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次登录
谭衔星慢悠慢悠的回到了家中。
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睡醒时的杂乱场面，反而整整齐齐，如果不是谭衔星拿钥匙开的门，谭衔星都会怀疑是某个女孩子的家。
谭衔星眯着眼细细的看了看，没有无面人，也没有鬼雾。地上的残渣碎片已经消失，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
谭衔星见怪不怪了，换平常谭衔星肯定会怀疑家里进贼了，可这个贼什么东西都没拿走，还把家里搞得井井有条，这说出去谁信啊。反正前几个小时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怪事了，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谭衔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手机，时间是七点钟出头。
“干了这么多年活可难得有老板主动给员工放假啊，况且员工才上了一天班，夏宁这人真是活菩萨。”谭衔星自言自语道。
“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除了偶尔脑子有点不正常之外，其他的都挺好。”声音从谭衔星的右边传来。
谭衔星差点被吓得从沙发上弹起来，扭头一看是早上碰见的那团鬼雾。
“不是，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凭空出现会吓死人的，人吓人吓死人，何况你是个货真价实的鬼！”谭衔星没好气的说。
“想太多了，我没功夫和你扯乐子，我出现是因为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鬼雾说。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再说了，为什么你可以无缘无故就突然出现在我家里面？”
“不凭什么，你没必要和我耍那点嘴皮子功夫听我的，你就能摆脱现状，平步青云。另外，硬要说的话，这应该是我家，你才是那个后来者。”
“什么玩意？我可是交了租金的，从法律意义上……不，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现在都是这间房子正儿八经的主人！”谭衔星有点生气。
“如果我说我已经在这儿呆的年头比你的岁数还大，你估计也不会信，是吧？”
谭衔星想了想，这鬼雾整个就一团，就有点人型又没有脸啥的，要让谭衔星去分辨这玩意到底有多大也确实不太现实。再加上那嘶哑浑浊的声音，别说岁数了，男女都分不清。
“还真是。”谭衔星点点头，“信不了一点，你这状态是个什么物种我都确定不了，更何况其他的事情。”
“我在这副模样之前当然是个人，不然我也不能和你这样对话是吧？至于你说凭什么要听我的，说实话，谭衔星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咱俩现在应该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你在说什么啊？我咋有点听不懂？我目前为止没找抓鬼的来抓你就不错了，你还讲什么乱七八糟的。充其量就算你是个地缚灵，凭什么我就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大不了我搬家呗。”
不知为何，谭衔星说完这句话后，那团鬼雾却摇了摇头。
“年轻气盛真好啊，有些事情慢慢的你才会悟懂，我现在讲给你确实是有点为时过早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谜语人是吧？你把话先给我说清楚了，一副长辈的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祖上哪个魂显灵了呢！”
“那个揍你的人你不认识对吧？”鬼雾话题一转道。
“废话，我咋认识？我不仅不认识他，我还不认识你呢！”谭衔星翻了个白眼。
“如果你想，你可以叫我墨皎。至于揍你的那人名字叫石竹。”鬼雾开口道。
“打住吧，我对你们这群家伙没什么兴趣，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又怎么，我又没办法报复给你们俩下降头。”谭衔星皱了皱眉。
“少耍嘴皮子，我和他不是一伙的，昨晚揍完你后，他帮你疗过伤。”墨皎提醒谭衔星。
“喂，有没有搞错啊你，是他揍的我，他还帮我疗伤，搞笑呢？”谭衔星想起那段空白的记忆不禁有点生气。
“谭衔星，我知道你对那段记忆的缺失让你不好对石竹这个人定性，但目前为止，你可以相信我。我可以告诉你，昨天晚上石竹算得上是救了你的命。”墨皎的声音仍旧平淡如水。
“可我也没理由相信你不是吗？”
“就凭你在这住了这么久我没害过你。”
“那他妈是因为我交了房租！”谭衔星猛的站起身来，眼底隐隐发红充血。
墨皎见状也悠悠起身，绕着谭衔星转了一圈后缓缓说道：“感受一下吧，你现在的状态就是石竹的杰作。”
谭衔星听后脑海一震，是啊，为什么自己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眼见谭衔星没说话，墨皎开始讲述昨天晚上谭衔星那段缺失的空白记忆：“你断片后，你身体的掌管权应该是交给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比你强很多，如果要我来形容的话，那种情况我更愿意称之为夺舍。不过碍于你自己的身体素质，那人没打过石竹，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你的身体，如果石竹不出手将你制服的话，你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在那之后石竹用术对你的身体进行了治疗。效果你今天早上起床后应该也感受到了。并且石竹留给了你一个大机会。就这几点，石竹唯一对你造成的损害可能就是那张桌子了。”
谭衔星听后连忙发问：“那我现在身体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了自己！”
“间断性的，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戴上那个头盔，过几天石竹应该会再次上门的。而这也正是我需要你去做的。”墨皎回答道。
谭衔星闻言看向床边的极行者，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听墨皎的话。万一墨皎和那个叫石竹的家伙是串通的怎么办？
墨皎眼见谭衔星迟疑，只得开口激了一下谭衔星：“如果你就甘愿一辈子如此，那个头盔你可以拿去卖掉，我和石竹也不会再来骚扰你。”
“看不起谁啊？我谭衔星从来都不是胆小的人！”谭衔星被墨皎一激，急忙反驳道。
说罢谭衔星坐到床边，看了看仍旧待在原地的墨皎，赌气一般的戴上了头盔。
随着谭衔星按下启动的按钮，紧随其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眩晕感，伴随着太阳穴的丝丝刺痛，谭衔星下意识的就想要骂出口来，可惜已经失去了脑袋的知觉，接下来是脖子，躯干和四肢。意识残存的最后，谭衔星听到的是墨皎的“祝你好运，谭衔星。”
随着意识的回归，谭衔星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白光之中。冰冷的机器女音在谭衔星耳边炸响：“欢迎新冒险者，请不要惊慌，在这里您可以做一个您自己角色的初始设定，我们极大的丰富了体型与脸部的塑造，您也可以选择以自己的默认形象进入游戏，外观设置调整仅影响受击判定，与初始数值无关。您本次的初始诞生地点为无垠之域，波格多王国，暗鸦港。设定完成后可大步踏出白光，祝您好运连连，游戏愉快。”
“捏脸系统吗？可这怎么操作啊？也没个镜子啥的。”谭衔星念叨。
话音刚落，一面镜子从白光中升起，吓了谭衔星一跳。
“意念控制吗？这也太帅了！”谭衔星看着镜中的自己，和在现实中没什么两样。
随后谭衔星尝试了将自己的体型改的异常壮硕，又将自己的脸改的乱七八糟。乱改一通后，谭衔星意识到，还不如就按照自己的原始外观玩得了，毕竟自己也不丑，甚至有点小帅。
谭衔星挑了一身合适的衣服后，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看起来帅的一批后，大步踏出了白光。
海风带来腐败的鱼腥味，这是谭衔星踏出白光后第一个感官带来的讯息。暗鸦港的天气好像并不好，天空昏暗不堪，若不是乌云透过的几道阳光，谭衔星甚至分不清这里是白天还是晚上。
“这……我出生地就这么严峻的吗？”
谭衔星此时正站在一块靠海边大概十几米远的礁石上，四面环水，如果朝远方的海面看还能看到零星的几艘海船。
谭衔星抬起手挥了挥，远方的海船无疑是看不到的。谭衔星只能想办法打开菜单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手指引一类的。
谭衔星意念一动，手中顿时数据光芒闪动，随后一块墨绿色的木牌悬浮在右手手上。
“还做了区域风格化？搞这么细的啊？”谭衔星拿过木牌，上面绿莹莹的字不停变换，谭衔星按照想法输入了“脱离卡死”的词条。木牌随后给出了答案：“游戏不存在bug或卡死情况，如果您的现状使您无法移动，您可以向游戏npc或者其他玩家寻求帮助，或自行寻找办法。（小贴士：如果是解密失败导致的困死，往往意味着任务失败，请冒险者谨慎决策。祝您好运。）”
谭衔星看后只能直呼坑爹，看来自己就是纯纯的运气不好，才导致了自己活在这块礁石上。可目前为止又没有过往船只，谭衔星又不会游泳……
等会，谁说不会就不能游了，反正是玩游戏，淹死就重开呗。说不定能活到别的地方去。
谭衔星说干就干，将衣服收进系统背包后，谭衔星朝着岸边的方向一跃而下。
刺骨的寒冷包裹着谭衔星，谭衔星甚至感觉这海水已经到了零度以下。虽然礁石离岸边不远，可还是有部分浅滩鱼类环绕着谭衔星不断打转，仿佛将谭衔星当作了某种大型鱼类一般。
可惜对游泳一窍不通的谭衔星只能划拉四肢，不正确的划水方式反倒是让谭衔星离岸边越来越远。
“算了，摆了吧。”谭衔星心中想到，换个地方重生要比在这无意义的划水有用的多。
下一秒，一只粗壮的手一把将谭衔星从水里捞了起来。将谭衔星像扔一条鱼一样扔上了船。
脱离海水的谭衔星抹了把脸，擦去眼前的水珠后，他看清了眼前的人。
身材比万傲还要壮硕，两只手堪比某些工厂的小型机械爪，一脸胡子拉碴，此时以不屑的目光看着谭衔星。
“我说啊，小子，这个天还敢游泳？你是真不怕水里的青鱼吃了你？”壮汉发问道。
“什么青鱼绿鱼的，我出生点在你后边那块礁石上，我没法子才准备游上岸的！”谭衔星一边调动系统背包一边说。
“你是冒险家？”壮汉控制着船问道。
“是，而且很倒霉。”谭衔星穿上衣服说道。
“暗鸦港在这种天气时不适合出海，水里会开始刷新青鱼，那玩意只吃人肉，不仅吃npc的，你们这种冒险家的也吃。所以这个时候最好待在城里去。”壮汉朝着谭衔星叮嘱，“你是重生到这地方的？”
“不，我是新手，初始的出生点就在这。你呢？听你的语气不像是npc，你也是玩家吗？”谭衔星有点好奇这个壮汉的身份。
“不，我就是npc，你可以叫我诺文。”壮汉回道。
谭衔星不由得有点惊讶，他之前不是没玩过游戏，但是游戏npc能意识到自己是npc的情况可从来没见过。
“那个……你们npc知道自己是npc？”谭衔星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诺文不解的看了看谭衔星，仿佛谭衔星的问题很奇怪：“你们冒险者不也一样能意识到自己是冒险者吗？为什么npc不能知道自己是npc？”
诺文的话宛如一记闷棍敲在谭衔星的脑袋上，谭衔星想反驳，却又觉得诺文说的也没什么毛病。
“那这个游戏还挺智能，npc都这么顶级了，做的和玩家一样。”谭衔星笑着说。
诺文闻言回道：“不太一样，你们死了可以活，我们死了就真死了。”
第二句话又是一记闷棍，谭衔星有点没搞懂。大部分的游戏不都是npc死了就刷新吗？部分游戏还会把玩家做成死了就真死了的设定。可这个游戏却是npc死了就真死了？
“那这样不会出现玩家屠城的情况吗？那种人把npc杀光了其他的玩家不就没得玩了？”谭衔星不禁发问。
“系统不会让那么难看的事情发生的，况且每个玩家都受到这个世界不同方面的约束，谁敢如此肆意妄为招来的只会是自我的毁灭。”诺文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随着船只的靠岸，谭衔星与诺文短暂的相识就结束了。据诺文说，新的冒险者可以去城里的酒馆。那里是相当经典的冒险者汇聚地，并且可以打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而对于谭衔星一个新手来说，可靠的消息来源无疑是相当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