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道经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有，名，天地之始；
无，名，万物之母。”
有一山，名小石山，山上有一道观，道观无名。
道观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道士坐在蒲团上，手里攥着一本纸页发黄的书卷，正在非常认真地诵读道经。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一场大雨说来就来。
听着轰隆隆的雷雨声，老道士放下了手里的书卷，起身来到门口，看着外面哗啦啦下个不停，好像要将整个天地淹没的大雨。
“百年修行，不如一朝悟道。”
噼里啪啦的爆豆声响起，王全说了一句经典语录，原本衰老的身躯突然涌现出强大的生机。
花白的头发和胡子，坏掉的牙齿，身上的死皮老皮全都在一瞬间脱落，就像是脱了一层皮一样。
正在脱胎换骨的王全在短短一瞬间又长出了乌黑亮丽的头发，洁白的牙齿，紧致白皙如羊脂玉般的皮肤。
“轰隆轰……”
体内的气血在快速地壮大着，运转着，不断地冲刷着每一寸筋肉骨骼，发出如龙吟虎啸，象鸣狮吼的声音。
原身修行近百年才修炼出的一点点法力也在随之不断壮大，不知会儿的功夫，便如涓涓细雨汇聚成河，壮大了百倍千倍不止。
风雨交加，这一场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随手一甩袖子，一阵风吹过，王全那因脱胎换骨而产生的副产物便化作飞灰，消散于天地之间。
“呼——”
一阵清风拂过，勃勃的生机随着清风扑面而来，在雷雨过后依旧活下来的花花草草们正在顽强地疯长着。
“师父我们回来了，这雨可真大啊。”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道士和一个十岁出头的道童带着大包小包，踩着泥泞的山路回到了山上，还没到道观时，道童就大声地叫了起来。
“清风师弟，莫要大声喧哗扰了师父静修。”
下山采买物资回来的清微和清风突然停住脚步，他们看着站在道观门口望着天空的王全，不由得有些疑惑。
“你是谁？干嘛穿着我师父的衣服？”
年幼的清风咋咋呼呼地大叫着，说着就要上前扒王全身上的道袍。
……
“所以，师父你这是成仙了吗？”
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的清风将装好饭的瓷碗和筷子放到王全面前，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一旁的清微也很是好奇地看着，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道士，他并没有咋咋呼呼地去扒他师父的衣服，所以也没有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
“并没有。”
王全摇了摇头，随后拿起碗筷，就着清淡的小菜吃了起来。
满是期待的师兄弟俩听到这回答，不由得有些愣神。
“你们怎么不吃啊？”
“吃吃吃。”
“吧唧吧唧……”
“师父喝茶。”
吃完饭后，王全十分惬意地喝着茶水。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成仙路上的四个阶段，分别是采天地之气以养己身的炼气期，修炼出元神可以出入青冥的元神期，偿还天地因果的还虚期，渡劫飞升的合道期。
喝着茶，王全捋了捋参悟天道时获得的信息，然后将其分享给一大一小的两个徒弟。
无名道观，严格意义上来讲其实并不属于修行势力，因为老道士他并不是真正的修行人士，他只是在年轻的时候捡到几卷道书，稀里糊涂地修炼出一些法力，然后这辈子基本就这样了。
大徒弟清微也是跟着诵读了几十年道经，稀里糊涂的修炼出了一点点法力，平时勉强可以画几张没什么用的符什么的，至于法术什么的就不会了。
小徒弟清风就不用说，一点法力都没有，只会一点拳脚功夫。
听着王全的讲解，清微的眼神越来越亮，感觉道途一片明朗。
而清风就表示王全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连起来就不太懂了。
随后，王全又将自己刚刚创作的功法传授给两个徒弟。
“好好练功，为师看好你们。”
鼓励了一下两个徒弟，让他们自个去练功，王全也开始继续参悟天道。
天道是什么？
天道，就是……天道。
……
时光匆匆，一年过去了。
清微的法力随着练功也慢慢地积累了一些，清风也修炼出了法力。
有时下山做个法事，有时两三个月下山一次采买，师徒三人自己也有种菜，日子虽然清淡，但也饿不死。
不知不觉中，时间又过了几年。
王全依旧是那副模样，清微看起来只是多了一点胡子，而小清风已经从小屁孩长成了帅小伙。
这一天，静极思动的王全带着两个徒弟下山去了。
之所以下山，是因为他最近参悟天道时总有一种‘以下内容需要付费才能查看’的感觉。
王全掐指一算，心中瞬间明悟，原来是他从出生到现在欠下的因果太多了，特别是他现在练功的时候吸收天地元气特别多，还一直只进不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启付费模式。
所谓因果，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而偿还因果的办法，最直接的就是做善事了，每做一件善事就可以获得一个小善功，一个小善功可以抵消一个小因果。
斩妖除魔是善事，还是一件大善事。
当然了，这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妖魔。
所以只能退而求次了，比如修桥铺路，悬壶济世，救困扶危，保一方平安。
总的来说，做善事赚善功的机会有很多，能不能把握得住就要看自己了。
走在路上，王全感觉有些头大，除了需要偿还天地的因果，他还有一个捡到道经的大因果，就这个因果，他起码要做一千件善事才能还上。
当然了，不还也行。
不还的后果就是如果有朝一日他飞升了，而留下道经的仙人遇到什么劫数，那这个仙人就可以利用这个因果把劫数转给王全。
王全也可以选择加入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仙人门下，还可以获得这位仙人的庇护。
这样做的话，相当于和这位仙人彻底捆绑在一起。
然后他每做一件善事获得的善功都会分出一分给这位仙人。
王全：“……”
所以说，哪有什么出门捡神功捡天材地宝捡神兵利器的好事，都是别人下的套。
对此，王全表示只要他不飞升，不就可以不用还了。
如此想着，王全和两个徒弟来到山下的村子，在路上他就专门告诫了两个徒弟在外面千万不要乱捡东西，特别是那种布灵布灵闪闪发光，一看就是宝贝的东西。
清微：“……”
清风：“……”
……
老道士已经好多年没下山了，自从清微长大后，学会给有需要的人家做法事赚点钱补贴道观用度，他就一直待在山上潜心修道，所以对山下的影响还停留在一二十多年前。
经过观察，王全发现村民们的生活质量普遍不太高，于是他决定利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帮助村民们过上好日子。
这应该算是做善事吧？
如此想着，王全随机挑选了一位贫困户，传授他发家致富的秘诀。
想要富，先修路，多养猪，多种树。
“老乡你家的鸡怎么瘦不拉几的？”
听到声音，正在院子里用竹条编篮子的老汉抬头一看，是三个道士，两个是山上的道士，大家虽然说不上特别熟，但还是算是认识的，另一个没见过，但和他们在一起，应该也是位有道之士。
如此想着，李老汉连忙起身。
“三位道长好。”有些拘谨的李老汉说道：“说来惭愧，家境贫寒，家里也没有太多的粮食喂鸡，就随便养着。”
“哦。”王全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刚好有一种养鸡的办法，你我有缘，我便跟你讲一讲。”
李老汉一听，连忙竖起耳朵开始认真听讲，而一旁的清微和清风则是面面相觑。
不是说下山做善事赚善功的吗？
教别人养鸡？
嗯，确实是件善事。
然而，从未见过王全养鸡的两人不由得有些忐忑。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听完王全放养的养殖方式后，李老汉摇了摇头，说道：“这鸡放出去，那可就回不来了。”
很明显，放养的方式并不适合李老汉。
“没事，我还有另一个办法。”
“巴拉巴拉……”
再次听完王全的养鸡方法后，李老汉又是摇了摇头。
“给鸡吃虫子，万一把鸡吃死了怎么办？”
“呵呵呵呵……打扰了。”
一甩拂尘，王全转身便走。
清微和清风表示有些尴尬，对着李老汉一作揖，随后连忙跟上王全的脚步。
“做好事真难。”
在村里逛了半天，王全一件好事都没做成，村民们都不相信他。
对此，王全略一思考，随即便派出两个徒弟分别去买鸡和抓虫子。
“师、师父，这样喂鸡能成吗？”
租了个院子，清微和清风看着王全将蚯蚓蚂蚱菜虫一锅乱炖，不由得感觉有些反胃。
“少见多怪。”
瞥了一眼两个没见识的徒弟，王全开口说道：“这些虫子的蛋白质含量极高，特别是菜虫，它是由蛋白质和脂肪组成的，鸡鸡鸭鸭们最喜欢吃这个了。”
听到全新的词汇，两人是一脸茫然。
“而蚯蚓和蚂蚱，这两种虫子更是有更高的药用价值。”
“巴拉巴拉……”
听着王全巴拉巴拉的科普，两人一副学到新知识的表情，至于信没信，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