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你救救他
第三个人的地址并不准确，初棠在这里待了几日，并未探见那人的地址与真人。
不过一些消息确实能证明那人在这里居住过。
初棠从一处院落墙上跳下，拍了拍沾上土的手臂。白天人多眼杂，她趁着黑夜查找了几处院落，遗憾的是，并未找到目标的踪迹。
她顺着小巷向前走，在天亮前赶回客栈。
走到拐角处，被木棍绊住脚，脚滑了一下。她踢开木棍，脚腕被什么拉住。
是一只手。
同时地面传来微弱的童声：“救救爹爹，求你救救他。”
初棠停住，点亮火折，看清了地上的情形。
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趴在地上，沾染血的手拽住了初棠的脚踝。嘴里微弱的声音勉强能听清：“救救爹爹”
而她旁边仰身倒在地的男子，胸口被大片的血迹染红，脸上已没血色。
小姑娘身上也有血迹，却并不是她的。她头脑昏沉，眼睛半睁，火光下的脸在她的眼里模糊不清，却又挣扎着。
初棠扫了一眼，从小姑娘手里挪开了脚。她注视片刻，吹灭火折，平静的走开。
一切宛如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姑娘的手掉落在地面，眼里的光被深夜的幽暗吞噬，早已哭干的泪水也没有再流。
几秒后。
一束光重新抓住黑暗的尾巴，驱散绝望。
初棠拿着重新点燃的火折蹲下，火光照亮她的脸。
映在眼里的身影逐渐清晰，小姑娘认出这张脸：“神仙，你来救爹爹了吗？”
初棠没说话，拿出之前伍良卖她的药瓶放在地上：“有人说这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但她并不信。
她又将火柴和火折一并放在地上。
“别让它熄灭，天很快会亮。”
初棠起身，不再停留。
小姑娘的眼神里只留下消失在黑暗的残影，和灼灼燃烧的火光。
正午，初棠走在街上，一边留意着周围，又漫无目的的走着。形单影只，似乎与周围热闹的景象隔着一层厚壁，那份喧闹似水雾般在碰到她身上后极快蒸发。
她目光偶然瞟到前方不远处的药房，便改变脚步的方向，朝着它而去。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徐年需要的药材。
虽然徐年并不缺。
她走了几步，二个熟悉的侧影进入她的视野，也朝着药房而去。她似乎没有犹豫，瞬间转变方向，在旁边的拐角处走进另一个街道。
似乎只是看背影，她脑海里就能响起嗡嗡的杂声。
再被那个人言语搅扰，她真的会头疼。
在她转到别的巷子之后，那两个的其中一个身影突然停下脚步，朝这边的方向看去。
“怎么了？你不是要买些药材吗，你放心，现在手里有钱了，只要留够五天的钱，我都能接受。”
那人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走吧。”
初棠拐进的这条街道人来人往，她不愿拥拥挤挤，便走进偏僻的近路，早些回去客栈。
然而还是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目光扫了扫对方的样子。
一、二、三、四、五。
五个男人和客栈的店小二前后将她包围在这条无人且距人群的窄胡同里。表情狰狞，目光贪婪，肆无忌惮地略过初棠腰上佩剑。
店小二笑眯眯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猖狂：“姑娘，家里的长辈难道没有告诉你财不外露吗。今天我们就替你家里的长辈好好给你个忠告。”
六人逐步向初棠逼进。
初棠淡淡地将剑拔出来，拿在手里，默等着六人靠近。
手中剑锋一转，利落劈挡在其中一人的刀上，将那人逼退两步。
那人闪出差异的神情，突然脑后受到沉重一击，伴随着耳鸣晕倒在地。
他背后的人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这多人抢一个姑娘的钱，要不要脸呐。”敲晕那人的便是伍良，他将自己的雁翎刀扛在肩上，不屑的打量一圈剩余的人。
见伍良搅乱他们的计划，店小二恼怒地说道：“小崽子，既然你送上门，那我们就不能让你四肢完好的离开这。”
“行呐，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能耐。”伍良的刀横在胸前，饶有兴致的快步朝几人冲去。
“当——”
刀相撞的声音在街道响起，紧接着又响起惨叫声和倒地声。
原本嚣张的六人没了气焰，捂着受伤疼痛的地方哀嚎。
伍良“哼”了一声，带着几分嘲笑:“要不是某人不让我惹事生非，非要叫你们的命丢在这里。”
“初棠姑娘，你有受伤吗？”从街道那边走来的陆拓华看着初棠问道。
“没有。”在伍良出手后便围观的初棠并未收回手中的剑，她朝着地上的几人走去。
意图明显，她要杀了那几人。
“慢着，初棠姑娘。”陆拓华挡在她面前。
初棠只是抬眼看他，手中的剑依旧闪出寒锋：“对待敌人仁慈，是给自己下慢性毒药。”
这是徐年的原话。
“初棠姑娘，我们有些不得已的苦衷，还不想在邵州做一些引人注目的事情。”陆拓华坚持要拦住她。
“是我要杀他们，跟你们无关。”
“可现在，不是你我说了算。”陆拓华提示初棠看一眼围在街头看热闹的百姓。
两人僵持了一会，最终初棠收回自己的剑，抬脚打算离开。
“等一下。”身后响起陆拓华的声音。
初棠只是稍转身：“何事？”
“初姑娘，我好歹也救了你，总要说一句感谢吧。”伍良突然插话道。
感谢？没有他们，这几个人早已横尸在地。向他道谢的不应该是她，应该是地上的这几个人。
不过，她不想纠缠这么多。
“多谢。”简洁的语气中并不包含感激之意。
伍良挠挠头，虽然初棠向他道谢，可他听着那么奇怪。他想再说什么，被陆拓华拉住。
陆拓华：“初棠姑娘，前几日我们卖给你的药还在吧。我知道那药卖给你，已经是你的东西了，但是还请你保存好。等过几日，我想重新买回那药。”
怕初棠不答应，他又补充道：“我可以用两倍的价格买回来的。”
一旁的伍良瞪大眼睛，小声的说道：“陆兄，两倍的价格，你怎么想的。”
“那药是师父给的，虽然我也有药方，但我无法保证能炼成一样的功效。”他再次看向初棠，希望对方能够答应。
那药
初棠轻呼出一口气。
药已经给了早上那个小姑娘手里。她也不晓得是否已经被用了。
不是说那药是骗人的吗。
如果药是真的，那小姑娘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