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重返景国
“为何不是一人一匹？”
“为何要一人一匹？”
“更快啊。”
殷陌询眯着眼睛看着雪宜，雪宜怕泄露心中的打算便不再多言。
两人同乘一匹马往景国去，雪宜一路上因为过于担忧曹遥和曹适，未发一语。殷陌询以为她还在为自己用她的朋友威胁于她而生气。雪宜一路上尽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只是这份压制在她在城门看到付将军，高营长，胡成副将，彩楼副将，芤脉副将的人头时，她情绪再度崩溃。雪宜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指甲插进肉里流出血自己都没有一点感觉。
雪宜忍住悲痛仔细辨认，楼上人头并无曹适和曹遥。
“没有将军”雪宜语气中带着些许期待。她们是逃掉了吗？
“曹遥被景王下令，五马分尸。”殷陌询缓缓说道。
“！！！”雪宜身子一软，脑袋充血地嗡嗡叫，她全身发软地靠在殷陌询身上，殷陌询怕她掉下马用手环住她的腰。
“曹适”
“曹家被灭，景国一众老臣极度不满，景国如今暗流汹涌，内乱一触即发，我们还是赶紧取得秘录离开吧。”殷陌询撑着雪宜来到城内客栈住下。
殷陌询和雪宜以夫妻身份混入景国，住在一处雪宜实在不能偷溜。
“你先歇着，入夜后我们便潜入穆府。”
入夜
殷陌询和雪宜都换上了夜行衣，殷陌询抱着她飞檐走壁就如同抱着一只小猫。很快两人便潜入到穆如式府中。雪宜认识路带着殷陌询在府中走动。穆府的士兵察觉异常欲来检查，雪宜看到后面有个小门便拉着殷陌询躲在房中，两人进去后殷陌询一眼便发现了机关，他立马抱着雪宜翻身躲过，两人翻滚之时误触机关双双往下掉。幸而殷陌询武功高强，他甩出袖子绑住柱子，一手还是抱着雪宜，两人便吊在离地三尺处。殷陌询谨慎地环顾四周，确定安全后才把抱着雪宜落地。
雪宜看了周围一眼，这屋子她并未见过。她在房子里小心地搜索，想要找到出去的路，看到一个轻纱隔着的帘子她一手掀开后被吓得倒在地上。
“啊！”
殷陌询闻声迅速来到她身边，只见眼前一个大酒瓶，上面露出一个人头。她七窍都有血迹，想必是被人挖眼，断舌且震聋了双耳。雪宜有些害怕地贴着殷陌询，在他们正要离开的时候，雪宜看着散落的头发下的脸。
“啊”雪宜轻叫一下后她激动地失语。她颤抖着慢慢靠近人彘，等她确定了此人便是曹遥后她眼泪夺眶而出，嗷嗷地叫不出声。她双手想要触摸曹遥，却僵在靠近她的地方不敢动。曹遥似乎察觉到有人，她头动了一下，雪宜又怕又激动，她捂住嘴后慢慢开口：
“将军”
她颤抖的双手摸着曹遥的脸，曹遥受惊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雪宜轻轻地给她捋了捋头发，曹遥往反方向扭了头。
“将军!”雪宜绝望地叫了出声。殷陌询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他听着雪宜的话，不敢相信，眼前可怕的人彘竟就是曹遥。
雪宜一把抱住曹遥的头，血迹立马蹭到她的衣服上。曹遥激烈地摇头，嗯嗯啊啊地叫着反抗。雪宜把喉咙贴在曹遥的耳旁，反复地叫着：
“将军我是悠仪!我是悠仪！我是悠仪！”
曹遥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她开始哭泣，血泪从她被挖的双目中流出。
“啊啊嗯嗯。”曹遥发出恐怖的叫声，仿佛在求着什么。雪宜悲痛地流泪，她不停地点点头：“我会找到曹适的，我会的。”雪宜痛苦得面容扭曲，她颤抖地拿出银针，朝曹遥的脑中用力一扎，曹遥便从这份痛苦中解脱。她抱着曹遥的脑袋不肯松手，失声痛哭。
“快走！”殷陌询已经听到了脚步声，拉着雪宜要走。雪宜绝望地紧紧抱着曹遥的脑袋。殷陌询没有办法，只能直接把她打晕后抱回客栈。
“悠仪”雪宜梦见曹适正在呼唤自己。
“你骗了我。”曹遥满脸是血的指着雪宜质问。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谁？”曹适质问。
“女儿”莫母温柔地叫她。
“女儿”雪宜竟然梦见了姗姗生活的时候的母亲。
“我是谁？我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仲悠仪。”
“你是莫雪宜。”
“你是姗姗，我的女儿。”
雪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像被扯裂了一般。
“啊！”雪宜惊叫着醒来。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殷陌询关切的眼神。
“你还好吧。”
雪宜蹭地一下坐起来，她就像是掉到了大海中，害怕，恐惧，无助与绝望包围着她，她紧紧地抱着殷陌询。殷陌询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住，过了良久他才抱了雪宜。雪宜感觉他的拥抱后抱的更加用力，用力得自己的手都痛了。
殷陌询知道她受了惊吓，心里极度不安稳，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也由着她抱着。
雪宜渐渐冷静下来后说：“我要穆如式生不如死！”
“我知道你愤恨难过。但是景国境内高手如云，你想想当初一个城门守将便能把你们困得难以脱身。那次景王根本不知道你偷了《承平录》，只有穆府的人追击你们。如果你要杀了穆如式，或者去找曹家的那位少主，势必会惊动景王，到时候，我只能自保，我也没有把握可以带你离开。”
“等取回秘录你自己走吧。”
殷陌询有些生气：“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也没有办法救你，你还想凭你一己之力救他？做梦。而且景国和庆国势成水火，他们的事你不要管。”殷陌询看雪宜眼神坚定只能继续劝：“曹家那个少主说不定已经死了，你上哪里找他？”
“是”雪宜终于有了反应。
她沉默了良久后说：“我有办法。”
“什么？你是说仲悠仪回来了？”穆如式喜出望外。
“是的侯爷，她传话说要用《承平录》交换曹适。”
“哼，这贱人。我就知道是曹家在背后指使她。”
“可是侯爷当日对曹遥用尽酷刑她也不承认啊。”
“不承认不代表不是事实，这不来救曹适了吗？”穆如式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说：“好好安排下去，本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是！”
晚上，雪宜单枪匹马地去赴约。
“仲大夫真是女中豪杰，竟敢单枪匹马地赴约。本侯佩服。”
“侯爷过奖了，整个邯城现在不都是在侯爷的把控之中吗？我带再多人也没用。”
“曹府被灭，你就是想找人也找不到吧。”穆如式冷嘲热讽。
“我要曹适，他在哪里？”
“本王要的东西你还未必带了呢。”
雪宜从怀中拿出一卷卷轴，这正是殷陌询潜入穆府水榭之中取回的假秘录。此卷当初雪宜为了有备无患特意用珍藏的锦岚丝墨书写，虽内容是假，但锦岚丝墨制作繁琐，乃是天下三大技艺之一，用之书写可保内容千年不坏，光是这卷卷轴便价值连城。恰巧秘录多日来在水榭中被浸泡，卷轴越发显得老旧，更加增加了它的可信度。
“你不会又想用假的来忽悠本侯吧。你那放在机关内的假秘录本侯已经识破。”
“自然不会，一个计谋用两次，这不仅侮辱了侯爷的才智也侮辱了我的才智。”
“哈哈哈，”穆如式哈哈大笑稍稍示意，一个披头散发的脏兮兮的人便被带了上来。他明显受了重伤，被拖着上来。
“曹适”雪宜担心地叫着。
“人已经带上来了，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好。”雪宜把卷轴一扔，全场的人便盯着卷轴，雪宜拉着曹适便跑。两人跑到门外，曹适便用藏在袖子里的小刀架在雪宜脖子上。
“哈哈哈！”穆如式放肆地嘲笑着。身旁的人揭开人皮，露出本来的面目。
“仲悠仪，你可真是天真。”穆如式打开秘录快速翻看，果然不假。
“杀了她。”穆如式一声令下雪宜脖子上的刀子便要把她割断。
“磅”几把刀剑掉在地上，架在雪宜脖子上的刀也掉在地上，随后在场的人纷纷倒地。
穆如式觉得全身无力，他惊讶地看着在场唯一站着的女子。
“侯爷，我预判了你的预判，早就下毒了。我棒不棒？”雪宜轻佻的语气与她阴沉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但是更显得吓人。她走到穆如式的身边，拿出自己的匕首：“我真恨不得一片一片地把你生剥了。说，曹适在哪里！”
穆如式紧张地看着雪宜的匕首说：“你别乱来。”
屋外的士兵察觉不对从四周涌入，雪宜拿着匕首放在穆如式脖子说：“让他们走。”
“好好，你们都退下。”
士兵们面面相觑，并不敢退。
雪宜直接在穆如式脖子上割了一个口子。穆如式吃痛地大斥道：“给本王退下。”
士兵们纷纷往后退。
“等一下，”雪宜说：“你们，给我叠罗汉。”
士兵们又愣住。
“侯爷，看来你的兵真的不在意你。你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的头削下来。”
“叠！快给本王叠！”
此时一个身影飞身进来，殷陌询在雪宜身边停下。
“走。”两人夹着穆如式走。后面的士兵赶紧起身跟过去，三人听到后面的声响，雪宜立马停住。
身后的士兵本还想伪装，结果躲藏不急好几个都露了身影，他们还赶紧躲在一边。雪宜不禁笑了：“这群垃圾。给我出来！”
十几个隐藏着的士兵纷纷走出来，雪宜从怀中拿出银针，直接飞扎过去，士兵们纷纷倒地。
“你你是庆国的莫雪宜？！”穆如式看着雪宜用毒用针还医术高超，终于联想到了雪宜的真实身份。
“你简直胆大包天，万一被人发现，对付你的就不止是本侯。你既是庆国人为何还要回来救曹适？”穆如式觉得雪宜一定是疯了。
“干你屁事。”
“曹适知道了的话，他也会杀了你。”
“你管不着，说，在哪里。”
“从这里进去。”
“这里？”雪宜茫然地看着一个假山。
“有机关。”
“废话，直接说在哪里？”
“在第三节栏杆下有一个木契，往左旋。”
殷陌询走过去正欲触碰。
“等等！”雪宜赶紧制止。
“你该不会想耍花招？”
“不敢。”
殷陌询一边去旋木契，一边警惕地看着周遭。果然一旋木契，假山便直接分开，显出地道。
“这么高级？”雪宜驾着他走着，终于在最里面的室内看到了被铁链锁着绑着的曹适，他被绑在木架上十分虚弱。雪宜看了殷陌询一眼，殷陌询直接拔出佩剑架在穆如式脖子上。
雪宜走过去捧着曹适的脸柔声地呼唤：“曹适曹适”
曹适虚弱地睁开双眼，竟然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子，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个梦为何这么真实？”说完凄然地闭上眼睛。
“曹适曹适快睁眼，看看我，不是梦！”雪宜说着便用匕首把铁链砍掉。曹适身子立马失重地往下掉。雪宜立马去把他抱住。曹适使劲睁开眼，雪宜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快，把它吃了。”曹适盯着雪宜的脸没用动。
“吃呀。”雪宜焦急地说。
见曹适没有动，她直接把药丸塞到曹适嘴里，用自己的嘴唇吻上曹适，使劲吹气。曹适震惊地喉结微动，雪宜知道他吃下药丸后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打起精神，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走了吗？”
“我回来救你的，快走。”雪宜扶着曹适站起来。只是曹适身体并未恢复，很是吃力，他身上满是伤口，雪宜无从下手，害怕弄疼他。
“曹适，你这要是走了，便是逃犯。”穆如式在一旁诛心。“你可知她是庆国的奸细。你若是跟她一起走，你们曹家就是确确实实地通敌。”
雪宜狠狠瞪了他一眼。等她回过头来曹适正不相信地看着雪宜。雪宜心虚地低下头并未反驳。曹适从雪宜的反应来看，穆如式说的竟是事实！
“你真是庆国人？”
“我”
“什么人都不重要，快点走吧。别再耽搁了。”殷陌询自从看到雪宜亲了曹适后心里便压着火。
“好，我要去救姐姐，姐姐在哪里？”曹适看着穆如式说。
穆如式此时倒有些胆怯，他担心曹适会因此杀了他。
“将军已经死了。”曹适闻言心中悲痛加上连日来的折磨他竟吐了一口血后晕了过去。
“曹适！”雪宜抱着曹适不知所措。
“我来！”殷陌询走过去把他背起。穆如式看准机会正想逃跑被殷陌询一掌打飞，口吐鲜血晕死过去。雪宜不敢耽搁便和殷陌询一起带着曹适出了城门。
穆如式在地上挣扎着，他弱弱地叫道：“来人”
一个瘸腿女子身上还带着汗臭味慢慢走进来。
“来人，扶本王出去。”穆如式还以为来人是自己的手下。
赵今凝慢慢地抹了脸上的灰炭，露出自己原来的脸，她走过去拿着密室里的刀子蹲在穆如式的面前说：“侯爷，赵今凝代表赵家来问候你。”说罢疯狂下手把穆如式扎成了筛子。她眼神从怨恨到兴奋到痛苦，一刀一刀，她自己也忘了扎了多少下。直到她扎累了，穆如式早就断了气。
“父王！母后！晨弟！我为你们报仇了！”赵今凝嘶吼地叫着。
殷陌询和雪宜带着曹适来到城外一间破庙之中，外面绑着三匹马。
殷陌询一把曹适放下，雪宜便立马上前替他把脉。她轻轻地拍着曹适的脸呼唤着他。看着以前的翩翩少年如今变得如此落魄，雪宜心疼地贴着曹适的脸。她心中疯狂呐喊着：“将军！将军！曹适没事了！”
曹适虽身心都受了巨创但总是将门世家出身，心智坚定，很快便清醒过来。
“你醒啦？可以走吗？我们走吧。”雪宜问道。
曹适看着眼前对自己关心不已的女子，他一把把雪宜搂在怀中，雪宜也紧紧地抱着他。
“走吧，再耽搁下去走不掉了。”殷陌询看着互相依偎的两人突然感觉自己很是多余，即使他拿了《承平录》后便能走，他还是不自觉地留在这里守着他们。
“你们走吧，我不会走的。”
雪宜震惊地从他怀里出来：“你瞎说什么呢！我们一起走！”
“走去哪里？去庆国吗？”曹适问。
雪宜知道他的心思，他不愿背弃自己的国家。
“我们不去庆国，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我的家在庆国边境不远的一座孤岛上，那里与世隔绝，是个世外桃源般美丽的地方。以后我的家人便是你的家人，我们可以一起在山上种茶花，一起去钓鱼一起去策马好不好？”雪宜说着说着便梗咽起来。曹适听着她的描述，眼睛里的深情如星辰大海般深沉。他红着眼睛给雪宜擦拭眼泪，动作轻柔地就像是对待一件无与伦比的珍宝，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珍宝。
雪宜期待地看着他，曹适摇摇头说：“我去不了了，我得回去。”
雪宜急的跳脚：“不行！”她想起曹遥的下场，万分懊悔当初没有劝服她离开，如果曹适也是这样，她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了，她真的觉得很累了。“你要是不听我的，我现在就把你扎晕，绑到我家去！”
“你当知我心。曹家男儿绝不背弃家国。”
“那个景王杀了将军，你还要忠心于他吗！”
“我不是忠心于大王，我是为了百姓。我要回去，清君侧，让大王下诏罪己。不然景国大乱，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你现在回城必死无疑。”殷陌询忍不住开口。
“我不回城中，我会到边境联合四大将军起兵。”
“曹适”
“你可以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吗？”
雪宜一愣：“莫雪宜，莫非的莫，雪花的雪，事宜的宜。”
曹适听后默默地复述一遍：“莫雪宜”随后他低头在雪宜脸颊上一吻。
“你们快走！”曹适把雪宜推到殷陌询身边。雪宜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雪宜拉住曹适的衣角悲痛地尽最后的努力说：“你要是不敢我走，下次再见面，我们便是敌人了。我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曹适听完身子一愣，他半响后才苦笑着说：“那你要努力练功，凭你的武功，可伤不了我。”
雪宜眼泪汪汪，万分不舍地看着曹适。殷陌询把雪宜拉走，走！
雪宜回头看了曹适一眼，他依旧眼神清澈，还是当日初见的那个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的模样。
“驾！”雪宜骑着马一边流泪一边离开。殷陌询时不时看着他，她给曹适描述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他也很向往。
“我们便在这里分开吧。再见。”雪宜策马便要走。殷陌询突然飞身到她的马上，往鄂斯林左岛方向跑。
“干什么！”雪宜大惊。
“我不要你离开！”殷陌询说道，只有在分别的时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不能离开这个女子。雪宜挣扎不已，从马上掉了下来。殷陌询用身体护着他，整个人掉在地上，伤口立马渗血。雪宜看到赶紧起身：“你没事吧？”
“跟我回去好吗？给我一个机会。”
“那谁给我机会呢？”
“你真的喜欢那个少将军吗？”
“喜欢，我很喜欢他。曹适他温柔质朴坦率热烈又真诚，对我的爱简单明了。我好喜欢他。”
“那我呢？这些天的相处，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殷陌询竟然如此直接地问。
雪宜看着他，慢慢凑近，殷陌询心脏狂跳，他竟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吃了雪宜嘴里的毒。他受伤地看着雪宜。
“别怪我，你回去吧。”说罢便把他扶上马。他们耽搁的时间里后面竟有追兵追了上来，雪宜使劲一拍马屁股，马儿立马飞奔向前。雪宜自己上马，朝另一个方向引开追兵。景人尚武果然名不虚传，士兵们紧随其后竟不久就把她围住。雪宜看了一眼周围，她慌不择路地逃跑之下竟看到前面便是当初与辛之青逃跑的那个城门。
雪宜苦笑一下：“青哥，看来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雪宜看着追来的士兵，她拿起马上的弓箭对准追兵射出。被击中的士兵立马倒地。一个官阶高些的人从马上飞过来，他一脚把雪宜从马上踢下来。雪宜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立马爬起来与追兵搏斗。幸而雪宜还有一点清风酥，她打开瓶子让药物发作开来，自己边打边退，士兵们开始发作倒下。为首的人发现了端倪，竟然在倒下之前用尽全力给雪宜打了一掌。
“噗”雪宜中掌后鲜血直喷，为首将士看着雪宜倒下后才满意地倒下。雪宜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倒了一地的人，她心中略有不甘：“可恶”她想起身，却没有力气，那一掌结实地伤了她的肺腑。
雪宜看着前面的城墙，自觉已经再没有力气了。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踢踢踏踏地来到她身旁，马儿把身子倒在地上，示意她上来。雪宜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骏马：“飞星？！”她重拾了希望，挣扎地爬到飞星身上，飞星立马起身，伏着雪宜往远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