个名字？”

    顾依依从来没有想过，这只猫为什么会被林烨叫作大白。好像林烨这么叫，她也就跟着这么喊了。她从未想过给这只猫再换个名字。

    “可能它通体白毛，所以就这么叫了。”

    顾依依说。

    两人一路上边走边聊，走到公寓楼下，已经暮色四合。

    秦镜安看看表，说：“依依，我该回去了。”

    顾依依点点头，“好。路上注意安全。”

    秦镜安笑笑，他不应该指望两人的关系会有突破式的发展，那样对他又或者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他回身，准备上车。顾依依在原地拎着猫笼送他。

    秦镜安走了几步，又折回身子，回到了顾依依身前，轻轻拥住了她，“下个月，等我工作稳定了，我再过来看你。”

    顾依依的脸抵在秦镜安的胸口，她能够听到秦镜安胸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红着脸说了声，“好。”

    秦镜安得了她的肯定，欣喜地在她额头是浅浅亲吻了一下。继而，他放开她，转身上了车。离开。

    顾依依看着他的车慢慢远去，她缓缓舒了口气，她现在难以描述和秦镜安在一起的心情，强行忍耐的欢欣又带着不合时宜的拘谨。她想，他们可能确实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慢慢了解。

    顾依依拎着猫转身准备上楼。转角处，一个人影立在阴影里。顾依依吓了一跳。

    “谁？”

    顾依依大声问。

    那个纤长高瘦的人影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顾依依定睛一看，发现竟是尽一个月没有联系的林烨。

    “林烨？”

    顾依依小心翼翼地靠前。

    林烨自阴影中走来，周身带着一股初春的寒气，他应该站在这里很久了。他好像比之前元旦的时候瘦了些，面部轮廓更加立体，五官也越发深邃俊秀。

    “你怎么在这里？”

    顾依依问。

    “明天开学，我猜你今天应该会回来。所以想来看看你。”

    顾依依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找了个话题：“林奶奶身体还好嘛？我给她带了些我老家的特产。等下你带回去。”

    “好。”

    林烨回答，“刚刚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是我以前高中的学长。”

    “你喜欢他？”

    “你问这些做什么？和你没有关系。”

    顾依依被问烦了，语气僵硬地反问他。

    林烨盯着顾依依的双眼，兀自笑了一声。

    “对，是和我没有关系。”

    林烨说，“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他唇角带笑，笑意却丝毫未流露进眼中。他那双平时看起来漆黑如玉的眼睛此刻盛满了细碎的苦涩。顾依依选择对此视而不见。

    她依旧态度强硬，语气生硬地说道：“我已经忘记了，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我多此一举了。再见。”

    林烨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依依站在原地良久。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