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提醒,变化
听着那似曾相识的语调,黑衣人就瞬间想起了之前那不算愉快,甚至能作为噩梦素材的经历,打心底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更何况后面还有素还真他们,就算有神器加持,也不会自负到弄不清楚状况。
可就在调动真气的时候,心底浅淡的杀意突然爆发,身体先理智一步冲向来者,用来化光的真气变为杀招,不受控制的思维此刻只想将其当场击杀。
少年迅速运力应招,抬掌对上,极招相冲刹那,激起的尘土挡住了他人的视线,理智回归的黑衣人见到少年微微一笑,用着只有他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尸身都落在你的手中了,居然不想着该怎么控制利用,而是将其毁去,真是浪费。”
要是没想着毁掉,估计少白就能和他打个配合,来个前后夹击了,不过也没关系,还有另一个……
不知其想法的黑衣人闻言瞳孔紧缩,心底掠过一阵寒意,还没来得及先发制人,少年却突然收力,接下残余的气劲,整个人倒飞出去,被赶来的蔺无双接住,还吐了口血。
黑衣人意识到不妙,但一柄靛蓝羽扇挡去了他的退路,尹秋君斜觑了眼靠在蔺无双身上,一脸虚弱的白衣少年,躲开黑衣人的招式,开口嘲讽:“掩头盖面,是男人,就以真面目与吾对招。除非……你不是男人!”
正中痛脚的黑衣人攻势瞬涨:“喝!”
尹秋君摇扇应对,出招时还不忘继续嘲讽:“说你不是男人就生气。一种可能你是小气的男人,另外一种则是……你真的不是男人!拿出你最强一招。”黑衣人怒喝出招:“夸口,呀!”
黑衣人挥出一掌,尹秋君不闪不避,昭穆尊赫然来到,挡下此招:“尹秋君,你这是在试探吾吗?”尹秋君神情无谓:“随便你想咯!”
黑衣人气极冷哼:“哼,来一杀一,来二杀双!”
昭穆尊一声厉喝:“阴谋者,公法庭今天替天斩恶!喝!”
尹秋君云剑出手:“操天道、化两仪、幻四象,云天极刃,现!”
天桥悬桥两主初展默契,浑厚之掌,伶俐云剑,一攻一守,一钝一锐,合作无间。尹秋君一剑刺中黑衣人胸口,背后昭穆尊再赞一掌。
“昭穆尊,你的掌法仍然没让我失望。”
昭穆尊不欲交谈:“闲话休提,小心敌人!”
黑衣人:“要叙旧,留下性命再说!呀!”
怒源心流第三式出手,退敌之时自身伤势加重,加上素还真他们的身影渐渐逼近,自知再不离开就得留在这儿了,于是虚晃一招,飞速化光离去。
藝如尘见状,刚打算动身,手臂就被不轻不重的拉了一下,蔺无双平淡的声音传来:“还有其他事情。”
“……”动作顿了顿,藝如尘扭头看了眼身旁的道者,眸底划过一丝疑惑:“不用追过去吗?”
虽然不太可能揭露对方的身份,但象征性的追一下还是可以的。
见蔺无双摇了摇头,藝如尘就收起了来个夜跑的打算,嘴角适时扬起,跟向着这边走来的人依次打招呼:“庭主、桥主、素贤人、谈先生,晚上好。”
“前辈,晚上好。”谈无欲颔首回应,目光落在脸色不是很好的少年身上,忍不住想叹气,似乎每次见面,对方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昭穆尊的目光从藝如尘身上扫过,停在蔺无双身上片刻,收回,看向尹秋君:“有受伤吗?”尹秋君一声轻哼:“先顾好你自己吧!”
素还真上前行礼:“前辈。”得到回应后,看向藝如尘:“前辈可有大碍?”
藝如尘抬手轻咳,摇头:“只是小伤,可惜没能将人留下,弄清楚对方的身份。”
尹秋君顿时面露不悦:“人被逃走,真是漏气!”昭穆尊出声安抚:“他也中了你的禁悬七日断。”尹秋君摇扇浅笑:“这部功夫是吾离开六极天桥後才练成的,连这个你也知道,可见你注意我很久了。”
谈无欲见状会意笑道:“两位的友情真是深啊!”
尹秋君连连否认:“水深、海深,就是与他不深。”随后解释道:“没错,蒙面人是中吾禁悬七日断,除非有造化之钥及时医治,否则,若无愁云涧的千草果化解,对功体影响甚大。”
素还真闻言点点头,又道:“素某还有一事请教前辈。”
尹秋君一脸不悦:“前辈、前辈,我的头发是蓝色的,有比你们白色的还老吗?”
藝如尘看了看蔺无双,认真纠正:“桥主,在下和前辈的头发是黑色的。”
尹秋君顿时一噎,觉得手有点痒。
素还真不禁失笑,不过收得也快,真诚致歉:“是素某失言。桥主,是否可以告知燕归人的下落?”
尹秋君想到在断极悬桥上和西风恩恩爱爱的燕归人,脸黑了一瞬:“他的日子过的很消遥很好,免你操烦。”
素还真便不再问,藝如尘见状,快步走了过去,面露急色:“素贤人,宵不见了。”
“嗯?”心下一动,瞬间明了对方的意思,配合着接过话题:“前辈莫急,慢慢说来。”
藝如尘暂时冷静了下来,只不过语气依旧难掩急切:“我今日出去为姥无艳姑娘寻找大夫,恰好碰上了蔺无双前辈,于是我们就一起回凝晶雪峰了。回去之后就不见了宵和姥无艳姑娘,周围有打斗的痕迹,还有吞佛童子的魔焰气息,只怕他们……对了,蔺无双前辈还发现了另一道真气,不知素贤人是否认识?”
说着,将保存好的真气拿出,一旁的昭穆尊立刻认了出来,答道:“这是法都令法无吾的真气。”
“法都令……”藝如尘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借此思考此人的身份,然后关心询问:“他也被魔界的人抓走了吗?”
“不。”昭穆尊停顿了下,说道:“法都令是前去将宵和姥无艳带回公法庭……”
“吞佛童子也被带回去了吗?”藝如尘又是一问。
昭穆尊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却只能摇头否认,藝如尘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语调压抑着怒意:“吾明白了。借魔人之手抓走宵,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这是在暗讽法无吾和魔界有勾结,昭穆尊自然不想公法庭因此染黑,冷声呵斥:“风少侠,慎言!”
藝如尘眼中的怒意顿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抱歉。只不过吞佛童子的心机深沉,他绝不会无的放矢,此次出手肯定是朝着神刀天泣来的,还请庭主小心,千万不要让神刀天泣落入魔界手中。”
“神刀天泣是当初戡魔之物,魔界为何会需要此物?”昭穆尊皱了皱眉,疑惑问道。
“这……”藝如尘看了眼上方,面露迟疑,谈无欲适时出声解围:“前辈此言必有自己的道理,庭主请相信前辈的为人,他不会在这上面说谎的。”
昭穆尊看着眼含感激的少年,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
“至于宵他们的事情……”藝如尘抿了抿唇,眼帘低垂着,透露出几分固执:“比起夺刀杀人,吾更相信生死赌局,既然公法庭不愿……吾去找大哥。”
终究是顾及着昭穆尊,藝如尘没有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完便转身离去,看着隐隐有些委屈。
“吾去劝劝前辈,告辞。”谈无欲微微躬身行礼,随后就快步跟了上去,蔺无双辞行后也跟了过去,不过有意放慢了脚步。
“前辈只是太担心朋友的安危了,还望庭主见谅。”素还真出声缓和,同时有意模糊了藝如尘和宵的关系,听着就带上了些许偏袒。
昭穆尊自然听出来了,心底隐隐有些不悦,不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面上并不在意:“无妨,人之常情。”
尹秋君看了他片刻,随后一摇羽扇,潇洒行礼:“我要走了,告辞。”
语落,尹秋君便化光离开。
昭穆尊见状,解释道:“素贤人,尹秋君的个性就是这样,切勿挂怀于心。”
素还真还未答话,去而复返的谈无欲便笑道:“这我可以替素还真回答。没关系,他不会计较的。”
素还真不禁一笑:“哈,多谢道友了。此役未竟全功,我们也已打草惊邪,蒙面人后续行事必定更加谨慎。希望愁云涧是所有阴谋的终点。”
“嗯……”昭穆尊的视线不自觉落在谈无欲身上一瞬,随后表示公法庭还有事情处理,就行礼离开了。
待人走后,素还真看向谈无欲,见他表情多是无奈,笑问:“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月才子已经将人劝好了?”
谈无欲闻言更是无奈:“不用劝,前辈似乎并没有动怒,还对吾的担心表示了歉意。”随后看着笑意悠然的素还真,心生疑惑:“你似乎早就料到了?”
“因为昨天吾和前辈聊过一些事情,又猜出了一些东西。”素还真缓缓开口,却没有解释的打算:“若想知道,可以在公法庭进行审问的时候去看看。”
谈无欲闻言,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和前辈这么要好了?”
他记得之前风愁别虽然态度有礼,但总是会和素还真保持距离,一副生怕对方把自己给忽悠进江湖风波中的模样。
素还真笑而不语,不打算将一体双魂的事告知于谈无欲,只是提示了一句:“异贤剑殊的尸身,是前辈带走的。”
“哦?”
另一边。
藝如尘懒洋洋的靠在一棵树上,见蔺无双走了过来,笑道:“前辈。”
蔺无双直言询问:“你在避着谈无欲?”
藝如尘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前辈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幕后之人的身份吗?方才为何不追上去?”
听到这个问题,蔺无双的神色严肃了许多:“你方才,在诱导那人出手杀你。”
“不愧是前辈,果然敏锐。”藝如尘并未否认,蔺无双不禁皱起了眉,问道:“为何?”
藝如尘摇摇头,转过身去,行走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缥缈:“天生的体质,非吾本意。”
“是何体质?”
“对吾有好感的,会更加和善;对吾有杀意的,则恨不得让吾当即死去。”
蔺无双想到了之前九方墀前来迎接时的反应,面露恍然:“原来如此……”又看了眼少年稍显冷漠的神情:“汝很厌恶这样的体质?”
“怎么会呢?”藝如尘又露出了漫不经心的笑容,却是泛着寒意:“吾,很喜欢。”
蔺无双再次皱眉,刚想说什么,却听见少年似是随口一问道:“若吾说吾并不是人类,前辈会如何?”
“不如何。”
蔺无双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回答,知道少年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叹道:“吾当初救汝的时候曾说过,太过在意体质,对汝无益,不要让此事成为汝的心魔。”
藝如尘脚步停顿片刻,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微微一笑:“吾明白了。”
潇山筑。
今夜月色正好,拿来和友人赏月对酌,知心交谈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华丽无双的儒门龙首前来访友时,手中自然不会空着,醇厚浓烈的酒香在还未入内时,就已经飘入院中,令正在低首缝制的蓝衣儒生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将友人迎了进来。
“坐。”
落下一个字后,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挡住了那双好奇的金眸。
“那是什么?”龙宿将精致名贵的酒壶放在身前,坐在对面的位置,随口问了一句,原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却听见了对方毫无波澜的声音。
“你的礼物。”
龙宿抬眼看去,目光落在那张俊雅依旧的面容上,隐隐觉得有哪里发生了变化,却见对方也看了过来,水蓝色的眼眸褪去柔和,带着无机质的冷色,面容无悲无喜,不带丝毫情绪,却令人不自觉想要亲近,又下意识的心生敬畏,保持距离。
这样的变化理应十分明显的,可在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不合理与违和感瞬间消散,一切仿佛就是如今看到的这样,任何怀疑都只是错觉。
龙宿只觉心神恍惚了片刻,对方便收回了视线,垂下眼帘,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东西:“做好了就送给你。”
“哈,那吾便期待着了。”龙宿下意识看向对方忙碌的双手,不知道是不是角度问题,只能看到一点点紫色布料,于是也不在意,抬手倒酒。
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秋宇将未弄好的东西收入袖中,看着那碧色的酒液,又看了看龙宿似笑非笑的神情,问:“此酒不为解愁,不为忘忧,为何要喝?”
“自然是为了贺喜。”龙宿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将酒杯推了过去。
秋宇道谢后拿起,做思索状:“贺喜……汝找到真正心悦之人了?”
“哈,这个……不是早就找到了吗?”龙宿微微勾唇,金眸落在前方。
“看来不是。”秋宇平静回视,认真分析起来:“应该也不会是剑子,不然就是他来找吾喝酒,那么就是佛剑大师和圆儿的父子关系被龙宿你知道了。”
龙宿金眸微眯,饶有趣味道:“听秋宇汝的语气,是早就知道此事了?只是那圆儿和佛剑并无相似之处,秋宇汝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
说完又意识到这个回答和龙宿的问题冲突,想了想,将手抬起,轻轻拨动几下,修长的手指勾出一根泛光的丝线:“圆儿身上有根亲缘线,连在了佛剑大师的身上,吾之前还以为龙宿你和剑子都知道此事,便没有多言。”
“恐怕在此之前只有秋宇汝知道。”龙宿轻叹一声,收到秋宇疑惑的目光后,冷冷笑道:“公开亭上有人贴了张告示,上面所说的就是佛剑和圆儿之间的父子关系。吾之前还半信半疑,认为是有人要陷害佛剑,所以想找秋宇汝商讨,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秋宇自然知道对方不可能只为了这件事来找他,不过也没挑明,把玩着手中的丝线,说道:“那看来这酒就不是贺喜的了,佛剑大师会有麻烦吗?”
“有,而且吾不好插手。”此事若是陷害的还好,偏偏是真的,此番罪名佛剑只怕是逃脱不了了,除非……死无对证。
金眸中掠过一丝冷光,秋宇淡漠的声音同时传来。
“最好不要这么做,规矩就是规矩,坏了规矩就要受惩罚,这件事情是无可厚非的。”
龙宿闻言,抬眼看去,秋宇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平淡,仿佛说的并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
“汝说的对……汝手中的就是汝所说的亲缘线吗?”龙宿不想和这样的秋宇再讨论这件事情,于是将目光放在那根发光的丝线上,转移了话题。
“这是吾的亲缘线。”秋宇晃了晃手中的丝线,语气随意:“不过它早就断了。”
“那汝能看出姻缘线吗?”龙宿金眸微眯,好奇询问,秋宇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能,不过龙宿汝身上的姻缘线并未与人接上,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哦?那秋宇汝能接吗?”
“吾并不是月老。”
“那就是能的意思了。”
“……”
看着笑眯眯的紫衣儒生,秋宇选择不回答,将丝线松开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心里默念着数字。
“叩叩叩。”
三声礼貌的敲门声后,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少年音:“大哥,你睡了吗?”
“没有。”
秋宇应了一声,向着龙宿表达歉意后,起身将门打开,毫无波动的水蓝色眼眸在看见白衣少年时微亮了下,然后嘴角向上动了动,似乎是想要露出个笑容来,却失败了。
不过双方都不是在意此事的性格,藝如尘笑着唤了声“大哥”,秋宇便淡淡的回了声“愁别”,随后向着蔺无双颔首致意,待蔺无双回礼后,就将两人给迎了进去。
藝如尘最先闻到的就是酒香,然后看到了桌上那价值不菲的酒壶,很快就猜出了秋宇招待之人的身份,抬手行礼:“见过龙首。”
龙宿起身回礼,金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少年平和淡然的眉眼,心底不禁生出了一丝趣味,他虽然没和风愁别真正交谈过,但从仙凤的描述中不难猜出对方是个怎样的人,不过如今见到的少年和上次见到的那个一样,有着很强的违和感。
而且不难看出,对方是故意的。
龙宿生出了些许好奇,不过比起一个不怎么熟,又和道门有关联的陌生人,他还是更想探究秋宇身上的秘密,尤其是在仙凤渐渐忘了子蓿的存在,而他也差点记不起那个名字的时候,所以今晚他才会带了壶酒过来,并在路过公开亭的时候看到了关于佛剑的事情。
其实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秋宇十分护短,他可以毫不在意关于自己的试探和查探,但若是这些落在风愁别和那个小姑娘身上的话,只怕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思绪百转千回间,已跟着藝如尘他们一同落座,随即发现蔺无双和他一样,下意识的坐在了和秋宇有一定距离的位置上,而藝如尘则直接坐在了秋宇的身旁,一边接过对方递来的温水,一边讲述起了宵的事情。
大概就是个假公济私的内容,只不过藝如尘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并不在意,秋宇更是毫无情绪波动,还为蔺无双泡了杯茶,随后淡淡道:“你不打算让我帮忙。”
“这点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了,只是想和大哥你吐槽一下。”藝如尘慢慢喝着手中的温水,话语中带着些许依赖,秋宇“哦”了一声,既没有询问他想怎么解决,也没有帮忙的意向。
随后看向静静喝茶的蔺无双:“道长此次前来,是有事情要告知于吾吗?”
蔺无双放下茶杯,看了一眼藝如尘,说道:“苍告诉吾,风少侠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危险到会失去性命。”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藝如尘不禁怔愣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总觉得蔺无双的语气有点像看到了一个熊孩子要恶作剧,然后跟家长告状的既视感。
不过他不是熊孩子,要做的事情也不是恶作剧,而这位家长……
秋宇冷漠开口:“吾会打断他的腿的。”
话音落下,气氛便诡异的沉默了下去。
蔺无双似是没想到秋宇会给出这样的回答,沉静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了几分诧异,待回过神来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劝说:“其实不必如此……极端。”最后两字隐含无奈。
“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秋宇语调很漠然,听起来并不在意,但没有人会觉得他在开玩笑,而了解对方的藝如尘认为,只要蔺无双赞同了这个方法,今晚他就得躺床上了。
蔺无双自然不会赞同这种过于极端的方法,他主要还是以劝说为主,谁知道秋宇一上来就是狠招,令他一时间词穷了。
藝如尘见状,便出来缓和气氛:“大哥,我和蔺无双道长还有事,就不打扰你和朋友聊天了,明天见啊。”
“明天见。”秋宇轻轻点头,还送了盒小点心,完全看不出他刚才还想打断藝如尘的腿。
看着藝如尘他们离开后,龙宿便想试探着问问一直在意的事情,但是在即将开口的时候,突然怔愣了下,金眸泛起凝重之色。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那个名字彻底消失在记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