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打秋风
“你……你……”钱莱此刻终于是明白曹信为何驰骋官场多年，成为大奉金字塔最顶尖的一拨人。为何屡屡被这黄口小儿气的在大殿上几次三番的吐血。他指着莫离，胸口剧烈起伏，愣是一句话都没骂出来。仿佛穷其一生所学的词汇，也无法形容莫离的无耻。“噗！”
最终，钱莱也赴了曹信的后尘，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晕死在这永安宫中。“可有此事？”
赵真扭头看向一旁懵逼的莫阳，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即便是没有此事，莫阳也肯定会说，就是他收益了。这小滑头，还很是精明的将刚正不阿的赵灵给排除再外了。也就是说，为工部筹备钱粮赈灾，是莫阳父子联合兵部干的，六公主压根就不知情。明明知道这是糊弄鬼的话，可偏偏还真就没办法反驳。“啊，对对对。”
莫阳连连点头道：“确实是如此。”
莫阳说着，不留痕迹的瞪了莫离一眼。你这小兔崽子，偷了劳资的官印不说，还尼玛要拉劳资下水，替你背锅。你特么是我爹成不。赵真深深的看了一眼莫离，又看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曹信和钱莱，似笑非笑道：“你这儿子当真是长了一张好嘴，我大奉堂堂两位尚书，竟被抨击晕倒当场。”
“嘿嘿”莫阳憨笑两声道：“陛下谬赞了，这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揍一顿就好了。”
赵真满头黑线，真当朕夸你儿子呢？“曹大人和钱大人喝多了，来人，送其回府。”
赵真一挥袖道。“诺！”
立刻便有数名宫门太监上前，将曹信和钱莱给拖走了。“这次家宴，到此结束吧。”
被曹裴两人扰了兴致，赵真也没有继续喝酒的欲望。他看向赵杰道：“杰儿这次赈灾，你得向你六妹和莫离好好学习。”
流民总共就三万出头，这关被赵灵和莫离拉去以工代赈的流民就高达两万六。也就是说，赵杰再出色，也不过是救济数千流民而已。和赵灵不是一个数量级别的，而且赈灾方式也截然不同。孰优孰劣，一目了然。“谨遵父皇教诲。”
赵杰十分恭敬的躬身作揖，眼眸的中的阴毒之色难掩，他道：“儿臣定会向六妹和莫世子多多请教。”
“嗯，我退下吧。”
随着赵真下了逐客令，一时间所有永安宫的大臣纷纷起身离席，来到大殿中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真微微颔首道：“对了，莫阳莫离父子，还有灵儿留下。”
“嘎？”
一只脚都迈出大门的莫离顿时一愣。还有什么事？不知道小爷一天天很忙的吗？哪有功夫跟你在这扯犊子。等到众人都走后，赵真这才看着一脸尴尬的莫离道：“怎么，刚才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怎么这会不说话了。”
莫离嘿嘿一笑道：“这不是陛下天威浩荡，微臣诚惶诚恐，哪敢多言。”
“少拍马屁，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私下干的那些事。”
赵真抬手就给了莫离一个脑瓜崩。“那陛下啥时候把我购买诗词的钱给报销一下？”
莫离捂着脑袋，忙不迭躲在莫阳身后，探脑探脑的说道。“打秋风打到朕头上了？”
赵真眉头一挑道：“那个灵儿，你让南北镇抚司彻查一下，这莫世子购买诗词花了多少钱，在明月楼又挣了多少钱，报个账上来。”
赵真说着，笑咪咪的看着莫离道：“多退少补，莫世子，你看朕这样处置，是否公平。”
“额……”莫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玩意可经不起细查啊。“那倒也也不必如此麻烦。”
莫离讪讪一笑道：“南北镇抚司公务何其繁重，没必要为此耗费周章，就当是微臣为朝廷尽点绵薄之力，不用报销了。”
“哼。”
赵真冷哼一声道：“算你小子识相。”
赵真说着，领着莫阳父子和赵灵前往御书房坐定。很快便有太监给众人奉茶。“把你们留下来，是皇后的意思，朕的赐婚诏书也已经下发了，是时候把日子给定下来了。”
赵真说着，看向莫离道：“莫小子，你这哭也哭了，泼也撒了，怎么，还要退婚吗？”
赵灵没有说话，而是侧目看向莫离。脑海中不由再度浮现起那日在食为天的画面，以及在轿子中的荒唐之举。饶是性子一向清冷的赵灵，每每回想到这一幕，都不自觉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唉。”
莫离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天子，你说的算。”
“看样子，你是很不满啊，这话，你待会跟皇后说。”
莫离一想到皇后，那原主与生俱来的恐惧感，没来由浮上心头。“不用，不用，我娶还不行嘛。”
莫离忙不迭摆手道。“莫老哥，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实话跟你说了，我这身子大不如前了，依你的看法，这杰儿和灵儿，谁来当这储君合适？”
赵真这次难得没有自称为“朕”，而是我。莫阳闻言心头一颤，忙不迭道：“此乃陛下家事，微臣不敢置喙。”
自古以来，立储一事，素来是朝中大忌，绝不允许外臣干涉。而且莫阳已经准备让自己的儿子，莫离迎娶赵灵，其站队不言而喻。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法回答啊。若是回答赵杰合适，别说天子不信，就是自己压根也不信啊。这不是忽悠人嘛？莫阳可以确定，只要自己说出赵杰两个字来，赵真绝对是勃然大怒。可要是说赵灵，那赵真便会怀疑自己的居心。无论怎么回答，都十分不妥。“那自然是我媳妇合适。”
莫离直接开口回答道。“住口！”
莫阳眼皮直跳，立马开口呵斥住莫离。赵真一摆手，制止了莫阳，继续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背后那人的看法？”
“背后之人？”
莫离闻言一愣。“听说你与明月楼那说书先生走的很近啊。”
赵真隐晦的提醒道。“陛下是说柳鸿。”
赵真不可置否道：“是你认为赵灵接班合适，还是他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