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新婿登门
克制不住的东西从心底蔓延，紧紧揪住心脏部位。
沈念从小到大经历过的那些贬低、诋毁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像你这样不会干家务的，以后谁要你？”
“女孩子家家，没有女孩子的样子，那个男的把你娶回去都是上辈子造了孽。”
……
从小贬低的声音，让她一步一步想要做更好，争强好胜的心是从父母那里继承的，却是在生活中磨砺出来的。
随后逐渐麻木。
“赵季阳，了解了真正的我，你还会喜欢吗？”沈念的声音很轻，要不是赵季阳聚精会神在她身上，差点就要错过了。
“阿念，对不起。”赵季阳忽然发现自己太着急了，忽视了沈念心里的顾虑。
是他逼急了面前的姑娘。
“嗯？”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疑问。
赵季阳也没回复，只是轻轻把人揽在怀里：“是我违约在先。”
沈念摇了摇头。
她其实不怪赵季阳提出结婚的事情，她本身的性格底色里面就带着怯懦，可陈钧的过往不过是自己定下的规划在推动前行。
从朋友到恋人，走的每一步她看似被推着前进没有选择，实则每一步都是她思量过后的选择。
赵季阳没有让她错负。
“年纪确实也不小了。”
随着沈念开口，赵季阳觉得自己心底深处慢慢有烟花升空后才爆炸，绚丽多彩。
握着沈念的手也紧了紧。
“明天我刚好休假，你要来家里坐坐吗？”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已经透明了，但沈念从未邀请过赵季阳上楼坐坐。
以前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父母还可以邀请赵季阳，确定关系之后却再没上去过。
“你会勉强吗？”
“不会。”
站在家属院楼下，沈念看着面容已经掩饰不住兴奋的赵季阳，伸手在他的掌心挠了挠。
“有这么开心吗？”
“怎么会不开心？曾经以为要失去了的，如今又回到面前，且要和我余生相伴怎么会不幸福呢？”赵季阳弯腰将头抵在沈念头顶，情绪外泄的厉害，“等你下次休假，见见我父母？”
“啊？”
刘翠的过往让沈念对见家长这么环节还是有些抵触。
“别怕，他们很喜欢你。”
捏着沈念的手，赵季阳轻声解释。
“季阳，谢谢你。”
沈念不信赵家这样的家庭会毫无芥蒂接受这样的她。
明明连陈家都觉得结亲是在扶贫。
“傻姑娘，回去吧。”作为未来女婿，第一次登门，赵季阳不想空手。
他没有上去，而是目送沈念到家之后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赵季阳浑身都洋溢着喜悦，出租车司机也感受到了。
“中大奖了？”
赵季阳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解释：“比中大奖还要值得开心。”
司机愣了一下，无奈摇头，视线从中央后视镜落在赵季阳身上。
看穿着打扮不像是毛头小子，可怎么这股兴奋劲像毛头小子。
“赚大钱了？”
“不是，我喜欢的姑娘愿意嫁给我了。”赵季阳靠在椅座上，视线飘向窗外，眼前都是沈念今天晚上的样子。
他一直都知道沈念一个复杂纠结的个体。
她快速吸纳着周围规则，调整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遵循大流意见往前走，完主线任务。
“那还真是恭喜了。”顿了度司机师傅又补了句：“那姑娘应该很好吧。”
“嗯，很好，天下第一好。”
司机瞥了眼赵季阳，继续摇头。
“刚毕业不久吧？”
“毕业快10年了。”赵季阳笑了笑，坐直身子看着司机，像是有满腹的喜事要说：“从高中起我就喜欢她了，本打算高考完告白的，却错过了，再次得到彼此的消息她已经有了归属，现在是失而复得。”
“那还真是少见呢。”
司机看了眼前面的路，继续说道：“我做司机也有快20年的光景了，形形色色的顾客拉了不少，还是很少见你这个年纪因为追到喜欢的女孩而笑成这样的。能被你喜欢的女孩很幸运。”
“不，是她能选择我，我很幸运。”
看着不远处的洋楼区，司机轻笑着。
如今这这会，只有富人谈感情，穷人谈生存。
爱情这东西碰到柴米油盐会死的。
“诶，有钱人的爱情呀，着实让人羡慕。”
夜静了。
赵季阳洗漱完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里神情各异的家人，声音冷淡：“有什么不满，今天统一对我说出来，别为难她。”
赵母愣了愣。
“那姑娘不是都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赵蕊抱着儿子往前探了探，不动声色伸手摁在自己母亲胳膊上，示意她不要太急切。
“谈崩了。”赵季阳轻描淡写，他一点都不想多说沈念的过往，那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回忆。
“季阳，在这中间你又充当了什么角色？”赵蕊知道自己的弟弟，以前可能是纯良款的。
这些年在商场里面沉浮，她不信赵季阳没从中作梗。
“姐觉得呢？”不答反问，赵季阳依旧是慵懒的样子，视线落在赵蕊怀里的小外甥身上，才慢慢变柔软了一些。
等他结婚了，也会拥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他的阿念长得也很好看。
“赵季阳！”
“没做什么，顶多就是遇到寺庙、道观这些的进去烧香拜一拜，毕竟我也是有所求的。”赵季阳说的轻松，却让赵蕊不动声笑了出来。
小时候赵季阳不听话，爸妈为了赵季阳可是没少下功夫。
当时能狠心把人送过去，也是有机缘的。
“不是说那都是骗人的吗？”
“心诚则灵。”
赵母气噎住了。
因为高考之后的事情，赵季阳和她一直不是很亲切。
“什么时候？”
“您没有问题了吗？”赵季阳没回答，视线死死锁在自家母亲身上，确定她认可之后，低声说：“因为上一段感情，她对见家长这件事情有些抵触，你们要是不想以后儿子、孙子逢年过节没法团圆，大可以在见面的时候为难一下她。”
赵母：“……”
“你够了。”赵蕊宽慰着自己的母亲，对着赵季阳的声音已经带着警告了。
“姐，我这是丑话说在前面，我非她不可。”挂了电话，赵季阳给沈念发了个微信，询问明天的时间。
刚和父母交代完，沈念也是拖着一身疲惫刚靠在床头。
谈恋爱是一回事。
论嫁是另外一回事。
在陈钧的事情上吃过亏，在赵季阳的事情上，父母明显有亲力亲为的架势。
“不顺利吗？”听着沈念的声音，赵季阳猛地坐直了身子，脑海里回放着自己和沈念家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确定自己没有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问得细了点。”翻身趴在被子里，沈念看着床头赵季阳送来的东西，心里也觉得愧疚：“我好像从未主动关注过你的事情。”
“是我做地不够周到。”赵季阳也愣了一下，他上次有和沈念大致说，却没有说的很详细。
“是我不够上心。”沈念半眯着眼睛，她确实如父母说的一样，对赵季阳不够关心，很多事情都一问三不知。
可赵季阳对她很了解，连偏好都知道。
“季阳，下次你要记得提醒我。”
“好。”
两人聊了一会，赵季阳听到电话那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这才挂了电话。
一大早，沈聪就被人从宿舍床上扒拉起来，浑身带着怨气冲出校门，对着敬仰的人没丝毫表露：“扰人清梦，如同……”后面三个字沈聪没有说出口，而是幽怨的瞪着赵季阳，“你觉得这合适吗？”
“作为一个成年人，有外挂不开那是对自己的不尊重。”赵季阳拉着沈聪在市场上转了一圈，东西不再是秘书统一定的，而是自己亲自根据喜好采购的。
拎着大包小包上楼，赵季阳整理好衣服，站在门口摁响门铃。
还没等到里面的人开门，沈聪就自顾自掏出钥匙：“这就见外了不是？再怎么说我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进门不需要摁门铃的。”
赵季阳：“……”
这是门铃的问题吗？
“不进吗？”有仇不报非君子，沈聪直接把门拉住了，笑眯眯的座到沙发上捏了个水果，扬声问厨房里忙碌的二老：“今天家里有什么贵客？怎么准备这么些吃的？”
沈聪话音刚落就得到了自家老子的关怀。
“谁让你吃的？”
沈聪：“……”摆在桌子上不让吃，那是摆设吗？视线不由自主的往门口瞥了眼，他刚才好像把家里的贵客还关在外面了呢。
“不吃行了吧？”
转移阵地是最好的选择，沈聪正准备去开门迎接家里的贵客，就看到沈念开门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的不就是被自己关在门外的贵客吗？
讪讪的笑了笑，沈聪狗腿的凑过去接住赵季阳手上的东西：“赵总今天来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沈念：“你把他锁在门外的？”
沈聪：“……，你长了狗鼻子？这都能闻到味？”
“闻是闻不到，但是了解你的脾气。”按照上次的后果，这次沈聪怎么样也要把小舅子的谱摆起来。
沈念视线往茶几上瞥了眼，就知道沈聪做了什么。
“你收敛点，否则一会殃及池鱼也是你活该。”
“沈念，你有没有良心？”
姐弟俩私下的斗嘴，赵季阳笑了笑。
他和赵蕊也是这样的，父母经常说这个世界上能管住他的不一定是父母，但一定是血脉压制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