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翻墙找徐年
在酒的作用下,常笠已经怒气冲顶,说的话也不经过脑子。
“若是你今日踏出这府门半步,那就是不认我这个兄长了!”
而初棠也是倔强之人。
两人僵持着。她不说,他也不松。谁都不让谁。
本来好好的兄妹相认,已经变成了不动干戈的战场。一直守在屋外的梁莲听到两人的言论,苦恼良久,终是推门而进。
见梁莲进来,常笠走到她身边,手肘撞了撞她,示意她给铺个台阶。
随后又傲娇的别过脸去。
初棠似乎也是略带救助的向梁莲瞄过去,也不肯自己先低头。
梁莲无奈地说道:“你们兄妹二人几年未见,不好好叙叙旧,怎么到吵起来了。万归阁的事以后再说,我让后厨准备了饭菜,小棠还未用膳,我们都过去。”
“小棠是谁?”常笠对这个陌生的名字感到疑惑。
“是岁安。她现在换了名字,叫初棠。很好听的名字。”
常笠不认同,这名字肯定不是他妹妹起的,根本就不是她的风格。说不定是那个徐年取得。
“这名字,一般般吧嘶。”
腰上一阵吃痛,常笠看向罪魁祸首,发现梁莲正眯着眼瞪他,他改口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好听”
在梁莲的调和下,这顿饭食吃的还算融洽。
初棠也住在了常府。
“唉。”回到自己房间的常笠叹了口气。
梁莲听到,扭脸问他:“怎么了?”
“这十年,岁安变了许多。她以前朝气风发,备受宠爱却不骄纵,整天精神抖擞,不似现在的沉闷。”
“是我们都变了。这些年,我们都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好在,我们回到了彼此的身边。”梁莲安抚道。
常笠拉起梁莲的手,见她的手略带冰冷,便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取暖。并把她拥入怀里,附和:“是啊,我们都变了。”
身上都担起了命运的苦难。
待到夜深人静时,一个身影落在常府东厢房的屋顶,沿着檐梁翻到紧邻它的府上,悄无声息。
只有天上的圆月映清了她的脸,身影正是初棠。
兄长不让她出府门,可没有说不能翻墙。
她来找徐年,有一件事她需要问清楚。也不知徐年是否已经入睡。
凉风吹过她的脸颊,掀起缕缕发丝。目光扫视了一排房屋,却在院里的石桌旁停下。
徐年正坐在那里,桌上放着酒坛,以及两个酒杯。
一个留有半杯的清酒,另一个则是空杯。
他敏锐地捕捉到房顶上的身影,带着剧毒的珠子攥在手里。
直到身影落地,他才惊讶地将毒珠收回。
“你怎么来了?”
徐年看了一眼初棠,又侧过脸去,似乎不想让来人注意到因醉意浮上脸的潮红。
但其实月亮的余晖不足以让对方看清他的神情。
初棠停在原处未动:“我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
“你让我杀常笠只是为了让我找到他,还是有人要杀他?”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
空气安静了几秒,徐年一口闷下杯里剩余的酒:“如果真的是有人要杀他呢?”
初棠鲜有的拧起眉心:“是谁?我会在他出手前先杀了他。”
许是酒的缘故,徐年偏偏开口说道:“是我。”
意外的答案让初棠愣住,她想不通。如果徐年要杀常笠,为什么又让她找到他。所以她不是很相信是徐年要杀常笠。
“不要开玩笑。”初棠平静地说道。
徐年笑了,但黑暗下初棠看不清他脸上的其他情绪。
“如果是我要杀他,你是护他,还是选择我?”
初棠深呼吸一口气,她又想起和常笠争执的场面。他们怎么都喜欢问这个问题,非要选择其中一个吗。
一个是她亲哥哥,一个是救了她命的人。
她无法抉择,何况她不想舍弃任何一人。
“我有能力护全你们,你和他我都不会伤害。”初棠笃定地回答。
“你应该选择你的哥哥,他是你的亲人。我只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人,不需要你护着。”
徐年又向酒杯斟满酒,明明盯着酒杯,却还是不小心让酒溢出了一些在桌上。
他不管不顾,又一杯将酒闷了下去。
“我只不过救了你一命而已,没必要一直记着。这几年你为万归阁做的事情足够相抵。你为什么不离开万归阁呢?”
这十年,初棠熟知徐年的性情,他向来阴晴不定,有时候会突然说些有的没的话。因此她对徐年的话如耳旁风,听一听就好了,也不往心里去。
“因为你是万归阁的阁主。我不是在万归阁做事,是在为你做事。”
她是因为徐年才留在万归阁,如果徐年不在,她也不会对万归阁留恋半分。
“我?哼,我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只不过救了一命,就感恩戴德?”
徐年这才正视初棠,语气带着嘲讽,只是不知是嘲笑初棠,还是他自己。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朋友。”
是的,她有把他当做朋友。在这十年里,他对她的照顾足以让她清楚,徐年并不是她的敌人。
哪怕他们上一辈的仇恨纠葛深深地缠绕在两人中间。
她从未对他产生过一丝恨意
徐年顿了几秒,情绪不明的“切”了一声。他拿过空着的酒杯,到了半杯后,往旁边的位置前放了放。
“喝酒吗?”明明已经倒好了酒,他又抬头问了她一句。
初棠坐在他的对面,将半杯酒放在自己面前,却没有饮下。
“今天的月亮真圆啊,团团圆圆。”徐年仰头望着月亮,眼里几分嫉妒。
初棠也抬头看向圆月:“嗯。”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刚刚的话题。
“骗子!”
徐年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初棠疑惑地看向他。
“嗯?”
“卖酒的人说,喝酒能消愁。酒都见底了,没见愁消掉半分。”
初棠只是静静地听着徐年的抱怨,她的手抬起酒杯,停了几秒,也仰头饮尽。
“明天”
‘咚’的倒爬在桌上的声音打断了徐年的话。
他定睛一看,初棠已经醉倒,胳膊被脑袋压着,呼吸平稳。
徐年这才想起,初棠酒量极小,半杯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