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极能师
“可我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记忆缺失，说实话，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搞错了？”谭衔星有点怀疑失忆这件事的真实性。
沉书语则是笑了笑，“很正常，你看电影也会发现那些失忆的人也认为自己没有失忆，往往要旁人提醒才会意识到某些记忆的缺失。不过你就更特殊了点，你是由那些和我们一样的极能师抹去了记忆，所以旁人想要帮你回想起来无疑是难于登天。”
“极能师？”谭衔星捕捉到了沉书语话里的一个关键词，“你是说和你们一样会这些戏法的人都叫极能师？”
沉书语点了点头，“看来石竹应该是还没和你说过这些事情，不过换我给你讲也要更加好些。”
沉书语看着田岩久郎手中尖刀翻飞，那是谭衔星米饭中用来配菜的带鱼，若有所思的说道：“其实这些能力不是戏法。所谓的戏法魔术往往都是一些利用到极致的障眼法。而我们所拥有的能力其实你可以理解成魔法。”说罢沉书语拿起茶杯，只见一丝蓝光闪过，杯中便冒出一丝白汽。沉书语将茶杯翻转，手指轻敲杯底，方才杯中温度尚可的茶水此刻竟已是一颗冰块。冰块骨碌碌落至桌面，沉书语看了眼谭衔星接着说：“这种事情你们的戏法魔术也可以做到，不过原理就和我们完全不同了，魔术往往利用化学反应使其结冰，或者用障眼法调换茶杯。极能师则是催动极来产生相关的能量。譬如我刚才便是利用极创造了极寒这个属性在我的手里，所以刚才的茶水遇到极寒便迅速结冰，就变成了你看到的样子。”
“有这种能力也太逆天了啊？这不就是超能力吗？你们这种人联合在一起组建一个国家不是无敌了啊？”谭衔星好奇问道。
沉书语闻言摇了摇头，“既然有一个团体的存在，那这个团体就必然会有制约。世界上记录在册的极能师也就寥寥几十万人，这还只是可以公布的，没记录在册的，不能公布的，都是潜在的不可控因素。国家这种组织需要及其完善的体系才能够运转，而这对极能师的环境来说就是天方夜谭。现在大多的极能师都服务于某些组织，大伙都过的不错，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大危机，为什么要建立一个国家来成为众矢之的呢？”
谭衔星听后则是半懂不懂，不过他倒也确定了石竹和面前的沉书语都是某个组织的人。至于这个组织叫什么，是什么性质的，谭衔星估计只能靠自己想法子去发掘了。
“那你们极能师都这么厉害吗？”谭衔星问道。
“嗯……这个的话那就有一番好讲了。”沉书语摸了摸下巴，“首先极能师是分等级的，入门新手就是极能师一阶，往后走就是二阶、三阶。到了三阶后的阶级我们称为上三段，分别是灵级、蛟级、龙级。刚才一二三阶便是下三段。如果有人已经超越了龙级的话，那人便会来到一个新境界，我们将其称为无上天。这便是非常基本的极能师的段阶结构了。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评级——特级。这个一般是前缀，比如特级三阶，特级龙级什么的。特级是指一些拥有突出的特殊能力可以使其晋升到下一个阶层，其他方面却还不够满足这阶层的极能师，这些人往往拥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本事，遇上了可能会比普通晋级的极能师还难对付。我现在就是特级二阶初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要不了十年我应该就可以到特级三阶了。”
“呃……”谭衔星挠了挠脑袋，怎么听起来眼前的沉书语好像还挺弱的样子？
“别小看我了。”沉书语将方才掉落在桌上的冰块捏在手里，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在冰上雕刻着什么，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那根手指上隐隐有着丝丝白光如同刀锋一般缠绕其上。
正当谭衔星仔细观察沉书语在干什么时，田岩久郎端着餐盘上菜来了。
“一份酱烤带鱼、一碗米饭、一份猪骨汤、一碟叉烧、一块烤制干面包。请问这位先生还需要什么吗？”田岩久郎朝着谭衔星笑着问道。
待谭衔星摇了摇头后，田岩久郎又看向沉书语，待沉书语也点头示意后，田岩久郎又说道：“书语君你留在这里的那份茶叶到今天你们来已经全部喝光了。你看你下次是要自己带来还是用我们的？”
“格子给我留着，下次我再带点。”沉书语淡淡回道。
听完两人对话的谭衔星看向沉书语，沉书语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并将冰块放在桌上弹向谭衔星。待谭衔星接住拿起来端详时沉书语开口道：“极能师的考级没有那么简单，分很多种情况，你手里的冰块样式便是一阶极能师可以佩戴的级徽。你现在的本事如果想要戴上这枚级徽，至少也得耗上好几年。”
谭衔星看着手里的冰块，样式是八边形，在中心雕刻着一只手，手呈张开五指状，而在手下面的则是一条看起来有点像泥鳅的东西？
“那个……老沉啊，这手底下的长条状生物是什么啊？”谭衔星没忍住发问道。
“咳咳……”沉书语突然有点尴尬，“那个是龙，我画技就这样，你看个意思就行。”
沉书语说完打了个响指，谭衔星手里的冰块应声而碎。谭衔星则是哈哈大笑。
片刻过后，田岩久郎将沉书语的菜也端上来后，两人一边吃一边说起了今天发生在万傲店里的事。
“我听石竹说，你其实并不是一个想当英雄的人。”沉书语吃下一串烧鸟含糊不清的问道。
“嗯……算是吧，英雄什么的太热血了，而热血这个词和我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谭衔星显得有些丧气，显然万傲为了他而受伤这件事一时间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沉书语只是沉默，默默不语的盯了谭衔星好一会后，沉书语起身给谭衔星的茶杯中倒上了一杯清酒。
“其实英雄在成为英雄前也不知道自己会成为英雄不是吗。”沉书语坐回去笑了笑说，“我们极能师见过很多人，有的薄情寡义，有的情深意重，有的权势滔天，有的命如草芥。”沉书语顿了顿接着说，“可我们都无法看透他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也就是说每个人的现状都是不足以贯穿其一生的。谭衔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谭衔星点了点头，“如果是灌鸡汤的话对我来说确实是没什么用了。道理谁都懂，你拎瓶几块钱的啤酒请路边的乞丐喝了他都能给你倒腾出二两大道理来。可实际是你我都知道那些话显得有多么不现实。”
沉书语听后只得摸了摸鼻子，“没想到你说话这么尖锐啊。看得出来你这几年的社会阅历教会了你不少。这样，我换一种说法。如果从现在开始你按照我们设计好的环节走，你的未来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可以看透的。”
“意思就是说给你们当玩具？”谭衔星没有情绪波动，淡淡问道。
沉书语听后则是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这个时代谁又不是谁的玩具呢？身不由己罢了。不过如果你觉得会被我们所操纵的话就是完全想多了。我们只会提供帮助，保证你在大体上不偏离正确的道路而已，其他方面其实你会很自由。”
谭衔星没有回答，而是将碗中最后一粒米夹入嘴中，满意的舔了舔嘴后拿起了方才沉书语给他倒上的那杯清酒。一饮而尽后，喉咙传来的淡淡灼烧感让谭衔星不禁咳嗽了两声。
“咳咳……这酒咋这么呛人。”谭衔星皱着眉吐槽，待口中不适稍稍减弱后，谭衔星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沉书语发问道：“话说我有个问题想要问石竹来着，但是我看问你也一样。”
“请讲。”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呢？”
“别扯的那么哲学，我就想知道我身上有什么特质被你们看上了。”谭衔星打破了差点陷入循环的话题。
可惜的是，这个问题沉书语也没法给出答案。对比普通人，谭衔星确实特殊。身上有着特殊的寄生物，又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可如果在众多的极能师里面选择的话，谭衔星又显得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所以沉书语在思忖片刻后说道：“因为你是谭衔星，我们要的人就是谭衔星。”
“……”
沉默，短暂的沉默。这并不是谭衔星想要听到的回答。谭衔星其实想过，如果他没撞上石竹，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一系列的怪事。体内的寄生物，家里的地缚灵……接触了石竹后一个崭新的世界就在谭衔星的眼前生长了起来。
其实他还没做好准备。
“别想太多。”沉书语敲了敲桌子，将谭衔星从思考中拉回现实。
“我们极能师里流传过一句俗语，&39;活在太阳和月亮之中。&39;是一名墨西哥传奇极能师在蛟级晋升龙级时说的，太阳意味着每一天的开始，月亮代表着每一天的结束。整句的意思其实很好理解，换成中国话就是活在当下。谭衔星，看的太远容易晃到眼睛。”
“大师说什么都有理。”谭衔星撇撇嘴说。
“那位传奇极能师死在了那场晋升中。”
“……”
“人们将他称作传奇并不是没由来的。他的一生杀伐果断，从来不留任何事情给第二天。或许是那次的晋升过于凶险，他可能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果。”
“都预见了还要去送死吗？”谭衔星不理解这种做法。
“所以他留下了那句话。预见不预见又怎么样？不论是人还是极能师，活在当下就好。未来是什么样子就交给未来就好。如果因为知道了未来就畏首畏尾，那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沉书语一边小口抿着酒一边说道。
一席话让谭衔星本来混沌的头脑变得清晰了不少。客观来说，他没得选。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剩下的就是怎么把接下来的局面盘活，尽自己所能的把这一切办的漂亮些。
“关于你那哥们招惹上的那伙人，他们的信息我们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简单来看的话全是一群不入流的混混。不过如果就单凭你那哥们一个人去面对这群没什么人性的混蛋的话赢面不是很大。再加上你对这群家伙出了手，你后面也脱不了干系。所以……”
“我会想办法的。”谭衔星打断了沉书语。
“石竹对你的力量很感兴趣，我也是。不过在我们确认你能稳妥操控你的极之前，我建议你最好别擅自催动。”说着，沉书语指了指谭衔星胸口的位置，提醒谭衔星体内还有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
“这东西……”谭衔星皱了皱眉，“它会莫名其妙的钻出来暂时占据我的身体。”
“石竹和我提起过，我们也还在研究中。我们初步的推测是在你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有人用某种手段将这玩意植入了你的体内。”沉书语说。
“呕……真够恶心的。”谭衔星差点吐出来。
“为了避免你失控，石竹和我说他已经暂时封印了你的极。可今天发生的事让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你还会被寄生物催动极？”
“不知道，算是催动了吗？”
“嗯……我也不好确定，你的问题很复杂。简单来说，你被寄生物掌控时，你的极应该也会陷入被他操控的情况。”沉书语想了想又问道：“你对你自己的极了解有多少？”
“没有一点了解，石竹也没和我说过，不过从你和石竹身上来看，应该是你们能力的关键核心？”
“不完全对。每个人的极只有自己才能够了解透彻。你的身上还有很多要搞清楚的事情，慢慢来吧。”
结束了正经对话，两人又聊了会闲天。时间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十二点后。
两人走在回医院的路上，夜风吹过显得十分惬意。
谭衔星是个喜欢逛夜市的人，玉城的夜晚格外绚丽。不过碍于谭衔星的工作时间，他并不能经常像今天这样逛街。
“说起工作……”谭衔星自言自语，“明天看来又去不了了，给夏宁打个电话请假吧……”
谭衔星烦躁的挠了挠头，今天迟到夏宁给了他一天假就很不好意思了。明天又请假的话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可看万傲的情况也不是能留下他一个人在医院的样子。唉，孤家寡人的烦恼吧。
想了好一会，谭衔星也没好意思打电话给夏宁。
两人一路回到医院，在某间病房门口，沉书语向谭衔星介绍了另一位极能师，也就是今天出刀一刀斩掉了胖子脑袋的那人。
不过这人好像不太好交流的样子……
“澈姐，竹哥和我没少抱怨你这天天严肃到不行的样子。天天皱着个眉头不会累吗？”沉书语笑着说。
花井澈则是没什么动作，只是淡淡说道：“这个叫万傲的人还在手术过程中你就先走了，出了事算谁的？”
沉书语则是指了指谭衔星，“这不是谭衔星肚子饿了吗？咱俩出去搓一顿而已。”
花井澈拿出手机划了两下，弹出一副页面给沉书语看了看说道：“兴致不错，还想着去燃龙吃饭？”
“这不是借澈姐的光吗？反正离着又不远，你的名号在那又有折扣。”沉书语笑了笑。
就在谭衔星犹豫要不要融入这场话题中时，三人身后的病房传来了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