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失踪人口
第三十六章：失踪人口
陈泽的孤独被无限放大，甚至恶魔都不在低语。他几乎不与人交流，迫不得已才会张口说话。
陈泽与班级有种说不清到不楚的矛盾，尤其是那个二年兵，他看陈泽的眼神就渗人。
这个二年兵比陈泽还要矮，是陈泽军旅生涯见过为数不多比自己还要矮的士兵。皮肤黝黑，有一点龅牙，长相酷似猩猩。
如果不看长相，他的性格有刘红日的影子，犀利的眼神，命令的口气，还有时刻找陈泽麻烦的心，都和刘红日一模一样。他看向陈泽的眼神透着一丝诡异的寒光，比起刘红日更加阴森。
陈泽刚开始会忍受，但发现他只针对自己后，陈泽决定反抗。他选择无视这个二年兵，把他屏蔽，“都是学员，他也不比我高贵！”
陈泽坚持每天八点跑步，他认为每天跑够半小时，体能就不会下降。这天，点名却突然提前到八点半。
技术营战友找到陈泽，“你怎么还在这里跑步！点名了，快去集合！”
陈泽回到班级后，临时班长板着脸，二年兵上前理论，“你又死哪去了！为什么没有请假！”他垫着脚，硬气成一米八的气势，有几分刘红日的神气。
临时班长把香烟点上，猛吸一口，吐出烟圈，“以后你不要再跑步了！”
“不可能！”
二年兵挺起胸膛，气势十足，“你再跑步试试！”
临时班长拦下二年兵，给他递了根烟，“你冷静一下，我来说！”
二年兵点燃香烟，临时班长，吐向陈泽，“我们不是在找你商量！”说着他用力的把香烟仍在低声，狠狠的踩灭，又垫起脚尖，旋转几回。
临时班长示意二年兵退下，“我来说！”他弹了弹烟灰，看向陈泽，眼神中透露出寒光，“这是命令，以后，你不要再去跑步了！”
陈泽果断拒绝，瞪向他，“不可能！”
二年兵快步跑来，临时班长伸手拦住他，他俩一起瞪着陈泽。陈泽盯着临时班长，眼睛一动不动。
“熄灯！”另一个一年兵把灯熄灭，陈泽赖得搭理他俩，径直爬梯上铺。
陈泽刚爬上一半，临时班长一下把陈泽拽下来，给了他一脚，“我日你妈，你干不干！”
陈泽突然感觉自己是鲜活的，他瞬间无所畏惧，感到全身的血夜在沸腾燃烧，迅速还击一脚！“我日你全家！”
双方迅速扭打成一团，但陈泽在体型上不占优势，并且二年兵帮着临时班长，陈泽瞬间落入下风。
恶魔狰狞着，它也知道机会来了，“我们渴望已久的东西终于来了！”陈泽的肾上腺激素飙升，眼睛通红，露出恶魔的犬齿。
“啊！”惨叫声撕心裂肺，临时班长疯狂的用拳头殴打着陈泽的头，另一个一年兵怕了，慌忙离开班级。
二年兵帮着临时班长，试图拉开陈泽。可是陈泽像条疯狗，扭打成一团。当犬齿遇上血液的那一刻，陈泽就不会松口。
陈泽死死咬住敌人的手臂，饥饿的狼咬住猎物，鲜血顺着嘴角流出。这是陈泽第一次尝到别人的血夜，他疯狂着，加大力度。
敌人疯狂的踹打着陈泽，陈泽却越加用力，惨叫声震耳欲聋，敌人终于停止了进攻。可二年兵却怎么也拉不开陈泽，急的满头大汗！
二年兵死死的把陈泽往外拖去，即使他们两人的身体已经分开，陈泽还是死死的咬住敌人的手臂，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
陈泽放松力度，临时班长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他惊恐的看着陈泽。陈泽笑了，盯着他，透出冰冷的光。
隔壁班学员赶来，陈泽松开口，用舌头舔舐着嘴角，仿佛刚刚饱餐一顿的吸血鬼。
临时班长的手臂，鲜血淋漓。褪去最外面的迷彩服，一排鲜红牙印格外清晰。
陈泽有种难得的畅爽感，“这比我的血甜美多了！”但陈泽肚子里还是窝着火，他盯着二年兵，默不作声。
陈泽知道，这件事情得立刻向负责人报告。
“你做了什么错事！”负责人的反映让陈泽寒心，“我带你先去道歉！”
陈泽失望的看着负责人，憋回去温热的眼泪，他告诉自己这不值得。恶魔却很满意这种结果，“这就是人性！”
负责人拉着陈泽返回去的时候，班级门居然上锁了。他敲门，客气的说，“是我啊，开门！”可是里面许久也没有任何回应。
负责人有些不服气，加大敲门的声音，“是我，快开门！”他又等了一会，可是，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负责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瞬间发狂，他情绪激动的踹门，“他妈的，快给老子开门！”
二年兵不情愿的开门，一天笑容的赔不是，“不好意思，都睡死过去了！”
负责人立刻收齐霸气的模样，“大家都是学员，要和睦相处！双方都有问题，谁都不希望把事情闹大！”
临时班长举起手臂，他已经用绷带绕了一圈，“这怎么解释！”负责人不想道歉，他把陈泽转过去，指着陈泽头上的包，“你也没少干事！”
双方不谋而合，“行！那就这样了！”
陈泽很委屈，他不能告诉任何人，突然想起了参谋，“我和别人打架了！”
“没事吧！没有受伤吧！发生了什么？”
“没事！已经解决了！”陈泽忍住温热的泪水，突然觉得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述说的。陈泽不敢联系家人，他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还会让家人担惊受怕。
这件事情果然没有轻易结束，几天后陈泽被调到负责人班级。负责人并不是好人，他把陈泽当做手下，对陈泽要三呵四。
陈泽不想再换班，他没有任何办法，除了忍受，他毫无办法！算着日子，陈泽安慰自己，“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陈泽更加疯狂的锻炼自己，他想过哭泣，可每次都硬生生的把泪水憋回去。次数多了，陈泽的眼睛已经不再温热了，有的只有无尽的干涸的感觉。
他想倾述，“可谁能了解我的心情？我又该如何述说？”陈泽一遍遍暗示自己，“恩，我很好！”
事实上，学厨只是学员生活的小部分，更多时间是干农活。农耕日常，虽然很累，但的确是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多数义务兵很好相处，干活卖力踏实。陈泽厌恶的，只是那些巴结领导的学员。
农业基地种植了黄豆，基地官兵春天时候围着稻田撒的，种植在稻田的边缘。自生自灭的黄豆，满山遍布，它们张牙舞爪的肆意生长，直到生命的尽头。
陈泽有些羡慕这些黄豆，“他们顽强坚韧，却又放荡不羁！”
收黄豆是考验脚力的活，学员分成三组，围着稻田边走边收。一望无际的田野，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亩地。
陈泽喜欢这个活，懒惰的人走不远，而陈泽可以去到各种地方，无拘无束。
学员还负责开荒，把废弃的菜地重新翻耕。辛苦劳作一天，学员们准备带回，“我们抽根烟，陈泽，这次轮到你清洗锹稿！”
十米开外有个人工池塘，学员都在这里清洗工具，陈泽个子矮，始终差那么一点点。他没多想，往前探一小步，可还是差一点点，他就再次尝试着向前一步。
池塘边缘是梯形，梯面布满青苔。陈泽感觉自己在下滑，用力踮脚，滑落的更加迅速。陈泽没有丝毫恐惧，尝试着阻止自己下滑。
陈泽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阻止自己下滑失败后，他就看着自己慢慢滑落，甚至没有一丝挣扎。
陈泽什么心情都没有，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看着自己慢慢滑落，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水面即将淹没口鼻，陈泽凝固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电影里生命的最后几秒，脑海会快速过完一生。陈泽此刻明白了，这些都是虚假的。他试图动一下，可身体却一动不动。
不远处学员躺坐着休息，有几个抽着烟，对着天空吐出一圈一圈的烟。他们手舞足蹈的比划，陈泽仿佛能听见他们的笑声。
陈泽想再看一眼天空，但却无法动弹。他想，“现在的太阳应该还是很刺眼吧！”
陈泽忍不住胡思乱想，“过一会，我会不会浮起来？”“真温暖！”水面即将淹没口鼻，陈泽慢慢闭上双眼。
“陈泽！我去！陈泽掉进水里了！”学员立刻跑过来，有人开始脱外套。“有人掉水里了！”几乎就是瞬间，一个人丢下一根长棍。
陈泽异常安静，他的内心没有恐惧，大脑依旧空白，手臂却自动抓起长棍。恶魔咒骂着陈泽，“我还不想死！”
这件事后，没人再敌对陈泽，只是把他当做怪人。陈泽被所有人打上奇葩标签，他自始至终形单影只。
恶魔问陈泽，“既然你不想死，那为什么不喊救命！”
“我也不知道！”陈泽回忆着，“我只是感觉到那一刻世界很安静，也很温柔！”
陈泽经历落水后，突然豁然开朗，他现实变了一个人，“我似乎并不是那么孤独！无论我走到哪里，恶魔一直都有陪伴！还有如影随形的心跳！”
水面即将淹没口鼻时，陈泽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原来是那么平静的，“扑通”“扑通”。迷人却又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