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询问
多年来习惯早起的长曜在卯时从沉睡中转醒，怀里温热的体温及打在他胸口的轻浅呼吸让他僵硬的记起昨日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他还顾忌着身份，可正好处于发情的白少颜根本不知节制为何物，一直不停地缠着他索求，到后来自己也迷失在无比契合的情欲里，竟不管不顾的把人做晕过去。
怀里的人儿感觉自己的大抱枕似乎没那么舒服了，不满的往前钻了钻，可爱的狐耳抖了两下又软趴趴的垂下，蓬松的尾巴霸道的卷住了长曜的大腿。
与多年前相似的清晨，长曜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扬起的嘴角和伸去逗弄狐耳的手。
“……”到底还是控制住了，伸出去的手僵在离狐耳不过几寸的地方，缓缓握成拳状，无力瘫在身侧。
一次还可以原谅自己情迷意乱，可这才隔了几天？自己又理智全无与这家伙颠鸾倒凤，甚至一度沉浸于情欲，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白少颜面前就像不堪一击的泡沫，从前到现在，一直如此。
如果没有那件事，他当真会宠这只任性的狐狸一辈子，哪怕人妖相恋并不被看好。可惜天不遂人愿，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人妖相恋成不了正果。
收敛好自己情绪的男人恢复淡漠表情，把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脚和狐尾一一拨开，一百六十七年前就决定的事，不容许他再有异想。
他和白少颜，如今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
“嗯……”被吵醒的白少颜迷迷糊糊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熟悉的身影正在自己眼前更衣，“曜，还早，再陪我睡一会儿……”
慵懒的声音还带着情事后残留的娇软，长曜系扣的动作顿了顿，语气平淡的回了一句，“我没你那么闲。”
“唔？”白少颜歪了歪脑袋，好半天才想起眼下的情况。
此时长曜已经穿好鞋袜，笔直的身姿彰显着这些年来练就的威严。他知道白少颜一向不喜早起，顺势低头扫了一眼，目光在满是红痕的胸口停了片刻，冷硬道：“回你自己的地方去，这不是你待的地方。”
白少颜丝毫不惧，一手撑着脑袋，灵巧的眸子斜斜望过去，“不想知道你要的消息了么？”
“我闲了自会找你要。”
“你就不怕我跑了？”
“像你这样自己送上门的狐狸也会想跑？”
“……”白少颜剜了他一眼，躺回去在床上打了个滚，“这褥子比我的舒服多了，我就睡这。”
长曜深知白少颜耍无赖的性子，眯起眼语气更沉，“想让我像上次那样把你扔出去？”
前几日白少颜发情脑袋不怎么清醒的时候，是被长曜扔出去的，衣衫不整的扔在了营地所在的山脚下。
想起这事的白少颜更气不打一处来，“发情结束之前我都睡在这，否则交易取消。”
长曜盯了他半晌，白少颜只当没看见，只管在床上假寐。直到那人实在得出门了，才开口道：“这里到处都是评定会的人，要是被谁发现捉了去，别怪我没提醒你。”
白少颜自评定会比试完后便无其他事，干脆和同组的两人说自己先回了宗门，借此一直赖在长曜的营帐里不肯出去。长曜咬牙切齿的骂了他几日，奈何这位祖宗软硬不吃，向来是个唯我独尊的理。
好在他自身灵力恢复，倒也不怕被其他人发现，偶尔还会偷偷跟在长曜身后瞧瞧他出门之后到底是去干些什么。跟了两次发现没什么好玩的事儿，就窝在被褥里翻腾长曜那些晦涩难懂的古籍，等长曜回来就缠着他交欢。
空旷已久的身体对情事异常渴求，白少颜觉得自己大概懂了沧烨为什么执着于欺负小情儿，因为与心爱的人融为一体得到的不仅是身体上的欢愉，每当看见爱人隐忍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痴狂的眼神，那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征服感足以让人疯狂。
这种偏执的念头，如今的司青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那日被沧烨带回小帐篷里后就被疼爱了个透，以至于第二日下不了床。
对情事一向唯恐避之不及的司青害怕身体的异样被其他人发现，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提前离开了评定会的营地回到宗门。
沧烨自然是紧紧跟在他身边的，不过心思一向细腻的司青也察觉到了沧烨小小的转变。与之前相比，哥哥似乎是温柔了些，虽然在床上依然索求无度，但没有再逼迫他做些太难堪的举动。
因宗派数量众多，评定会还要持续上好几日，难得不用在发情期早起上学的司青这几日往往睡到晌午才醒。
一日清晨，睡梦中的司青被干燥的唇舌唤醒。这几天他的温顺让沧烨心情大好，做的反而比以前更狠了，非要把人欺负的哭都哭不出来了才肯作罢。想起昨晚自己叫了哥哥一夜的夫君求饶，司青白净的小脸迅速染红，他似乎对哥哥不是那么抗拒了。
身侧的被褥还留着余温，却不见那个欺负了他一晚的男人。衣物不知被抛到了哪个角落，环视一圈没找到遮身东西的司青只好裸身下床，想去柜子里取套干净的穿上。
他如今还是最普通的入门弟子，屋子小的一眼就能看全，平时收纳的柜子就摆在进门的地方，方便取用。
司青赤脚走到柜前，刚要打开，无意间听见薄薄的门板外传来沧烨的声音：“阿青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
“没有。”是木彤的声音。
司青正奇怪哥哥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彤姑姑要来，又听见沧烨焦躁道：“没问题没问题，已经快五年了，阿青的身体明明能怀孕，自从那次之后一直怀不上，木彤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连老本行都不行了？”
“呸，臭小子你给我好好说话，姑姑我年轻着呢，你才老糊涂了！”
门外心思各异的两人急着争吵，丝毫没注意到屋里的人已经醒来。
“哼，我看你根本没调理好阿青的身子，亏你还自称是天阶药师，该不会还不如刚学了三年的阿青？”
木彤自然知道司青是因为一直在用避子药才迟迟没有消息，否则以沧烨这样索求无度，小狐狸都生了两三只了，哪还用得着每次发情都非得她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