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疑点
走出虚无之域后，谭衔星的手臂总算是重新恢复了。摸着重新回到自己身体的手臂，谭衔星第一时间伸直了双臂，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长出一口气，副本总算是结束了。谭衔星捏了捏手指关节，高强度的副本体验让他疲劳不堪。谭衔星手臂传来震动，打开发现是副本结束后的钱币奖励通过邮件的形式发送到了他的账户。
整整十枚银币的重量传到谭衔星的手中，一时间让谭衔星露出了笑容。虽然不清楚这十枚银币可以买多少东西，但靠着自己努力换来的那种喜悦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想起大多数冒险者都会在下本结束后到碧帆喝上个一杯两杯的，谭衔星也决定效仿一下。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消费啊。”谭衔星环顾四周，没有见到夏宁的身影。夏宁和他一起退出的副本，也是和他一起在碧帆进入的副本，这会怎么不见人了？
谭衔星打开好友列表，夏宁的头像已经暗淡了下去，显示几分钟前在线。
“嗯？”谭衔星不解，“怎么这会就急着下线了？还说请夏老板喝一杯呢。”
没有去想太多。谭衔星估计夏宁结束副本后也比较疲劳，大概是下线休息去了。
……
酒足饭饱后，谭衔星拍拍肚皮从碧帆走了出来。
要说冒险者爱来碧帆待着呢，谭衔星这一顿饭下来，只需要半枚银币！再加上碧帆冒险者打八五折，谭衔星只花了42枚铜币就吃了一顿不错的饭菜。
谭衔星掂量着手上的九枚银币外加五十八枚铜币，感觉还可以在暗鸦港干不少事。
酒肉之事先放一边。谭衔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手上的几件装备谭衔星都看了看。
“穿水”和长刀谭衔星都得留着。
法刚理的珍贵笔记谭衔星还不确定是不是要卖掉。这东西谭衔星估计价格应该会很高，但实用价值也同样很高。谭衔星不知道是应该把这东西留下来自己用，还是丢到市场上去给卖掉。思索再三，谭衔星还是将其留在了系统仓库中以备不时之需。
接下来是从那只怪物手上剔出来的五把小刀。令谭衔星惊奇的是，退出副本后，这五把小刀的道具信息更加细致了，五把小刀材质都不相同，可以作为不同的武器铸造材料，也可以直接当作小刀售卖或者使用。考虑到后续可能会接触到铸造方面的事情，谭衔星也将这五把小刀留了下来。
再然后就是副本结束的道具奖励了——那顶牛仔帽。谭衔星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留下了帽子，原因则是帽子有对射击能力的加成，而夏宁刚好从副本里带出了几把枪。所以这顶帽子谭衔星决定留给夏宁。
谭衔星想到这里挠了挠头。怎么这么多东西都留下来了……
看着剩下的东西，分别是夏宁给的地鼠牙齿、两件血肉精华系列的装备，以及法刚理赠送的油画。
“地鼠牙齿得留着。”谭衔星嘀咕着。这可不能卖，万一被夏宁知道谭衔星把她送的东西给卖掉了，那就坏事了。
好在剩下的都可以卖掉了。谭衔星看着仓库里的两件血肉精华装备，随手拎起一件。
嗡嗡嗡！
谭衔星的手上传来震动。
“嗯？”谭衔星一脸疑惑的打开菜单，发现是任务列表弹出了一条新任务。
“系列装备收集册？”谭衔星逐字念道，“血肉精华系列……收集进度2/4？”
“这？”谭衔星没懂。副本已经结束了，怎么可能还能收集到这个系列的装备？
犹豫片刻，谭衔星将装备重新扔回了仓库。虽然不太明白这个任务能不能完成，但既然任务弹出来了，那说不定就是有戏的意思。如果到时候能攒齐一套，说不定卖出去的价格也会更高。
是的，就算是收集齐全，谭衔星也没有想要去使用这套装备的意思。这一整套主打一个恶心人的风格，谭衔星实在是遭不住。
“那么……”谭衔星从仓库里拎起法刚理赠送的油画，“这画能值多少钱呢？不知道卖到市场上去会不会有人买。”
谭衔星对油画没什么兴趣。虽然在谭擒月的科普下得知了法刚理油画的品质还不错，但留在自己仓库里也没什么用，不如卖出去给那些懂欣赏的人，也算是给了这些画一个好去处。
谭衔星一幅一幅的将画提交到系统市场上，每一幅画的估值都还不算低。轮到最后一幅时，谭擒月突然打断了他。
“怎么了？”
“这幅画有问题……”谭擒月语气中透露着怀疑。
“什么意思？”谭衔星被谭擒月搞的一愣。画还能有什么问题？
“你仔细看看。”
谭衔星闻言跟着谭擒月的思路仔细打量起这幅画来。画是一幅人物画，是法刚理和乌达恩坐在一起的正面画，看起来就和现实里面人人都会去拍的全家福一样。
“这哪里不对劲了？你不会想说法刚理是怎么画自己的吧？”
“我还没蠢到你那个地步，我知道有自画像这种东西。”
“那哪里不对了？”
“这幅画的成色和其他画都不同。你还记得法刚理说这些画都是他独自一个人在苍白馆时画的吗？”
“对啊，那又怎么了？”
“苍白馆时期，法刚理的弟弟乌达恩已经死了啊？”
“……”谭衔星一时沉默。
“有没有可能是他记得住他弟弟的相貌，然后画出来的呢？”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说了，这幅画的成色不对。”
“你的意思是……”
“这幅画的时期不对，应该是法刚理在苍白馆惨案前画的。”
“所以呢？你管别人什么时候画的干什么？”
谭衔星实在是没懂谭擒月说这一长串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这画怎么看都是没什么毛病的。
“看色调。”谭擒月缓缓道。
“啊？”
“这幅画里，法刚理一方的光线是温暖柔和的暖色调。而乌达恩一方则是死气沉沉的冷色调。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到这里，谭衔星隐隐约约知道谭擒月想要说个什么意思了。
“但就我们收集到的信息来看。乌达恩和这种色调也是相配的啊？说不定法刚理就是这样画的呢？”
“你当哥哥的会这样画你自己的弟弟吗？”
“……”谭衔星一时语塞。
“那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画的？”谭衔星再次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我认为，苍白馆的那些事，可能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谭擒月的语气不容置疑。他已经确定了，在这幅画的背后，绝对还有更多的信息。
谭衔星迟疑着将这幅画重新塞回了系统仓库。如果按照谭擒月的推理，那谭衔星简直无法想象法刚理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在地下室里的那番彬彬有礼，对自己弟弟的思念表露……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话，那实在是有点恐怖了。
“我希望这都是我们想多了。”谭衔星感到一阵寒意，“法刚理他……没必要做那种事吧……”
“我也觉得有点奇幻了。”谭擒月回道，“但结合你刚才的装备收集任务，我们和法刚理的缘分，很可能还没尽呢……”
回想起法刚理在地下室描述的一幕幕。谭衔星简直无法将法刚理和谭擒月推测的形象联系起来。可那幅画确实显得有点奇怪，再加上这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分析。谭衔星也有点不确定了。
“总之，先把画留下来吧。”谭擒月说道，“后续我们很可能会再次在副本里接触到法刚理。到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谭衔星沉默着点了点头。谭擒月的推理太过于离谱，他需要消化一下。
……
处理完一切无垠之地的事务后，谭衔星退出了游戏。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直直的刺入谭衔星的眼睛。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谭衔星发现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了。
“没想到在那个世界里时间流逝的速度居然和现实差不多啊。”谭衔星走进厨房接了杯水倒进嘴里。无垠之地里的感受显然无法带到现实世界里来。所以即使他在碧帆吃了东西，但此时在现实里，谭衔星还是肚子空空，需要吃点东西了。
“第一次副本的体验怎么样？”墨皎的声音幽幽传来。
谭衔星拿着水杯回到客厅，墨皎正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谭衔星。
“还凑合吧。你这次没看着我打副本？”谭衔星回道。
“我也不是很闲啊。”墨皎回道，“要是我天天都盯着你，那我岂不是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了？”
“别谈私人空间了吧。”谭衔星撇撇嘴，“天天待在我家里。要说没有私人空间，那也应该是我说才对。”
墨皎摇了摇头。
“你还是不信我在这里待的时间比你长对吧？”
谭衔星喝了口水点点头。
“算了算了，你不信也没什么影响。不过关于私人空间你大可不必太在意，我见过的事多了，你在这个房间里面干什么都不稀奇。”墨皎回道。
谭衔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他也解决不了墨皎的问题，自己只能接受墨皎的存在。那话怎么说来着？要是你反抗不了，就学会试着去享受。
看着墨皎飘忽飘忽的身体。谭衔星突然很好奇墨皎的来历。
“话说，墨皎。你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谭衔星发问道。
墨皎显然因为谭衔星这个问题一怔，她不明白谭衔星突然问这个问题是想要干嘛。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单纯好奇问问。”谭衔星淡淡道。
“时机成熟了我就告诉你。现在你啥都不会，我告诉你干什么？”墨皎回道。
谭衔星一愣：“怎么你这话听着好像还有点其他的味在里面？好像我听了就得帮你做什么事情一样？”
墨皎没有回答，丢下一句“蠢货”就隐去了身形。
“哈？”谭衔星更加疑惑了，“你们女人都这样？夏宁这个正经人类是这样的，墨皎你这种灵魂体也是这样？”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谭衔星一个人疑惑着。回答他的，只有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
喝光了水杯中的水，谭衔星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一部分糕点。那点东西应该是不够填肚子了，毕竟午饭也没吃上。算过来算过去，还是得出门吃上一顿才行。
想起万傲昨天出院后就一直没有去看过万傲。谭衔星决定去买点东西看望一下 。虽然在医院里万傲表现的生龙活虎，但谭衔星这个做朋友的不去看看意思意思也有点说不过去。再怎么说，万傲那刀也是替他谭衔星扛的。
手上还有点闲钱，谭衔星便下楼找了个小超市买了点水果，提了箱牛奶。
走到万傲的小餐馆里，谭衔星就看见万傲在忙着呢。看那样子，手臂应该是恢复的不错，能提能抗的。
待万傲从后厨里钻出来，才一眼看见了坐在门口出神望着店外的谭衔星。
“谭老师！来了啷个不开腔喃？”
谭衔星回过神来将放在地上的东西拎起递给万傲。
“这不是没吃饭又来你这蹭了嘛。这次还给你带点东西，必须给我上点好的啊！”谭衔星装模作样的开着玩笑。
万傲是个直爽人，接过东西笑道：“哪次你来我给你上差的了？你小子说这话，以后你来我就给你上差的！”
两人嬉皮笑脸的吵闹了一阵，谭衔星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谁会给谭衔星打电话呢？谭衔星掏出手机看着，发现居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诈骗电话！”万傲一看就下了定论，“我们这条街上有一家的男人就上当了，被骗了几万块嘞！”
谭衔星皱着眉点了点头。确实，这些诈骗犯简直丧尽天良，什么人的钱都骗。不仅骗年轻人的，老人小孩都骗！
所以谭衔星挂断了电话。
刚将手机放回兜里，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谭衔星这次掏出手机就接通了电话。倒不是想要攻击一下诈骗犯什么的，而是考虑到石竹三人的身份特殊性，万一换了个电话号码给他打电话什么的，自己要是不接导致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