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盔甲！
站在客厅里，妞妞看着沈念的脸，摇了摇头。
转身跑到赵季阳怀里，一脸炫耀地看着沈念：“舅妈陪我玩好不好？”
赵季阳弯腰把妞妞抱起来，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指使舅舅了？”
“才不是呢，舅妈那么厉害，她的手怎么能用来做饭呢？”妞妞转头看着沈念，她还记得新闻联播的时候，外公在她跟前说的话。
“行吧，那你和舅妈在客厅玩，舅舅去做饭。”昨天夜里得到的农产品，赵季阳准备今天消耗一点，做些易食放在冰箱，沈念没时间的时候可以拿着吃。
刚开火没多久，沈念就抱着包包溜了进来。
“有事？”
“嗯，导师那边有点事找我，我过去一下。”沈念踮脚在赵季阳脸上亲了一下：“家里这边就麻烦你了，我先忙去了。”
看着已经逃窜走的人，赵季阳无奈垂下手。
他真的是找了一个大忙人老婆，有时候一天到晚都联系不到人，等联系到已经是好久之后的事情了。
就算是周末在家里，她也忙得脚不沾地。
能够腻歪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大门刚关上，妞妞就顺着墙角溜了进来，虽然舅妈临走的时候和她打了招呼，可还是觉得难过。
“舅舅，妞妞是麻烦吗？”站在赵季阳身边，妞妞小心翼翼看着舅舅，她昨天晚上听到家里争吵了。
很大的声音说妈妈没有用，生了两个麻烦精。
“我们妞妞可是宝贝，怎么会是麻烦？”擦了擦油腻的手，赵季阳指着灶台上的东西：“妞妞要尝尝吗？”
“舅妈是不是因为妞妞太烦，才离开的？”
“不是的，舅妈是临时工作上有事出去的，舅妈不是亲自和妞妞道过歉了？”赵季阳揉了揉妞妞的脑袋，越发觉得张家发生的不是小事，否则不该给妞妞造成这么大的心理不安。
“那我们一会去接舅妈下班好不好？”
望着妞妞眼里的神情，赵季阳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好，等舅舅把东西做完，我们给家人分一点，然后再去接舅妈好不好？”
“好。”
妞妞很乖。
乖到赵季阳很担心，站在灶台前赵季阳还是忍不住给赵蕊打了通电话过去，压根没有给赵蕊开口的机会直接责问：“你们夫妻俩到底在干什么？妞妞怎么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从小就乖巧自信的外甥女，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季阳，妞妞的事情姐就摆脱你了，等我忙完了和你说好不好？”
挂断的电话，依旧客厅乖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往厨房看一眼的妞妞，赵季阳压下心里的怒火，收拾好东西从厨房出来。
“舅舅，我们是要出门了吗？”看到赵季阳出来，妞妞丢下抱枕就往厨房跑去，手自觉去帮赵季阳拎东西。
“妞妞牵着舅舅的手就行了，我们先去外婆家，然后去舅妈家，最后再去接舅妈好不好？”
“好。”
跟在赵季阳身后，妞妞乖得让人心疼。
小孩子本该是活泼乱蹦的年纪，现在却怯生生的观察周围的一切，好像怀疑所有人对她的爱。
送完东西，赵季阳带着妞妞去了沈念学校。
刚下车就看到沈聪和沈念并肩走了出来，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神情还有些严肃。
“舅舅，我们是不是打扰到舅妈了？”妞妞牵着赵季阳的手紧了紧，她没有见过沈聪，但是看到沈念和别的男生走在一起，还是有些担心的瞥了眼赵季阳。
“我们去门口等着好不好？舅妈要是看到妞妞，肯定会开心的。”揉了揉妞妞的脑袋，赵季阳牵着孩子往学校门口走去。
气质这东西，一旦练成了，那便是终生效用的。
沈念看到赵季阳和妞妞的时候，脚下步子明显快了些，比她高上许多的沈聪差点都没追上。
“不就是姐夫来接你了，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着急做什么？”话音落，沈聪就看着沈念蹲在小姑娘面前，抬手揉了揉她软糯的脸蛋：“舅舅在家有没有给我们妞妞做好吃的？”
感觉到沈念的善意，妞妞抬头看了眼赵季阳，然后往沈念怀里钻。
察觉到小姑娘的不安，沈念抬头看着赵季阳，忽然明白和自己有关系。
“舅妈带你感受一下大学的食堂怎么样？”
拍着妞妞的背，沈念低声安抚着妞妞，和赵季阳一人牵起一只手往食堂走去。
跟在身后的沈聪看着眼前画面，心里犯嘀咕。
“姐，这位是？”
按照赵季阳的年纪，要是早恋的话，确实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沈聪防备看向赵季阳。
他不介意赵季阳有过一段感情，可介意赵季阳的欺骗。
“季阳的外甥女。”坐在食堂的椅子上，沈念看了眼跟在身后一动不动的沈聪，弯腰看着妞妞：“妞妞想吃什么，让叔叔给你买好不好？”
“可以吗？”
妞妞怯生生看了眼沈聪，她能感受到沈聪不太喜欢自己。
舅妈的亲人都不喜欢自己，是不是舅妈也不是很喜欢自己，像爷爷一样，只是因为外公家的原因才喜欢她和妹妹的。
沈聪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赵家能养出这么小心翼翼的小姑娘。
“当然可以了。”顺着沈念的视线，沈聪蹲在妞妞跟前，伸出手放在妞妞面前，整个人也柔软了许多。
“所以，妞妞愿意跟叔叔去买吃的吗？”
“愿意的。”
看着沈聪领走的小姑娘，沈念看了眼名下担心的赵季阳：“下午我没什么事，估计要在实验室里，你把孩子放在我这里，去张家看看吧。”
“好。”到嘴边的拒绝转了方向，赵季阳伸手握住沈念放在桌上的手：“辛苦了。”
“我想吃烤肠。”
“好。”
坐在椅子上，沈念看着赵季阳去买烤肠的身影，看着他跟同学交涉的姿态，心情越发平静。
这一刻她相信了，网上说的话。
合适的人在一起，心情不由自主会舒适很多。
把妞妞托付给沈念之后，赵季阳直接去了张家。
还没进门就察觉到了张家紧张的气氛，从庭院到客厅，赵季阳思绪百转。
沙发上抱着孩子孤零零面对张家人的赵蕊，看到反光镜里赵季阳身形时先顿了一下，随即快步走了过来：“是妞妞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蕊通红的眼眶让赵季阳最后的一丝理智灰飞烟灭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鲜有的状态，一脚踹在旁边的置物架上，噼里啪啦的响声让死寂的客厅多了些生机。
赵蕊扯了扯赵季阳的袖子，想要制止。
却被人反手推出了客厅。
站在落地窗前，赵蕊只能干着急。
“季阳，别冲动。”声音被玻璃干扰后传到客厅里已经没有多大的音量了，赵季阳转身看着赵蕊，笑着给她摇头。
拉上窗帘后，赵季阳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扔在沙发背上，随手松了松衣领，往张景岳面前走一步，怒气值就上升一分。
袖子被他推到臂弯处，抡圆的胳膊直接朝着张景岳的脸砸了过去。
屋内的响声很闷。
赵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有人报警了。
警察进门后的场景，赵蕊脚下踉跄。
她红着眼睛走到赵季阳跟前，细细检查他的身体：“怎么这么傻？”
“我没事。”赵季阳身上很少有戾气，长这么大赵蕊也就见到过为数不多的三次。
“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你的处理就是坐在这里让孩子承受代价？”赵季阳转头看着赵蕊，眼里都是凉意。
“我没想到妞妞会听到。”自始至终赵蕊都没有看一眼最严重的张景岳，跟着赵季阳身后去了派出所。
作为张景岳的妻子，她有权谅解。
从派出所出来，赵蕊看了眼怀里的小女儿，神情有些悲怆：“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太顺利了，才会在这个时候遭受这些？”
“你可以不用遭受这些的，回家……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赵季阳舌尖抵着后槽牙，呼吸急促了几分。
“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里面张家一家三口都在，现在知道疼了？”心里是宽慰的，可赵蕊还是忍不住嘀咕。
“那我是为了谁？”赵季阳低头看了眼被赵蕊抱在怀里的小姑娘：“桐桐就算了，楠楠改成你的姓吧。”
“好。”
沈念回家就看到赵季阳脸上挂了彩。
包都没放稳，往赵季阳跟前冲，拉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检查脸上的伤。
“怎么会打架？”
“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好像不动手对不起自己，再说了……我姐是他的合法妻子，不打他岂不是亏了？”赵季阳的嬉皮笑脸在沈念检查的手指下消失了。
“媳妇，疼。”
“活该。”沈念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柜子里拿了医药箱，给赵季阳收拾。
晚饭是沈念做的。
能吃。
赵季阳揉了揉妞妞的头发，低声询问：“以后舅舅叫你桐桐好不好？”
“好。”
张桐点了点头，在学校里所有人都是叫她张桐或者桐桐的，只有家里人叫妞妞。
“这段时间就先跟着舅舅生活好不好？”
“妈妈不要我了吗？”
握着筷子的手抖了抖，张桐低头看着碗，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
沈念抬腿在赵季阳身上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