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尝试
司青胡乱点了两下头，其实根本没听进去，更别说明白。
沧烨发现他又在走神，略有不悦，问道：“阿青这次又梦见了什么，以前做噩梦不肯说也就罢了，如今做春梦也不能说？莫非是在梦里赶着爬上别的男人的床，连哥哥都不要了？”
“我没有……”司青小声嗫嚅，“是哥哥不要阿青……”
沧烨失笑，“我何时不要你了？”
司青转了个身，像是在赌气，“哥哥以后会有其他喜欢的人……”
“谁说我会喜欢其他人，一个人乱想些什么？”
司青沉默了一会，别扭的问：“我要是生不出孩子，哥哥是不是就会找其他人……”
之前他一直想让沧烨死心，另寻他人相伴。可当他真正“看见”沧烨同别人交欢，心底的抗拒一次比一次更甚，他竟不愿意沧烨那双满是欲色的眼去看别人，哪怕在梦里，自己还附在那人身上。
沧烨本想答“不会”，可转念一想，那些话本上好像说如果对方不够重视自己，要让对方有必要的危机感，于是眼睛一转，张口道：“要是阿青不愿意生，那就只能找别人了。”
司青闻言下意识咬住下唇，没曾想一个不小心给咬破了。嗅觉灵敏的男人忽然闻到血腥味，眉头一皱把人掰过来捏着脸查看，一边说：“不想我找别人就努力些替我生一个不就好了，咬自己有什么用。”
司青又开始不答话了，沧烨心下一烦，直接低头含住被咬破的唇瓣辗转吮吸，直到几乎尝不出血腥味，“又不肯说话了是不是，也不知哪学来的毛病。”
房间里静默了一阵，沧烨终究是少了些耐心，沉着脸说：“有空在这发呆，不如早日怀上，阿青方才在那什么坊里答应了我要主动，不若现在开始吧。”
纤细的人儿颤了颤，沧烨以为又要他亲自动手去逼时，却见刚还缩成一团的小家伙闭着眼突然亲过来，笨拙的用舌尖去撬他的牙关。
沧烨把人往怀里带了带，绷起的脸荡开笑意：“我的阿青这是开窍了？”
司青垂着眼，像猫儿一样一下下舔舐，单纯又卖力的讨好，想象男人平时对自己那样。
沧烨由他胡乱摸了一阵，翻身把人压在床上，“阿青这样生涩，既不懂如何讨好我，讨好自己总该会的。”
司青懵懂的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
司青快要羞死了，抿着嘴不肯发出声音。
沧烨也没指望得到答复，好笑的问，“阿青今晚还打不打算睡觉了？”
司青当然是要睡的，明日还有早课，他要是在这折腾一晚上，早晨起不起得来不说，被人看出端倪，那些留言恐怕要更难听了。
这么一想，司青觉得不能再折腾下去了，他两手无助的撑在男人胸口，目光游移不定的开口：“哥哥……”
沧烨等了这么久，也要忍不住了，“下回好好伺候哥哥？”
司青难为情的点点头，“嗯……”
得了承诺，沧烨不再忍耐。
一夜缠绵，司青终究是没能如愿睡个好觉，却是无梦。
第二日昏昏沉沉的醒来，睁眼就见沧烨正跪在他面前。
司青猛的合拢双腿，差点踢到沧烨，“你你，哥哥你干什么！”
“昨晚做的有点狠，看看你要不要上药。”沧烨如实回答，毕竟不是发情期。
司青扯过被子把自己遮严，羞恼的瞪过去，瞪的沧烨有点莫名其妙，这事以前他没少做过。司青则暗自懊恼，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反倒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哥哥了。
转头看了看天色，司青红着脸躲避沧烨的目光，速度飞快的穿好衣物，捡了桌上的书逃命似的跑出去。
和往常一样叫了秋家兄妹，前往丹房的路上，司青频频走神。
秋家兄妹奇怪的瞅瞅四周，并没有发现胡言乱语之人。再仔细一看，司青虽走神走的厉害，却不是之前那样低着头走的飞快，且两颊泛着可疑的红晕。
秋阳眼珠转了一圈，觉得应该是有好事，小声调笑道：“司青，你一大早脸红什么，莫非你哥哥这回来是给你说亲的？”
他们修道之人寿命虽长，但年纪越长，越不容易怀上子嗣，所以大多数人为了子孙后代，会在孩子及笄后就开始说亲，这是极常见的。而妖族寿命更加延绵，虽说生长和衰老速度对比常人来说极慢，三百岁才算及笄，但活了三百多年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司青是半妖，连化个妖形都不会，沧烨便多了一份顾忌，害怕他同人族一样越拖越难以受孕，急着让司青生个孩子来绑住他。
司青入世不久，对此没在意过，不知道这些的习俗。忽地听见秋阳问说亲，还以为被他发现了什么，立刻低头去看自己仪容，生怕不小心暴露了哥哥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秋阳眨眨眼，拉着他离秋月远了些，促狭的问：“看你这样，莫非不是说亲，而是你哥哥带你去青楼长了见识？”
刚及笄的少年，身为哥哥带弟弟去“教导”人常也没什么不对，秋阳就曾被族里的兄长带去过一次。
司青哑口无言，盯了秋阳半晌，讷讷道：“你想什么呢，哥哥昨晚是带我去慕音坊了，刚巧遇见谢淮的师傅，有幸请了他做先生教我琴艺。”
“你走神就是想这事？”秋阳狐疑。
司青不自然的撇开目光，“不然呢，还能有什么事。”
“真不是说亲和青楼？你这模样和我家里那个待嫁的姐姐一模一样，分明是怀春……”
“秋阳！”司青气急败坏的瞪过去，更没底气了。
“再不快些一会儿迟到了被师傅罚，秋阳你就一人做三人份的。”秋月斜眼凉凉开口。
秋阳吐了吐舌头，又把司青推回两人中间。秋阳那句“怀春”犹在耳畔，司青垂下头加快了脚步，不敢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模样。
他自出生起就几乎与哥哥形影不离，对彼此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朝识得情滋味，立刻就被人看出“怀春”，真要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