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后会无期
“你要去哪里？”
“和你无关。”徐年语气决绝。
“这些事情，你不打算解释吗？”初棠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徐年，语气少有的烦闷。
她说的不只今天的事情。她不知道徐年怎么想的。
徐年：“没有需要解释的事情，你已经和万归阁，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眼看初棠和徐年之间的气氛愈发僵硬，锦娘只是向云清使了个眼色，一同走进屋内，又让黑衣半掩住门。
看似不在意外面，却耳朵紧紧听着外面。
黑衣：“这他们”
锦娘让他别出声：“别管那么多。”
初棠只是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动静，又转向前说道：“任何一件事情你都不打算解释吗，是不想解释，还是不记得？”
背过身去的徐年身影似乎僵硬一瞬，后又只听见他郁沉的声音，也未正面回答。
“提醒你一句，别相信任何人。”
初棠握向左手的剑柄，抽出利剑，将它架在徐年的肩膀上，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你觉得，我有相信过你吗？”
徐年的身躯抖动了一下，转过神来，却是笑着。笑意不入眼眸，只有阴暗的冰冷。
“打算杀了我？”
“不会杀你，你还有用。”
徐年又笑了一下：“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我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随你。”
徐年敛起笑容：“我想走，还没有人拦得住我。”
“我试一试。”
初棠转动手腕，却突然一阵绞痛从胸口传来。随后‘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大滩的血。
手中的剑滑落，她捂住胸口，钻心的痛一阵一阵的叠加着，似乎要冲破她的身体。
“你给我下了毒”
初棠皱眉，虽然她不擅毒，但在万归阁那么多年，她对毒有一定的警觉。起码，她知道她现在中的这个毒不是今天下的。
“你什么时候”
“我从未保证过不会伤你。这个毒从几年前就在你身体里了，我可以随时让它发作。我已经告诉过你，别相信任何人，即使是我。”徐年缓缓蹲下身，俯在初棠的耳边说道。
“初棠，后会无期。”
‘哇’又一口血从初棠的嘴里吐出，她的意识再也撑不住，目光眩晕，向一侧倒去。
徐年伸手接住她，眼神闪过一丝的心痛你。他拿出一粒药丸，放进她的嘴里。
而在屋里旁观的三人看到初棠吐血时，都走了出来。
他们确实没想到徐年会对初棠下毒。
“初棠！”云清快步走来。
徐年松手，让云清接住初棠：“她不会死的。你带她走吧。”
随后又拿出一袋钱扔给云清：“找个客栈住下，等她醒来，你自己选择今后去哪。”
黑衣：“阁主，那李目的尸体怎么办？”
云清先一步回答：“烧了。”
黑衣看向徐年，见对方点头，便拿着火把朝身后的屋子走去。
与刺史府的大火相比，这座小屋的火焰显得孤零一支，它连同几十年的恩怨一起化成灰烬，消失在世界上。
火光照耀在几人的脸庞上。
又照耀在一片空地。
皇宫里
收到幽州刺史李目死去消息的太子赵劲将手边的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原本光洁圆润瓶身变得支离破碎。
“殿下，别气坏了身子。”一旁的侍从劝道。
赵劲怒气难平，眼里闪着寒光：“这徐年到底怎么做事的！我拉拢他可不是让他坏我的事！”
侍从小心翼翼奉上茶水：“殿下息怒。奴婢觉得这徐年成不了殿下的人。还不如”
那个侍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说的轻巧，他可是父皇的人。”
“殿下，不用您动手。就让陛下亲自铲掉自己的人。”
“哦？”
侍从又对赵劲说了几句。
赵劲冷笑：“有这种事？”
“殿下，要见见那人吗？”
“让他过来。”
过了一会，侍从拎着身穿黑衣，蒙着黑布的人进到殿中。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赵劲稍扬起下巴，身上散发着不加掩饰的矜贵。
黑衣人摘掉掩盖面容的黑布。一张老人的脸露出来，正是万归阁的李伯。
“自然是真的。这种事情徐年哪能瞒得住。我没想到他那么大胆，敢私藏姜国人，还是姜国公主。”
“这人不可信啊，不过是个万归阁阁主，他以为他能与皇室的势力相提并论。”赵劲又看向李伯，“你向我透露这个消息，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
李伯笑道：“还能为了什么，想在死之前体验不一样的生活。殿下，皇宫也不是密不透风，总有一些消息传出来。我想要的只有您能给我。”
赵劲奸诈一笑：“那你要拿值得的东西来换。”
“不会让殿下失望。”
皇帝寝宫。
“咳咳，你说的是真的？”
身着龙袍的男人半倚着床榻，不怒自威，他看着站在那里的太子，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儿臣怎敢欺骗父皇。”
“哼。”皇帝冷哼一声，带着警告的语气道，“最近，你宫里的动静不小。”
赵劲连忙跪下：“儿臣不敢。”
皇帝收回目光，不想再看赵劲：“下去吧。”
待赵劲走后，皇帝才忍不住地咳起来，眉间升起怒气和忧心。
“陛下，之前赵平来信也说过这件事。”
“朕记得。”
皇帝沉思片刻：“传徐年来宫里。”
“陛下，你要”
“万归阁留的够久了。”
“是。”
幽州李目已死一事已经传遍各州城。他的死让暗流愈发的涌动起来。
只有表面上，还似原来的平静。
朝廷又朝幽州调了新刺史。
幽州一处客栈里，云清和初棠已经在待了好些天。
许是徐年那剂毒过于厉害，初棠还处在昏迷状态。
云清关上因通风打开的窗户，坐在桌子一旁，用胳膊撑着脑袋，浅浅睡去。
床上的初棠虚弱的睁开眼睛，一阵阵难受传来，让她有些想吐。可空空的胃让她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强撑着身体，让自己做起来。
看到桌边的云清，声音虚弱的喊了一声：“云清。”
还保持着警惕习惯的云清瞬间惊醒，看到醒来的初棠，有几分惊喜，却不曾表露在脸上。
“你醒了。”
云清倒杯水，递给初棠：“我去让小二做些粥给你端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