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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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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起床时身体并不像平时那样酸痛,身体在欢爱后不但没有纵欲过度的症状,反而让白净的脸多了一丝血色。

    “阿青这时候真诱人。”沧烨侧身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上身白皙而不乏精壮,不着寸缕,细长的眉眼泛着暧昧的笑意,然在司青眼中犹如嘲讽。

    “我该去丹房了。”司青垂着头不去看沧烨,“你不用回妖界么?”

    “反正我也无事,就在这等你回来。”沧烨起身绕到司青身后,双手环在他胸口,“阿青可要小心,别让别人碰你的身子。还有,我喜欢你叫我哥哥,而不是王上……阿青每次叫哥哥的时候声音特别好听。”

    光是这样简单的撩拨已经让少年两腿发软,司青柔弱的声音带了颤意,“我知道了哥哥,绝不会让以哥哥外的人碰我的。”

    “乖,去吧。”

    司青住的下等房离师门的丹房尚远,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改走为跑。

    宽松粗糙的道袍借着小跑的动作一下一下甩动,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他是被哪个非礼了急于逃走。

    好不容易跑到丹房,司青在门外停了一小会儿,待脸上没那么烫才如往常一样走进去。

    这丹房比起司青住的小间要宽敞的多,除正中央放置着一口比人还高的金色丹炉外,四周坐的都是看起来与司青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少女。

    “司青,快来,给你留了位置。”一名容貌较好的少女冲司青招招手。

    司青感激的走过去,那少女旁边的另一少年大咧咧挪开一处空位,笑着对他道:“我和秋月就知道你八成又要晚起,特意给你占着的。”

    “多谢。”司青刚把书笔在地上摆好,前头负责教他们练丹的师傅走了进来。

    “今日的课业是把这十张丹方背出来,谁背的快,谁便可以先走。”

    司青聪慧,基本对见过的东西过目不忘,每当到这背新丹方的时候便是他最喜欢的,因为他总能第一个走。

    坐在他左边的秋阳不悦的皱起眉,小声嘀咕道:“又背?上次那十张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哪来这么多丹方。”

    司青好笑的看过去,“只要静下心来在心中多念几遍,很好记的,秋阳你试试。”

    右边的秋月毫不留情的拆自己哥哥的台:“司青你说了也没用,我哥他压根就是不想记。你要是让他去学那些打架用的术法咒语,保准一刻钟就记住了。”

    秋阳没好气的瞪了秋月一眼,“你也好不到哪去,要不咱俩比比。”

    “比就比,还能背的比你慢不成!”

    兄妹两一斗起气来双双埋头去看丹方,倒是不理夹在中间的司情了。

    司青无奈的笑了笑,也低头去默念今天要背的丹方。

    其实,他十分羡慕他们之间纯粹的亲情。他和主上以前也曾有过单纯美好的日子,只可惜一切都在他成年那天变了质。

    妖族寿长,成年界限也与人类不同,九尾一族的小狐狸三百岁才算成年。沧烨比他大了整整五百岁,是以在他成年前的记忆里,沧烨似兄似父,是受他敬重的长辈。

    沧烨成年前是妖族里仅存的一只九尾,听说沧烨的母亲也是九尾,可他母亲在生下沧烨没多久就不见了,沧烨是九尾狐,天生是要继承王位的。

    他的父亲对沧烨的母亲似乎也没多少感情,寻了那么几次就放弃了。当时年纪尚幼的沧烨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关爱,他的父亲不爱他母亲,自然对他也没多大兴趣。沧烨在三百岁前活的像是没爹娘的野狐狸,直到三百岁成年那天,他父亲忽然出现告诉他,九尾是这里妖族的王,他应该学着如何继承王位。

    从没得到过父母关怀的沧烨一成年就被扔给几个千年老妖,开始没日没夜的修炼,就为了继承那个他成年前听都没听说过的妖王之位。

    依靠九尾的天赋,沧烨在四百九十岁那年修为大成,成为同辈妖族里修为顶尖的那一个,即使在整个妖族也难找敌手。而沧烨四百九十五岁那年,自他成年后整一百九十五年不曾见过的父亲忽然带了个男人回来,声称那个男人是他妻子。

    那个男人就是司青的生父,一个长相与人类无异,可又与人类不同的人。至少人类男子生不出孩子,而他生下了司青。

    他的父亲自从带回司青的爹爹后就一直待在自己建的洞府里,后来为了讨好司青的爹爹,又特意去人族学了建屋子的方法,在原本的洞府前打造了一大片亭台楼阁,可以说是金碧辉煌。

    然而沧烨看的出来司青的爹爹并不开心,不止不开心,他甚至经常听见两人在一起争吵。可每次吵不上太久,他父亲就会把人压在身下狠狠的要,那个男人好像没有修为,根本无法反抗他们的父亲。

    司青是在沧烨过完五百岁生辰后的第十天诞生的,他的爹爹虽然并不愿意,可在接过司青的那一瞬还是心软了。

    那个男人把小小的司青抱在怀里,露出五年来最真心的一次笑容。

    司青和沧烨不同,沧烨生下来是只小狐狸,有九条尾巴的小狐狸,而司青生下来便是人形,没有尾巴,和人类一模一样。

    他的父亲不乐意男人把心思全部放在了司青身上,霸道的限制了男人与司青见面的次数,把小小的司青全权扔给了身为哥哥的沧烨。

    沧烨自幼没得过父母关爱,如今看司青同样被父亲扔出来,难免有些怜惜,于是便吩咐身边的人尽心尽力的好好带着。

    司青的爹爹每次来看望司青都见他粘沧烨粘的紧,心里对沧烨也就有了些许好感,见到他时会对他笑,说话也柔柔的,后来干脆把他当成自己半个儿子,关心也多了起来。

    从来没被人关心过的沧烨渐渐发觉自己对男人的心思有些不一样了,男人对他笑的时候他会心跳加速,男人对他说话时他会盯着男的嘴唇想吻上去。

    妖族没有人类那一套伦理规矩,喜欢的东西只要实力够强大就能抢过来,甚至男人也是被他父亲抢来囚禁在这的,可沧烨打不过他父亲。

    对男人的心思就这么被埋在了心底。

    司青一百二十二岁时,男人死了。不知道是因为身怀旧伤,还是常年被他们的父亲囚禁强迫而导致心疾。

    强大的九尾伤心欲绝,隆重将人下葬后再次失去了踪影。

    沧烨也很伤心,但毕竟他从没有得到过男人,自然比不过他父亲的撕心裂肺。

    男人去世后没多久,有一晚妖界大雨,雷声滚滚。容貌相当于人类孩子八九岁的司青摸黑摸到了沧烨房里,湿漉漉的眼显然是受了惊吓,他怯生生的对沧烨说他害怕,他想和师哥一起睡。

    沧烨看着眼前已经初具男人身影的男孩,妖异的眼眸渐亮。

    那之后沧烨对司青的一切事情都开始亲力亲为,整个妖族都知道他们新任的妖王把弟捧在手心里当宝贝,司青成了妖族独一无二的小王子,所有妖族见到他都要尊称他一声殿下,即使这位小殿下没什么灵力,弱的像个普通人类。

    司青在沧烨的宠溺下很快把所有的依赖都转到了沧烨身上,并谨记师父的教导,对沧烨又敬又爱。

    就在他以为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一切美好通通在那一天成了过眼云烟。

    那是司青三百岁生辰的成年礼,他兴高采烈的接受了所有祝福,第一次在宴席上尝到了酒的滋味。他喝的迷迷糊糊有些头晕,于是师哥便抱起他回到他住的小房里。

    后来……

    后来沧烨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把司青关在房里整日整夜的索取,无论司青怎么求他他都不肯离开他的身体。

    “阿青的身子是我一个人的,只要阿青听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这是沧烨惯用的一句话。

    司青被沧烨关了五年,五年里几乎每天都被他压在身下,直到司青的身体再也离不开男人,心也被他摧残成死灰一片,变成他独有的玩物。

    也许是见司青变得乖巧,不再反抗与他欢爱,沧烨终于大发慈悲的允了司青去人界学习的事。

    司青老是觉得他还忘了些什么,可他实在想不起来,便当是做梦时把现实给弄混了。

    初到人界的司情短暂的抛开了与沧烨的纠缠,进了九陵宗成为一名最底层的一阶弟子。

    因为他灵力微薄,试了几次都无法将术法发挥出本来实力,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对灵力不算太看重的丹药一系。

    如今他在九陵宗待了也有三年,对人界的事大体都有了了解,对他和沧烨之间有违伦理的纠缠更加抗拒。

    好在自他到人界后,沧烨不再像前几年那样日日索取,但每每发情期开始的前几天起,沧烨就会悄无声息的潜入他住的小屋,在四周设下结界,开始对他无度索求。

    九尾的发情期每季一次,每次持续十五到三十天不等,是他最难熬的日子。而这次的发情期,才刚刚过去三日。

    并且沧烨近来也不知道又发什么疯,死活不肯让他吃避子药,想让他为他生个孩子。

    司青确实和狐妖体质一样,具备怀孕生子的能力。

    加上那个无缘无故反覆出现的梦境,司青觉得自己就要被逼疯了。

    背完丹方从丹房出来后,司青独自去了平日给弟子练习用的小丹房。

    避子药的丹方他知道,药材也并不难找,在沧烨搜走他所有的避子药后,每每交欢他都会藉着上课的机会到丹房来现练。

    绝对不能怀上沧烨的孩子,就算妖族没有伦理束缚,他也不能带着孩子去死。被孩子的父亲,他的哥哥,亲自堵了活路再被同门打死?呵……

    司青从外面回来时,沧烨正坐在他的书桌前翻看他的抄写课业。

    他见司青从外面走进来,扬了扬手中司青誊抄的道经,“阿青的字倒是好看。”

    司青将手中的东西挂在门后,垂眸道:“是模仿我爹爹的字迹。”

    “恩。”沧烨跟着放下纸卷,漫不经心的冲司青招招手,“阿青,过来。”

    司青乖巧的走过去,被男人捉住手腕拉了过去,深知避无可避的少年闭上眼。

    ……

    司青醒来时天还未亮,未睁眼就察觉到自己躺在沧烨的怀里。

    这不是他第一次晕,每一次他都宁愿自己再也醒不来。他很多时候觉得自己大概会死在床上,可惜他至今还活着。

    也许是为了让他像梦境中一样被沧烨亲手断了活路?

    想起那个困扰他多日的噩梦,司青的身体有些紧绷。

    和沧烨的情事,他一向是能避则避,实在避不过才放任自己沉溺。

    他对沧烨不是没有感情,甚至可能有些朦胧的男女之情在里面。可任谁被囚五年,不断被男人变着法子玩弄,再浓烈的感情也会淡若云烟,何况他那点连自己都摸不着边的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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