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初棠昏迷
“她怎么了?”听到黑衣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徐年紧张地问道。
又因为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而着急。
“初棠落水了,我叫她没反应。阁主,你先待在这别动,我游过去看看。”
徐年留在原地,神经紧绷,心里担心着初棠。
猜测着她到底怎么了。
黑衣跳进水里,没有动,他们处的位置比出口的位置稍下。
水流湍急,不动还好,他若动,便会被水冲走,就像被冲过来的初棠。
黑衣截住初棠的身体,发现对方已经昏过去,手臂上还有用来包扎起来的布条。布条上有血印。
而且她嘴唇发白,情况不太好。
初棠这是怎么了?
黑衣把人抬到稍靠下面的小船里。
这船是提前准备好的,方便他们顺着河流快速离开。
将初棠放到船里后,黑衣又回到徐年身边,带他到小船上,并告诉他初棠的情况:“初棠现在昏迷不醒,嘴唇发白,左上臂有伤。”
徐年心里一紧,一手伸向初棠,但因为看不见,只能抬着手,不知该往哪个方向。
“把她的手给我。”徐年只好让黑衣帮他。
等到徐年握到初棠的手,他将手放在她的脉搏处。
虽然他不是医师,但做为一个毒师,对方情况严不严重,他还是分得清。
把了把脉,徐年将初棠的手腕轻轻放下。
还好,并无大碍。之所以晕倒,是因为毒。
“她左臂的伤是什么伤?”
黑衣解开包扎在上面湿漉漉的布条,发现初棠的伤口有些发黑。
这是……
“阁主,初棠的伤口是弓箭造成的,而且她应该是中毒了,伤口周围发黑。”
“的确是毒导致的。”
“那现在怎么办?哦,对。初棠说船上有给阁主准备的药膏,对于鞭伤的效果很好。”
黑衣找到几个药瓶递给徐年。阁主是毒师,肯定也知道哪些能够缓解初棠身上的毒。
他们还要在船上待上几个时辰,只要初棠再撑一撑,他们便可以下船去药房买药。
徐年接过药瓶,对于黑衣口中的鞭伤很奇怪:“你们怎么知道我身上会有鞭伤? ”
“啊?”黑衣愣住,稍反应了一下,也疑惑道,“是啊,在劫法场之前,我们没有见到过阁主,初棠怎么会知道阁主身上有鞭伤?”
徐年突然想到什么,紧了紧手中的药瓶。昨天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居然听到初棠的声音。
看来,昨天她真的来找他了。
她知道太子在地牢周围设下重重埋伏,知道有被发现的危险,也知道万一暴露,便会葬身于此。
但她还是来了……
徐年胸口有些起伏,喉咙突然哽了一下。他现在脑子里的想法很乱,理不清,道不明。
心中萌现出一丝后悔。
他不应该不给自己留后路,而是活着,陪在初棠的身边。
现在人人皆知他谋害皇帝,太子定早将万归阁扳倒。现在他什么都不是,往日的身份都消失了。
他现在只剩下一副身体,和炼毒的手艺。
这副身体还是残缺的,无法看见光明。
初棠会让自己跟着她吗,他没有信心,也没有底气。
见徐年未动,黑衣以为这些药并不能缓解初棠身上的毒,便问道:“阁主,初棠身上的毒怎么办?先找个地方停下,找药房吗?”
“不用,她并无大碍。”
“啊?可她伤口发黑,昏迷不醒,肯定是剧毒。”
“她现在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没有任何毒药能取她的性命。”
“百毒不侵?”
黑衣惊讶。阁主用毒要是排在第二,可没人敢排在第一。
初棠百毒不侵的体质,估计是阁主给她用了什么药吧。
不用看黑衣的表情,徐年也知道对方肯定很疑惑。
“上次在幽州最后分开的时候,我说给她下的是毒。其实不是,而是能让人百毒不侵的药。”
黑衣恍然大悟,他就说阁主怎么会舍得给初棠下毒。
“那这种药应该不好炼制吧。”
毕竟是能够让人百毒不侵的药。
徐年轻轻的笑了笑:“但是值得。”
他没告诉黑衣,能达到这种功效的药,需要先有人试药,若是幸运,便能健全的活着。若是不幸,那突发情况可就太多了。
而且这种药不仅仅要喝一次,他六年前便开始给初棠喝下这种药。而且从来不让她察觉到过自己用过这种药。
“那为什么初棠这次还会昏迷不醒呢?她不是百毒不侵了吗?”黑衣还是不懂。
徐年收回笑,话里带着怒气:“那些人定是在箭上抹了极其凶狠的毒药。这是她身体排毒出现的反应。”
他心里恼怒着那些人,同时又责怪自己。
初棠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
“阁主,你也稍微眯一会吧。虽然你吃了恢复力气的药,但你身上的伤还在。我一个人看着就够了。”
黑衣握着桨,对徐年说道。
徐年抿嘴,最后张口说道:“麻烦你了……谢谢。”
若不是黑衣,他们也不能顺利的逃出京城。现在初棠昏迷,他又行动不便,黑衣真的帮了他们大忙。
听到徐年的感谢,黑衣先是一愣,后挠了挠后脑勺,咧嘴笑道:“不谢……不谢。”
徐年也笑了笑。
黑衣跟着他很多年,有时候他好像忘记了对方的年纪。
他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生刚刚开始。
小船飘荡在水上,顺着水流,快速地远离京城。
太阳落山,水面已无倒映地晚霞,小船依旧未停下,继续漂在水面上。
黑衣本想在傍晚时,便停在岸边,然后三人下船找户人家借住。
为了谨慎起见,他便先将两人藏起见,自己找到地方再喊他们。
没想到他进了村里,便听村里的人在议论京城的事情。又说官府派人下了通缉令送往各城。
黑衣也不敢在村里多停留了,又折回去,登上船,让船继续顺着水流走。
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太阳在山峰出露了头,照射的光洒在船上三人的脸。
“徐年。”
刚做起来的徐年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心脏禁不住地一颤。
“初棠?”
“是我。”女声咳了咳,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