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除掉万归阁
初棠喝下一碗粥，才觉得虚弱的身体恢复了几分力量。
但依旧没有站起身的力气，她把碗放在床边。
一旁的云清瞄了一眼初棠的神情，开口说道：“阁主他们已经不在幽州。”
“嗯。”初棠的反应很平淡，似乎这件事对她没有什么触动。让人摸不清她的态度。
云清意外：“我以为你会很在意。”
“在意什么？”
“阁主伤害了你。我们都没想到阁主会对你下毒。毕竟他对你”
云清顿了顿，犹豫之后才说出口：“万归阁一直有个传闻是关于你和阁主的。”
初棠抬眼看云清，她想起传闻这个事情之前也有人提过。
“什么传闻？”
“传闻说，阁主金屋藏娇，为人弑师，独顾禁脔。而那个人”
“是你。”
“……”
初棠眨下眼睛，觉得有些荒谬。
“三人成虎。”
“无风不起浪。”
“你会相信？”在初棠的眼里，一向冰冷的云清不像是会相信这种传闻之人。
“很难不信。”
“……”
“你应该问阁主，让他会告诉你这是不是真的。不过，你既然不喜欢阁主，传闻是不是真的对你也不重要。”云清自顾自地说道。
从初棠的反应来看，对方对阁主没那份情意，也没必要去追究传闻的真假。
而初棠再一次说出令云清出乎意料的话。
“我的确喜欢他。”
“可你我看不出来。”
初棠少有地露出一丝轻笑：“与其去悲伤他为什么那么对我，还不如找到他揍他一顿。我活着不是只有感情，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今后打算去哪儿？万归阁已经回不去了。”
云清敛眸：“不知道，也许四处走走。”
初棠静看她几秒。
对于上初棠的眼神，云清继续道：“我不会寻死。好不容易报完仇，我会好好活着，直到老去。这才是真正的复仇。”
初棠想起之前的自己，有些自嘲一笑：“这一点，我不如你。”
她又说道：“你可以去周国，那里还算不错，或许可以开启新的人生。”
“周国？”云清思索，“你是说那个女子也能入仕的周国？”
“嗯。”
“我一无家族撑腰，二无文韬才略。恐怕是痴心妄想吧。”
“并不一定。”
初棠从怀里拿出一个坠着几枚铜钱的玉环，取下一枚铜钱递给云清。
云清接过。可她从未见过这枚铜钱的样式。“这是？”
初棠：“若是你找不到出路，拿着它去找周国皇帝，皇帝会见你的。当然，你可以选择用它或者不用它。”
云清静默几秒，将铜钱收下，站起身朝初棠作辑：“多谢。你既然醒了，我便不在这里停留了。”
初棠微微点头。
看着云清朝屋外走去，停顿片刻又说道：“也许有一天，我和你会兵刃相见。”
对方脚步停下，扭脸朝她展露出鲜有的笑脸，豁达道：“那便以生死论输赢。”
云清离开了。
初棠多待了两日，直到身体恢复七八分才出发。但她的方向却不是邵州。
临近周国的一座城池里，初棠的脚步踏进一家小裁缝店中。
店中除了年迈的阿婆并无他人。
缝纫手中布料的阿婆见到她，先是愣了片刻，后又紧忙起身，将店门关上。慈祥的脸上挂着笑容，露出真心的喜悦：“我真的很高兴能再见您一面。看来您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有了想去做的事情，便想留下来了。”初棠跟着阿婆进到里屋，“近日可好？”
“好，我这把年纪了，在家乡享享清福，日子过得舒坦，没什么烦心事。”
“皇上呢？”
“皇上也好。最近朝中没什么大事，寄来的信上还说了几件趣事，想必心情还算不错。”
阿婆又笑着看她：“ 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我想让暗卫帮我做件事情。”
“哦？”
初棠缓缓说道：“除掉万归阁。”
阿婆十分诧异，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什什么？”
“让万归阁消失。”
“可您当初坚持留在万归阁，为此还拒绝了皇上的好意，怎么现在要除掉万归阁。”
初棠：“我已不是万归阁的人。”
阿婆只是叹口气，没再追问：“好，这件事我会写信给皇上。”
“人留着，我会处理。但是万归阁被除掉的消息要传出去。”
阿婆答应下来，见初棠起身要走，急忙拦住她：“怎么这快就要走，许久未见，也不想着陪陪我这个老人家啊。”
初棠浅笑，想想，也顺了她的意：“我只能待两日。”
阿婆开心地笑着，连忙要给初棠收拾床铺。
初棠拦住她，自己动手收拾。
“若有机会，去瞧一瞧皇上吧，身边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多可怜啊。”阿婆盯着背对着她的初棠，想起远方的人，脸色动容。
初棠手顿了顿：“皇上当初也不想让你离开吧？”
“唉，我留在那里，只会给皇上增加负担。年纪大了，怕守不住那个秘密啊。”
两日后，初棠告别阿婆，奔赶往邵州。
暗卫那边已经出动，她打算先见兄长，商量接下来的事情，便去万归阁与暗卫那边汇合。
邵州城内。
听到初棠回来消息的常笠急忙从外面赶回常府。
初棠正在书房等着，便听到匆匆脚步声。门被打开，常笠和冯立海进来。
“初棠！”
常笠先是紧张兮兮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无恙，才松口气，放下心来。
初棠见他的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了？”
“幽州刺史李目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常笠没回答她，反问道。
她点头:“嗯。”
旁边的冯立海出声解释:“现在朝廷暗中都在传李目之死和万归阁有关。但是万归阁和赵皇有利害关系，怎么会杀死李目，所以我们猜测是你动的手。你兄长担心你因为这件事暴露，被有些人盯上，很是担心，一直念叨你的安全。”
“见你无碍，我也就放心了。”常笠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咳。
初棠轻声道:“怪我没写信给你们报平安。”
冯立海:“这件事之后，万归阁和赵皇之间定会有嫌隙。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让他们再激出些矛盾来。”
随后，他又望向初棠询问她的意见:“你恐怕要做出一个选择了。”
冯立海不知道初棠会不会支持他们这样做，毕竟她和万归阁的关系摆在这里。
如果她同意，那便可把他们的计划向她吐露一些。
若是她心向万归阁，那只能瞒着她了。
只听初棠淡淡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