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责罚
胡思乱想着到了公用的小丹房，陆珏点过名，司青打开书本，一开始还能听进去几句，后面开始整个人神游天外。
他如今知道了自己是喜欢哥哥的，不愿意哥哥被别人抢走，可可可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他却拿捏不准。
要说夫妻，哥哥对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像是夫妻之间相处。要说兄弟，他俩早就越过了兄弟的界限。思来想去，恐怕哥哥还是拿他当种族繁衍的工具。
思及此司青不禁有些失落，他一直想要变得强大，最开始以为是为了逃开哥哥的强迫，现在想来大约一开始就抱了想与哥哥比肩的心思。如果他能派上用场，也不至于被哥哥拘禁起来，在哥哥面前说不上半句有用的话。
至于孩子，他既知晓了自己的心意，自是不排斥为哥哥生育子嗣，哪怕哥哥将他当成繁育工具。只那个梦还没弄清楚，而近亲融合所生孩子又大多天生顽疾，加上他自己常年服用避子药体内多少积了丹毒，现在着实不是育子的好时机。
司青默叹一声，无论如何他不愿意拿自己和哥哥的孩子做赌注，哪怕只有一成不定因素，他都不会冒险，何况这样多的未知数。
等他再强大一点，至少让他将这方面的药术研究透彻，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好，将孩子附有顽疾的机率降到最低，再为哥哥生个白白胖胖的奶娃娃。
他和哥哥本就有几分相似，孩子无论像哪个都可以，等孩子长大了一块出门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被人误认成是兄弟姊妹。司青不觉弯起嘴角，不过一念之间的改变，原本一直惧怕着哥哥，现在反倒恨不得马上回去扑进那人怀里。
“司青。”隐约听见有男声叫自己名字，神游的司青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下一瞬一把木尺在他头上轻敲了两下，抬头看见陆珏正凝眉盯着他，“你告诉我现在讲到哪张丹方了？”
司青愣了愣，低头去看自己的书本，这一看又闹了个大红脸，他竟然连书都放反了。
连忙把书本摆正，司青斜眼去瞄身边的秋月，秋月正要用唇形告诉他，就见陆珏一把木尺在两人之间唰的敲下去，发出好大一声脆响。
两人齐齐一抖，秋月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司青小声认错：“徒儿走神了，请师傅责罚。”
陆珏严厉道：“你是该罚了，下课后到我的丹房去。”
司青应了一声，后半堂课老老实实听陆珏分析新学丹方的利弊。
课业结束，陆珏按例布置了作业，侧头对正收拾书本的秋家兄妹道：“你们两个也同司青一块过来。”
秋家兄妹本就打算等司青一块回去，没有异议的跟了过去。
陆珏不喜与外人过多接触，因此用来训诫教导弟子的丹房设在小院门口。司青三人都来过，进了院门自觉往右侧走，陆珏见状喊了一声，“到这边来。”
陆珏领着他们进了自己几乎没外人进过的书房，三人面面相觑，气氛不觉凝重起来。
书房里的布置和妙心楼里陆珏的寝房很像，皆是以墙为柜，整整三面书墙。陆珏在书桌前坐下，示意司青先上前，“司青，近日可是还有人在背后欺负你？”
司青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还是能遇见一些，不过比前几日要少多了。”
“唉，这事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开导你一番。你近日频频走神，我担心你就这么萎靡不振下去，着实可惜了你一身天赋。”
“师傅放心，我已经不在意那些了，定不负师傅和师祖的教诲。”
本来他确实对那些流言蜚语介意的很，甚至想躲回哥哥身边。可如今他想要替哥哥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这个信念让他得以坚定。
见司青不似刻意撒谎来安慰他，陆珏稍感欣慰，但皱着的眉心依然没解开。
房间忽然陷入沉默，司青以为师傅仍旧在为自己担心，开口问：“师傅可是不信司青？”
“并非不信你。”陆珏摇摇头，目光透过司青看向他身后正在大眼瞪小眼的秋家兄妹，“其实今日叫你们过来，还有一事。”
陆珏停顿了一下，秋家兄妹毫无自觉，陆珏咳了两声，肃着脸点名：“秋阳，秋月。”
“啊！”
“在！”
被点名的两人同时应声，紧张又迷茫的看向陆珏。不是训司青么，怎么又要训到他们身上来？
陆珏摇摇头，一声重叹，眼底全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秋月觉出不对，小声问：“师傅，怎么啦，最近我和秋阳没惹什么事呀。”
“没惹事就是好的？你们知不知道身为秋家嫡系，自己身上到底背着怎样的责任。”
秋阳最怕的就是家里人拿整个秋家往他身上压，忽然听见陆珏这么说，立刻抵触的反驳：“师傅，你又不是秋家人，就别拿秋家压我们了吧？不就是姓秋，又不是我求着姓的，想学个术法都不能学，还得天天被人念叨。”
“你……”陆珏深吸了口气，目光严厉，“我虽不是秋家人，但秋家对我有恩，当初你们入门之所以拜在我门下，也是秋家家主所托。本是为了让我好好管教，可我偏对你们狠不下心，现在你们一无所成，我实在愧对秋家。”
秋阳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呆愣的小声嘀咕道：“师傅什么时候和我们家扯上关系了？”
倒是秋月虽也顽皮，始终比秋阳多个心眼，冷静的问：“师傅，可是秋家出了什么事？”
陆珏犹豫片刻，盯着秋家兄妹，语气沉重：“据我所知，今年秋家极有可能会被挤出杏林四春，被评为普通世家。”
话落，秋阳猛的拔高音调：“啥？！”
秋月冷静一些，也虚晃了一下，“师傅，你说的是真的？”
陆珏缓缓点头，“这消息……恐怕不会错。”
司青一直默默听着，此刻见秋家兄妹眼底是从未见过的震惊，这才知晓事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