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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问罪何辜兴怒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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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长有序原则,在紫薇帝国也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紫薇帝国实行是一夫一妇一平妻制。只要你有能力有财力,光明媒正娶的老婆便可有两个。第一个为妻为妇,是为长房。第二个为平妻,是为二房。若要再想娶第三个,便不能明媒正娶了,只能纳妾。妾的数量不限,男人嘛,只要有心有力,原则上多多益善。但妾的地位要比长妇二妻要低。长房二房的子女有继承权,妾的子女,无继承权。妾虽非明媒正娶,但总经过一套仪式才纳妾。还有比妾地位低的通房丫头,那便连形式上的仪式也没了。

    玄道是嫡长子,楚璞虽然比玄道大上一岁,但出身二房,地位可比不上玄道高。所以,理论上来说,楚璞这个大哥,即便身为大哥,礼道上要向身为小弟的玄道行礼才合礼。楚玄真是嫡长女,女子地位不如子,那也是针对嫡系来说的。所以楚玄真这个大姐头可以训斥楚璞可以训斥楚钰,却一般不会训斥玄道。而且玄真玄道本来便姐弟情深,血缘亲情关系在那儿。玄道因缘际会附身,即便心有隔阂,也依然接受了她们娘俩。

    可楚璞楚钰就不同了,一则玄道第一次见,二则玄道又知晓嫡长有序的普理,楚璞楚钰一个扮可爱下套,一个扮黑脸打压,已是心中不乐。再联想到便宜老爹从来住在晖庆州城里,玄真又再三提起晖庆州那家子如何如何,玄道哪里还不明白,只怕自己长房嫡系这个身份,在便宜老爹那儿,未必就那么好使唤。这也从方才母亲跟便宜老爹争吵的那几句话里表露出些许玄机。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玄道已经拿定了应对之策。

    “原来是大哥,小妹。玄道见过大哥。大哥好,小妹好。”玄道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直接弯腰九十度。

    楚玄真愣了。这可不是玄道的做派啊。往日玄道除了在父母面前外,可从来没有给过楚璞楚钰好脸色,当然,楚璞楚钰也没给过玄真玄道姐弟俩好脸色。兄弟姊妹四人,说起来都是楚家之后,一个老爹的四姐弟兄妹,但私底下,泾渭分明,各走各路罢了。

    “难道,玄道真的脑子坏了?”一丝疑虑浮上楚璞的心头,但更多的却是喜悦。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见过玄道对自己如此彬彬有礼过?即便是在父母面前,兄弟们见面,也是象征性的施礼,脸面上过得去罢了。背地里互不理睬已经是最好的时候,相互呕气才是常态。但楚玄道现在的表现迥然异于往常,哈,果然失忆了。楚玄道脑坏人傻,楚家当然就全部都是我的啦。

    “嗯,看在你还明白事理的份上,大哥我就不追究你的冒失之过了。起来吧。”楚璞右手挺有气度的一挥,做出一副大方的样子。

    玄道笑意殷然的挺直了胸膛,声音轻轻,面容却无比肃然。

    “小弟尊重大哥,大哥公然接受自是应该。自古以来,嫡长有序,长幼有别。如今大哥大大喇喇大模大样,教别人看了去,还当大哥乃嫡长子呢。”

    楚璞面色一白,瞬即满面涨红。玄道这句话声音虽轻,却一字字,如重锤一般,直敲到他心里面去了,震得他一阵哆嗦。

    却见玄道转头面向楚钰,淡淡的说道,“倒是小妹妹,虽然顽皮,知道先跟哥哥打招呼,略还懂点礼道呢。哥哥现今不大认人,小妹妹,没吓着你吧?方才你都哭了呢,这胆子,未免小了点。来人。”

    家丁们都在左近,听得玄道下令,五六个一齐围上前来,深弓腰行大礼,口令一致,齐声呼唤。

    “谨遵大少爷号令。”这帮家丁也是妙人,一齐轰然答道。

    玄道语气平缓,慢慢的说:“知道的,当咱们长房不如二房。不知道的,还当人家是长房呢。你们这些混账家伙,没看见楚家大少爷站在老子对面吗?乱喊什么大少爷?全都跪下,向人家楚家大少爷赔礼道歉。要是大少爷不满意,一个个都把脖子伸过去,叫人家楚家大少爷一刀一个,全都砍了,喂晖庆州里的狗去。”

    玄道这话,明面上是斥责家丁,暗地里却讽刺无比。这帮家丁一齐出来,还以为楚大少要揍人呢。先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无非是玄道楚璞正面冲突脸面上难看,各自小厮们争个脸红脖子粗挥动拳头踢动大脚,还不是为了两兄弟意气?而且玄道喝令来人的时候,跟着楚璞楚钰的那些小厮们也各自围上来,总不能叫楚璞吃亏不是?可谁知,玄道竟说出这等话来,一时之间,全都愣了。

    楚玄真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轻袅袅的飘到了玄道身后。立时,两边阵营泾渭分明。小厮之中,还是狗子最为聪明。一转头,甩动大步,蹬蹬蹬的走到楚璞面前,作势欲跪,跪到一半,却又回过头来,喊道:

    “不对啊。您是楚家少爷,我们大少才是楚家大少爷啊。”

    狗子一边喊,一边蹬蹬蹬又走了回来,噗通一下,跪在玄道面前,大声道:

    “大少爷,狗子给您磕头了。那些没眼力劲的狗腿子,见了大少爷竟然不跪,要不要狗子拿大杠子砸断他们的狗腿。”

    一边说,一边砰砰砰的给玄道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说道:

    “兄弟们大杠子伺候。”立时,两个小厮翻身便走,一人扛了一个顶门杠飞快的跑了过来。

    玄道摆了摆手,道:

    “不急不急,打狗还看主人面,你们没看到,人家主人,真当自己是楚家大少爷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玄道仰面而笑,一拨儿家丁跟着玄道纵声大笑。笑声中,眼睛瞪的正圆,杠子拿得正紧,一个个目光灼灼,盯着对面。要是目光能杀人,只怕对面早倒下一半了。楚璞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胸膛起起伏伏,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玄道往他头上扣的这顶帽子,不可谓不大。要是闹将到老爷夫人那里去,少不得,自己身上得秃噜了一层皮去。甚至说不定连娘都受影响。毕竟大妇可是玄道的娘。玄道弄出此等阵仗,显然是不肯干休,要是自己不低头,非闹将起来不说。这回可是玄道正大光明的占着人伦大义呢。

    舅爷没了,娘借着舅爷突然去世的借口,好不容易撺掇起爹爹兴头,乃是向大房示威,兼具兴师问罪之意。楚璞借着玄道没迎接的由头,本来是兴冲冲的先给玄道一个下马威,却谁知,还离着丈八长远呢,先被玄道三下五除二一通乱拨拉,自己竟然尽落下风,全面溃败。

    低头,不低头也得低头。不然,真闹将起来……楚璞不敢再想下去了。闹将起来,对自己,对妹妹,对娘,可真的不好啊。

    因此上,楚璞紧咬着嘴唇,连嘴唇都咬破了,才恭恭敬敬的比玄道弯腰更低,持续时间更长,给玄道行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大礼。

    “大少爷在上,楚璞有礼了。”

    楚玄道默然,楚钰见风使舵,也自袅袅上前施礼,后面一干狗腿子依样学样大礼伺候罢,玄道才笑道:

    “哎呀,大哥,快别这样。大哥对小弟行此大礼,小弟怎生受得起?哥俩好姐俩好,哥俩好了才吵闹。行此大礼岂不显得我们弟兄生分了?咱弟兄俩谁跟谁啊,哥俩感情好,不讲究这一套。大哥以后切勿如此客气了,这样不好,不好。”

    玄道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就不伸手去扶。奶奶的,老子管你是谁,你对老子好,老子便也对你好。你先生了一副坏心眼,还想老子好心对你?拉倒吧。老子不踩死你,就是大发善心了。

    楚璞讪讪直起身子,却见玄道冷冷的扫了自己一眼,不知怎地,心中竟然沉甸甸的压的心慌,不由自主地连退三步,惊惶不已。玄道一句话也没再多说,直接往前走去,狗子急忙领了几个小厮跑到前头,将丫鬟们远远赶开。楚璞楚钰都看在眼里,互对视一眼,发现各自茫然,不明白玄道这是在搞什么玄机。

    玄道进去,就发现屋里气氛很沉闷。主位上坐的三四十岁的一脸干练之色男子,想必就是便宜老爹楚中天了。瞧上去不怒自威,倒有一股气势。母亲坐在一边,林道长也陪坐在母亲身侧。另外一边坐了一个颇有些花容月貌的女子。玄道心里一动,先向母亲施礼,再向林道长施礼。楚璞和楚钰则施礼后跑到那男女身后站定。

    见玄道如此做派,那男子眉头一皱,本来平静的脸色浮上一丝儿阴云。

    “玄儿,见了二娘如何不跪?”

    其实,玄道不止没向那女子行礼,便是那明显看上去就是便宜老爹的他,也没有行礼。玄道又仔细的盯着他看,这便宜老爹明显是一个精明干练之人,一身的富贵气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使人第一眼想到的是他的干练精明,而非富贵。这就是玄道的老爹楚中天呀,看上去也还很年轻么,三十来岁,大富,又做官。嗯,就是抛妻弃子不当人子。

    “嗯?”楚中天鼻孔里哼了一声,玄道的无动于衷显然让他非常不满,处于发飙的边缘。

    “你……便是……我的那个爹?”玄道脸上的茫然状态愈加的明显,使劲的在太阳穴上拍了几下,好似非常痛苦,又有些暴躁。

    “对不住,我记不起的样子了,因为我失忆了。如果不是娘一直陪在我身边,我连娘的样子也早都忘记了。当然,娘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关心我,使我又慢慢的从完全陌生到接受了她。可是你对我来说,真的就像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对不住,我真的没有印象。我不得不确定无误的问一下,敢问,您是楚中天吗?住在晖庆州的楚中天?”

    啪。楚中天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连桌子上的茶水都震了出来。

    “老爷消消气。玄儿真的失忆了,可不是他有意顶撞你。”楚夫人说道,“这几天好几拨人都细细的检查过了,玄儿失忆是真的。老爷你得给他时间。”

    楚夫人回头瞪了玄道一眼,话中却不乏宠溺之意。“玄儿,休要胡闹。见了爹爹还要顶撞,爹爹发起火来,娘可护不了你呢。”

    “他真是我爹?”玄道抬起左手,朝着楚中天一指,满面诧异,“娘你说的是真的?可是……”

    玄道呲牙,“他要真是我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爹要回来?孩儿若知爹爹回家,早高兴得跑出八百里迎接了呀。若不是被人家大哥小妹打上门来兴师问罪,孩儿还不知爹爹回来了呢。那个,刚才哥说,因我我没在门外等着迎接爹爹,爹爹要治我的不孝之罪,拿大杠子打折我的腿呢。现在看来,我是真的有罪,因为,我真的认不得爹,记不起爹的样子呢。对我们如此慈爱的爹爹,我怎可记不得他的样子?我真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大哥,快去请家法来,让爹爹打死我这个不孝子算了。这样,大哥也就没必要担心有人你争家产了呢。”

    楚中天满脸黑线,对着楚璞狠狠瞪了一眼。楚璞一吓,登时跪坐在地。那二娘却也慌了,楚玄道夹枪夹棒这一通话说下来,真不能细究,细究可就坐实了楚璞的大不孝。

    而玄道还没有停下,伸手连指,正是楚中天加二房的妻子儿女四人,满脸痛楚的说道,“我脑子里是真的没有他们的印象啊。娘,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你们一直在骗我,其实我不是楚家的人,对不对?”

    “孩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楚夫人搂过玄道,哭着道。

    玄道挣扎着起身,说道:

    “娘,你别怨我啊。我虽然一开始不认识你,可娘真的给我母亲的感觉啊。可是他,可是他……我总觉得要吃了我呢。”

    楚中天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老子吃儿子,听听这都什么话。玄道这逆子,要是真的失忆还有可说,可要是装失忆呢?装失忆?回想起不多的记忆里玄道从小到大的种种表现,楚中天骇然发现,玄道虽然淘气,见了自己,从来都怕的像只小猫也似的温顺。又似见了猫的老鼠,卑微乖巧,连话都战战兢兢说不了几句就退下。哪里像今儿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威风?难道,玄儿真的失忆了?

    “哼,胡言……你休要妄自揣测。那你倒说说,我现在是什么心意。”楚中天语气尽量平缓。小子莫非察颜观色故意如此?也是,你小子向来在我面前做乖宝宝,我一走便闹得家里四邻不宁?是故意的吧?

    “我不能说。说了你要生气。”玄道梗着脖子,挣开了母亲的拉扯。

    “你说,我不生气。”

    “你现在就挺生气的,只不过脸上装着笑罢了。我要真说了,你还不打死我?”玄道又是一梗脖子。

    “你说,我不打你。”楚中天往后倚靠在椅子背上,“你只管说,我不打你。”

    “那好,我感觉,你很生气。”

    楚中天眉头一皱,“我生什么气?”

    “你生气你派来给我瞧病的苏道士死了,认为是我害了他。要杀了我,替苏老道报仇。刚才我也感觉到那个大哥的心意了。那个大哥一见面就挤兑我,其实他心里一直就是为了苏道士呢。而你情绪,跟那个大哥,一模一样。”

    楚中天勃然大怒,什么?我要杀你?我楚中天要杀自己的儿子?乱放狗屁,小崽子胡说八道,老子撕破你的嘴。笑话,简直是乱弹琴。他气得手都打哆嗦,却说不出话来。要不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谁不生气不打人,他还真想立马跳起来,狠狠的揍玄道一顿。

    他没有跳起来,楚璞跳了起来,指着玄道,满面急色: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玄道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急着否认?我不但能感受心意,还能读唇语呢。方才在园子那里的时候,你念叨了好几次苏舅爷。说什么舅爷你个短命鬼死得好啊,这下爹爹非打死你不可之类的话,你忘了?虽然你没出声只动嘴唇,可我既然会读唇语,当我是瞎子看不见你在咒我吗?你一边念叨苏舅爷是短命鬼,一边还庆幸苏舅爷死了才有机会让爹爹打死我。难道这不是你起心要杀我吗?”

    这一番话,可一句句说在楚璞的痛点上了。方才他还真的如此咒骂玄道来着,不过,那主要是因为被逼着向玄道弯腰的缘故。而且,即使念叨,即使玄道真懂唇语,可玄道他走在前边他走在后边啊?难道玄道生了后眼不成?当即,楚璞满脸血色尽失,看向玄道的眼中,满是惊恐。

    而楚中天,则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楚璞如此表现,哪里还不明白,玄道说得都是实情?什么读唇语,什么会感受别人心意。玄道这是找了个借口来告状啊。好家伙,这,这,气死老子了。

    楚璞之母苏妙玲则吓得急忙站了起来。

    “老爷,你可要明断呀。璞儿心性纯朴,绝不会……玄道少爷,可不能乱编排你璞哥哥呀。”

    楚中天冷声道:

    “玲儿你坐下,我是相信璞儿的。玄儿一直便不合群,你也不必把他的话太放在心上。当然,今儿个他也太无法无天了,逆父,诬兄,真好大的胆子。我倒要瞧瞧,他还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感受心意?读唇语?哼,还真长能耐了。谁知道是不是他成心故意?我倒要看看他这个逆子,今儿个要翻腾出多大的浪花来。玄道,你今儿个把话给我说清楚。要是尽胡言乱语,指桑骂槐,瞧我不扒了你的皮。”

    楚中天固然一腔怒火,要不是玄道真个是他儿子,真想打杀算了。毕竟玄道一番话,大逆不道不说,关键还都说在了点上,至少关于他楚中天的一番话说得他哑口无言。他还真动过打玄道一顿的念头。至于打杀,当然是气话。而说着那气话的时候,玄道却根本就不在眼前。

    玄道却也心中一肚子的火气,这样的态度他根本无法忍受也不想忍受,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发作了出来。原因无他,晋入妙灵境界的他,不止耳力目力大涨,果真连心灵感应能力都清晰的出现了。这是真正的事实,非捏造,更不是虚妄,乃事实也。

    在他初晋妙灵境界时,就听到了母亲跟便宜老爹的争吵。争吵的话语中,便出现了要打要杀的词语,无非是因为苏老道瘦骨嶙峋的突然暴毙的缘故。毕竟苏老道这一遭行走打得就是替玄道瞧病的旗号。如今玄道病瞧得好瞧不好先不论,老道倒先死的不明不白,更何况苏老道乃苏妙玲的长兄,苏妙玲哪里肯干休?要不是苏妙玲纠缠不休,楚中天还真的未必有回老家来查看的心思,毕竟苏老道是死在晖庆州,而非楚家村。

    虽则苏老道到死得不能再死的地步,也没说出一句明确的话来,但苏妙玲也非泛泛女子,见了兄长这等形象,一口咬定乃是被吸干精力血脉而死。虽不明具体原因,追根溯源,毕竟与老家这一行脱不了干系。而一回到楚家村,便听到了玄道表现的种种异常。苏妙玲自非寻常女子,打小便跟着兄长,虽实力不高,但关于元功种种,毕竟比修法之人 要明白的多。听了玄道的表现,当下心中便认定乃是元功暴走之故。

    在她看来,玄道窝在山村,哪里有修炼元功的机会?而兄长一身功力精血尽失,岂不正着落在玄道突然有了元功这一破绽之上么?并且功力突然暴涨楚玄道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才会出现元功暴走的现象,这又坐实了她的想法。所以,楚中天面前,自不免掰着指头数落一通。这才有了楚中天的呵斥与大妇的争吵。玄道母亲自是一力回护玄道,坚证苏老道走的时候好好的,根本与玄道无碍,与家里所有人无关。而楚中天便也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若真是玄道干得,索性打杀的话来。

    可谁知这一番争吵,全落进了玄道耳朵里。所以玄道才急匆匆的想赶过去,看到底是何缘故。楚中天与大妇争吵,旁人虽然不好介入,却也赶过去劝架。因此林道长才会出现在那里。至于二房妻子苏妙玲,自然从头到尾都在旁边。但苏妙玲虽背地里撺掇楚中天,自己却不出面。不但不出面,反而还时不时替长房大妇说上几句话。因此上,玄道跟楚中天爷俩直接对上的时候,她沉默着只不发一言。但玄道将矛头对准楚璞的时候,却也不生气,只以故作吓坏的模样,一腔温柔之意,来暗地里点醒楚中天,楚璞可是你的大儿子。

    其实,苏妙玲真正面目绝非表面上显现出来的那种楚楚可怜形象。不然,楚中天怎会放着大妇长房子女在老家,而只将二房带往晖庆州里呢?毕竟这楚家村虽是发家之地,但十年以前,楚家便整家搬往晖庆州了。留在楚家村的,只有长房嫡系一母一女一子。这本身已经说明问题了。别忘了,楚家可不只是楚中天一支,而是整个家族。所谓的搬家,自然是整个家族的搬迁。而玄道的祖父祖母,此时便全都在晖庆州中。

    如果只是父母的争吵,玄道也不会在的这个当口,跟便宜老爹硬碰硬的顶撞起来。但后花园门口遇上楚璞楚钰两个,却如火上浇了一把油,使玄道在路上便下定了决心,即便是冒着顶撞父母、不孝的大不韪,也绝不吃这口闷气。因为,晋入妙灵境界的他,真真实实的从楚璞身上感受到了楚璞对自己的敌意,好像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虽然楚璞面上并未表现出来,但心底里那份阴寒发狠,全被晋入妙灵境界的玄道心灵感应到了。

    所以,玄道才抢着发难,用得,自然是小孩儿说气话的伎俩。毕竟,玄道目前,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儿。虽然,他的灵魂,早已面貌全非实打实换了一个人。其实,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楚家村里待着固然舒服,但心底里却总有一种身在别家的感觉。如果不是楚夫人待自己极好,使他认可了这个全然陌生的母亲,慢慢接受了新的身份,接受了新的亲人……说不定,他早就找个机会离家出走了。更何况,他现在有天大的借口,可以堂而皇之的离开楚家村,迈向远在帝都的玄黄宫明道院呢。

    因此上,当楚中天要他说个清楚的时候,他只冷笑了一声,慢慢的说道:

    “怎么,难道你没有想过要打杀我?你这次回来,不是因为那老道士死了,才兴师问罪来的吗?您敢说你没说过要打杀我为老道士报仇?”

    楚中天大惊失色,“这,这……话从何说得?你……你……”

    玄道哂然一笑,“我说过,我会心灵感应。我现在感应到的,是您又气又急,恨不得堵上我的嘴。怎么,您号称是我的父亲,儿子失忆记不得自己亲人了,您不管不问那是您的自由。是啊,您事务多,工作忙,都可以理解。母亲可以理解,我也可以理解。您出于对儿子的关心,派老道士来瞧病,那是您慈爱关怀。我感恩戴德都还来不及呢。至于您不出面,没毛病,忙么,脱不开身么,没人责怪您。”

    楚玄道呼出一口气,语气渐转严肃,连您的敬称也不用了:

    “可你知不知道,那个老道士来后举动狗屁不如,他连把脉都不把,就一口咬定我中了邪,家里有鬼,大巴掌就这么朝脸上扇,啪啪啪的,那打耳光的声音,响亮极了。几乎把我折腾个半死呢。你问问我娘,你问问我林道长,你问问家里在场的所有人,那个老道士是怎么给我瞧病的?我被那老道士大耳刮子打着脖子掐着弄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你这个爹在哪里?至少不在这里吧?老道士走了,不知怎么死了,你倒出现在激励,喊着打,喊着杀,打打杀杀的来到我们面前。真稀罕,真是一个天底下顶好顶好的父亲呢。可惜,我不认识你呢。我既然应到你要打杀了我,那你就上前来。我就在这里,不剁,不闪。你要打杀我,来,想打杀只管打杀,只是别打着为老道士报仇的幌子。什么狗屁理由,当少爷我好糊弄吗?来,杀了我,遂了你的意,遂了你们的心,来啊,本少爷我在这儿等着呢。”

    楚中天浑身哆嗦,“你……你……哎呀,小玄儿你真个鬼迷了心窍呢。夫人,你怎么不早传信给我啊。”

    楚中天一脸幽怨的转头面向楚夫人,“咱孩子这病,得早治啊。”

    治你妈个头。楚玄道真想爆一下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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