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石竹的小组
平滑的切面,显露出出手之人的一流水准。肌肉的纤维,喉管的洞口,一切都直观的,赤裸的呈现在谭衔星面前。
如果这不是人类脖颈的切面的话,谭衔星或许会为这般水准喝彩。
谭衔星看着胖子的尸体,喉咙处涌来一股子酸水,本来就还没吃上晚饭,这一搞估计是够呛了。
等等……
谭衔星灵光一闪。胖子的尸体显得有点不真实!
论外观,论表现,方才被一刀斩断脑袋的胖子尸体无疑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可谭衔星多看了两眼就察觉到了异常。
没有流血!
尸体的地面上居然没有一丝血迹,切口光滑如镜,仿佛胖子尸体的血液都被凝结了一般,没有一滴从切口涌出。
谭衔星看向石竹,石竹则回了谭衔星一个wink。
这家伙……又在表演戏法了……
好在现场足够混乱,混混们都被吓的屁滚尿流。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这点异常。
“衔星啊,赶紧送你那哥们去医院吧。”石竹从门外走进来说道,“把筋给接上,骨头也有伤口,这狗东西一刀就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谭衔星回头看了看万傲又看了看石竹,“那这边交给你了!”
“放心吧,有我给你兜底呢。”石竹笑眯眯的说道。
话毕,谭衔星起身一把扛起万傲就出了门。前脚刚踏出门就被石竹叫住,“坐车去啊,话说你力气这么大的?”
随后石竹招了招手,另一名看着稍显瘦弱的男人便示意谭衔星跟他走。
男人拉开了路边一辆老式桑塔纳的车门,示意谭衔星和万傲坐去后排。待谭衔星坐好后,一脚油门,这辆老桑塔纳便爆发出了惊人的动力,强烈的推背感一时间让谭衔星甚至以为自己在一辆百万超跑上面。
男人打开车窗,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后又伸向后排,“谭衔星是吧,来一根?”
谭衔星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不会抽烟,那男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那你给那哥们点一根,这烟里有我们特制的镇痛药物,看看你哥们都快疼的翻白眼了。”
谭衔星连忙接过烟点上塞到万傲嘴里。抽吧,管他什么药物,先把万傲这命给吊住。
“本来我们有些办法直接就给你这哥们处理了的,但是最近上面查的严,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们最好是别当第一个坏规矩的人。”男人深吸一口香烟吐出说道。
“你和石竹是朋友?”谭衔星听这人谈吐,估计和石竹是一样的身份。
“组员而已,刚才解决掉那头肥猪的人也是。我们负责你这位……颇具潜力的玩家的引导。”男人带着古怪的神色回答道。
谭衔星扶着脑袋,又是这些事情,接二连三来的麻烦已经让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别愁眉苦脸的。”男人仿佛看透了谭衔星正在想些什么,“万事开头难,你最好别让石竹失望,石竹可没少为了你操心。”
“这才几天啊?硬要说我今天早上和石竹还不太对付呢,你这说的我好像欠他多大人情一样。”谭衔星小声嘀咕。
男人闻言脸上有了些笑意,“你们的初次见面其实很有意思不是吗?石竹非说要搞个大排场,在你的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强大实力,好让你心服口服的听他的安排,结果没想到没征服你反倒是把你吓到了。”男人说到这里更是哈哈大笑,“真是离谱的遭遇,我早就和石竹说过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小心适得其反。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你也别太在意这些,石竹是个靠谱的家伙,这次来帮你的忙就是石竹种在你身上的术有了反应,估计这次回去又得大吹特吹自己有多么周到了。”男人回头看了看谭衔星,“我有预感,你和石竹会相处的格外好。你们在脑子脱节这一面上很合得来。”
“谭老师,让这老哥把空调关了吧,我怎么这么冷啊。”万傲在谭衔星旁边微弱出声道。
男人闻言回头查看万傲的情况,他可没开空调。只是一眼,男人就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几声通话声后,电话对面传来了石竹的声音,“你们那边怎么样?”
男人皱着眉头说道:“不太乐观,医院还有点距离,这哥们已经快挂了,血流了太多,谭衔星的止血方式和你一样烂。老大,要用药吗?”
“用啊?那些规矩都是给老实人看的,老沉,你是老实人吗?”石竹的声音带着调笑的意味传来。
“不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吗?”男人询问道。
“什么破麻烦?小爷我爱怎么样怎么样,组织上过问下来就说是老子干的,上面那几个老头天天盯着我们就好像没事做一样,要我说就得把他们送去巴黎议会享清福,我干点什么都得逼逼叨……”
石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掐断了电话。
“又开始犯浑了……”男人有点无可奈何。
男人放下手机,手在衣服内包里摸出一个玻璃瓶递给谭衔星,“喂他吃一颗,高效止血药,有点后遗症就是吃了后二十四小时全身无力不可动弹。估计这会也无所谓了,他这一时半会也不需要动弹啥的了。”
谭衔星接过玻璃瓶,光滑的瓶身居然有着丝丝寒意,就像握住了一块冰块一样。不过此时也无暇顾虑太多,打开瓶塞,抖出一颗塞进万傲的嘴里后,万傲顿时没了反应。
“正常的,体内本身就没多少血了,这一下把血液流动给限制了,大脑供血没那么充足就会导致昏死过去。”男人说道,“等到了医院自然会有办法的。”
“这种情况他不会成植物人吧?”谭衔星还是有点担心。
“你看看这药是什么凡俗物品吗?你能考虑到的东西我们做这玩意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药和你们吃的那些工业糖丸完全不是一种东西。”男人回道。
谭衔星闻言低头端详这瓶药丸,只见胶囊般的透明外壳里不是寻常的药粉一类,而是一缕缕苍白飘绕的白色气体。不用说,估计又是这些魔法师搞的什么高大上的玩意。
万傲经由这么一手吊住命后,男人也以最快的速度驶到了医院。
“真是万幸!你们用了什么方法止住伤者血势的?”医生的双眼透露着难以置信。
谭衔星看着男人,这才发现这人看起来好像还是个外国人,此刻男人正以流利的中文向医生说着一套假话,目的是不让医生知道那种奇药的存在。
男人碧绿色的眼睛如同翡翠,有棱有角的脸更显出独特的英气,惹得一些小护士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样啊,以后不要用这种土方法止血,这次可能凑巧有用,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医生听完男人的说辞后不满的摆了摆手,其实他也听得出来男人没说实话,可别人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强求,只能作罢。
男人和谭衔星坐在手术室门口,男人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突然意识到这是医院又收了起来。看了看谭衔星后开口说道:“话说我好像还没介绍过我自己?”
谭衔星没什么精神,把万傲送到医院后谭衔星就感觉到了极大的疲惫,一方面是先前被操控时的消耗,还有一方面就是自己根本就没吃什么。此时男人搭话,谭衔星的肚子却是快谭衔星一步提前回答了男人。
“饿了?”男人问道。
“废话,我出门就是为了吃饭的,出这一档子事肯定没吃上啊。”谭衔星有气无力的回道。
男人站起身来,掏出手机划了几下说道:“正巧,我也没吃上,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夜宵,咱俩去对付一口,这里等会石竹会来的。”
“你请客不?”谭衔星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这……”男人语塞,“你穷成这样子了吗?”
“不请客我就算了,我是真穷,和你去吃夜宵我不如找个便利店买盒泡面加根肠。”谭衔星回道。
男人不由得扶额,说是吃饭,其实是想要进一步的建立他们三人小组和谭衔星的关系,可谁能想到谭衔星居然会以自己没钱的借口来推辞。
“当然请你了,谭先生赏个面吧?”男人还是开口了。
“别赏面了,你能请我吃饭我给你磕一个都成。”谭衔星回道。
谭衔星和男人一路来到了一家店里,说是夜宵,其实是一家装潢华丽的日料店。一到店门口,身穿和服的迎宾小姐就以纯正口音的日语向男人和谭衔星打起了招呼。
“叽里呱啦的说什么玩意……”谭衔星听后一脸懵。
“她说晚上好,并且问了我们预定的事情。”男人解释道,随后也以日语回答了迎宾小姐的问题,并且出示了一枚徽章。
随后谭衔星就被男人领着去了店内的一间包间,一进房谭衔星就意识到了这家店的高级之处,独立的用餐环境,私人的厨师,一切都在你的面前制作出菜,并且只为你一个人服务,想吃什么点什么。
“哈哈哈,书语君好久不见啊。”厨师一见两人,十分热情的用中文打着招呼。
“久郎先生好久不见。”男人淡淡回道。
“澈小姐没和你一起来吗?还有石竹先生也没来?这位先生看着面生啊,书语君得好好的给我介绍介绍。”田岩久郎打着哈哈问道。
“哦,他们啊,他们有点事来着,今天就我和这小子。菜系的话你看着来就好了。酒的度数不要太高的,待会还有事不能耽搁。”男人一边入座,一边回答道。
田岩久郎点了点头,又看向谭衔星问道:“这位先生呢?是要自己决定食谱还是让我来为你上菜?当下时兴的蔬菜和鱼类搭配起来都十分舒适,如果你想要吃不应季的也有,就是口感上就会稍显逊色了。”
好嘛,这可给谭衔星问着了。谭衔星本来以为就是出来吃顿烧烤啥的,结果男人直接拽着谭衔星来吃日料了。谭衔星在此之前和日本唯一有接触的就是那些国际上享有盛名的老师了,这吃日料还当真是头一次。
“那什么,你这下面条吗?”谭衔星为了不露怯回问了一个问题。
“当然有,我的朋友。不过碍于吃面条的人不太多,我们这里只进了荞麦粉的面条了。你接受这种面条吗?”田岩久郎再次回问道。
“什么粉来……”谭衔星还没问完就被男人一把拽进了座位,接着向田岩久郎说道:“没什么,他想要吃点能填饱肚子的,麻烦久郎先生给他上碗米饭。”
“好的书语君,请问他餐前清口的食物要来点吗?”
“不了,我们待会会有一些谈话,顺便侍从也不需要了。剩下的久郎先生看着来就行”男人结束了餐前对话。
男人笑了笑朝对面的谭衔星说道:“这家店挺不错的,够私密,味道也好。重点是不像某些日料店为了精致而缩减每道菜的分量。虽然价格不太美好,但对比其他日料店来说,算得上是相当优质了。”
“还好是你请我,这要是aa我得掉层皮下来。”谭衔星喝了口茶说道。
男人点头微微笑了笑,接着开口道:“这会没什么事了,我做一个自我介绍。”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纯血中国人。”男人指了指自己金棕色的头发,“我的英文名叫赛格·罗伯茨,中文名叫沉书语。我的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英国人。但我是在中国土生土长的,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来到了中国开始生活,所以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老沉或者赛格,这个随你喜欢。”
男人清了清嗓子也喝了口茶润了润接着说:“我们调查过你,谭衔星。可以说关于你的一切我们都知道,并且基本上你所有的信息都经过我手,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很神秘的人。”
谭衔星闻言挑了挑眉毛,“一切都知道,那你知道石竹说的我那段缺失的记忆是什么吗?”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神秘。”沉书语回道,“按常理来说,我们如果要得知一个人的信息不会太难。可对于你,我们寻常的渠道都有点力不从心。关于你的一些信息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被隐藏了起来。至于为什么,目前为止我也还没能找出原因。我们可以得知的信息便是你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在社会上闯荡的事迹了。显而易见的,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并且看你的情况,你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应该就是发生在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