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傻挑拨离间,三狗子再被痛打
农村的茅坑都是旱厕,好点的有厕顶,能遮风避雨;差点的,就三堵墙一围,将就遮住屁股。往往这边如厕,那边如身临其境。
我蹲在茅坑正酣快淋漓,就听到隔壁茅坑传来俩女的说话声。
“哎呀,我说天骄婶子,你下面咋没长毛呢?”说话的是大狗的媳妇李小姑,边说边咯咯地笑着。
“唉,别说了,就因为这事,来福从来没把我当人看,他说我是白虎星转世,剋夫哩!”来福的老婆陈天娇说,“加之这几年我也没给他生个娃,我在他家什么地位都没有,连个下人都不如。”说罢唉声叹气,随即传来女人呲呲的撒尿声。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就别往心里去,等以后你俩有娃了,他就会改变对你的态度。”李小姑说,“你就没到县城去找个好中医看看?”
“咋没看?不知喝了多少副中药,整天嘴里苦死了,连撒的尿都是苦的,但一点用都没有。”陈天娇说,“你们都觉得我是地主家的阔太太,其实我的心里比谁都苦!”
说到伤心处,天娇竟啜泣起来。
她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也不禁同情起天骄。
“四狗,你三哥还没寻个正经差事做做?”我问四狗,“他也没打算讨个老婆成个家?”我手握小锤,四狗双手抡着大锤打着铁。
“没哩!就他那德行,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他?!”四狗说,“我妈说了,不管他,只当没生他!”
“唉,还是给他寻个婆娘好些,有婆娘就有个家,最起码他能收敛些。”我说,“他到处对别人说,来福不是个真男人,一直没让天娇怀上娃。天娇为了怀上娃,都找他借种好几次,还得意洋洋地告诉别人,天娇是个白虎,下面没毛。”
“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些,怕你们兄弟再生嫌隙。我只是想让你劝劝你三哥,别没事整天到处惹是生非,给刘妈添堵。我是为刘妈着想。”
“我才不理他哩,我的话他也不会听。”四狗说,“二傻哥,你说我三哥说的是真的吗?”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哪里知道真假。”我一边打铁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到底是真是假,我看只有来福最清楚,毕竟他老婆是不是白虎,旁人是不清楚的。”
四狗陷入沉思,竟忘了抡锤。
没隔多久,三狗和来福的老婆天娇的事就传遍整个寨子,说得有板有眼的。
“三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老子天天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你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你是不想活了?”一大早来福就来敲三狗的门,并带了家里的四个长工。
三狗睡眼惺忪,刚开门,就被四个长工按倒在地,打得满地找牙。
“来福叔,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我又没招你惹你!”三狗被四个大汉按在地上,脸被憋得通红。
“给我掌嘴!使劲地打,看这个狗日的还敢犟嘴!”来福狠狠地说。
又是一顿噼里啪啦,三狗的脸被打肿,牙被打掉,眼睛又成熊猫眼,只疼得三狗哇哇乱叫。
“三狗,起来,别跟老子装死,进屋说话。”来福又对四个长工说,“看着,别让其他人进来。”
“你他妈的竟然敢给老子戴绿帽?敢在老虎嘴里拔牙?”来福愤怒地说,只听啪啪两声,三狗又挨了两耳光。
“来福叔,你怎么凭空冤枉人?”三狗捂着肿得如馒头的腮帮子,一脸雾水地说。
“冤枉你?你他妈的怎知道我老婆是白虎?你还敢狡辩,信不信老子把你骟了?!”来福越说越气,脸被气成猪肝色。
“真冤枉啊,我哪知道你老婆是白虎。”
又是啪啪两声,来福又朝三狗的嘴上狠狠地甩了两巴掌,“我叫你犟嘴!叫你犟嘴!还敢犟嘴不?!”
“呜,呜,呜”三狗蹲在地上,如一条丧家之犬,哀嚎着。
“今天这事没完,你给老子放老实点,我还会找你个狗日的!”说罢,来福带着四个长工扬长而去,只留下三狗一脸懵逼地捂着腮帮子蹲在地上。
“这些时日真他妈的见鬼了,老子尽受冤枉气!”三狗摸了摸被打肿的脸,愤愤地说,“哎哟哟,疼,他妈的下手真重!”
“都怪那些婆娘,没事就坐在一起嚼舌根子。”三狗自言自语道,“都说天娇找老子借种,老子倒是猫猫掉了爪——巴不得。可老子连她的一根毛都摸到,还白挨了一顿打!”
三狗子先是被元霸狠狠揍了一顿,后又被来福带人揍了一顿,村民知道后都拍手叫好。说元霸虽霸道,但从不干偷偷摸摸的勾当;来福虽阴毒,但敢做敢当。只有三狗,是烂泥扶不上墙,又穷又懒,欺善怕恶。活该被打!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