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淹死的鱼
怎么会！
花开先生一愣，眼前景象倒转，他的脸被狠狠摩擦在地。
先前于哲战斗时的傲慢态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癫狂的愤怒。
“挑逗我妹妹？”
于哲用膝盖压在花开先生身上，灵力包裹拳头重重砸向他的脑袋。
“恐吓我同学？”
又是一拳，花开先生的头被砸出一个凹洞，地面崩裂。
“迫害雁子姐？”
于哲抡动右臂，出拳又快又狠，不等花开先生喘息分毫，又是猛然一脚，他滚出几步远，头套下包裹得成了一摊粘稠血肉。
于哲并不尽兴，生怕他还没死透般又催动起妹妹的切割能力。
花开先生的躯干被切割成一节一节，甚至能看清白漆漆的骨头。
又打了半个多钟头，于哲只觉膝盖一疼，双腿打颤，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拼了命地喘息起来。
肩关节近乎脱臼，但那股钻心的疼痛依旧缠绕着于哲，让他久久不能平息。
天暗了下来，地面绽开一朵雨花，紧接着便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寒风裹挟着雨水浇透了他的衣物，留下刺骨的冷意，于哲的眼神变回了无光的漆黑色。
雨势渐大，树叶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猩红色的地板被冲刷变淡，空气之中咸湿腥臭的味道始终挥之不去。
就当他竭力快要昏倒时，眼角的余光仿佛瞥到了什么。
他猛地瞪大双瞳，像是被扎了一针肾上腺素般清醒过来。
花开先生的一根手指颤抖了一下……
“不，不可能！”
于哲硬撑着站起身，不死心地往他的手背上踹了两脚，他左右环视，又捡起一块砖头砸在那根手指上。
花开先生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于哲慌忙的扯开头套，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他的身体消失了，化为了粉末。
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家伙并没有死！
“妹，噗——”
于哲呛出一口胃液，他的心脏超负荷地跳动，情绪将大脑搅动成乱麻。
他急忙控制调转灵力，同时催动【悉】
以他为圆心的三公里范围内，花开先生的灵力消失得一干二净。
但他感知到了另一道灵力。
一柄伞遮住了于哲的视线，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叼着一根烟的兰悉。
“该死的鬼天气啊。”兰悉缓缓吐出一口烟，面色沉重。
他在内心拼了命地祈祷：于哲，就请这样倒下吧，你我都不是郝白禅，能力有限。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你所失去的远比我们要少太多！
“兰悉，”于哲死死抠着地面，眼泪不争气地滚了出来。
“你是在哭吗？”兰悉搐动，尽量不去看他。
“没有啊，是你的伞漏雨吧？”于哲呜咽。
“我说呢，这么大的雨，别说我们连鱼都会被淹死吧……”
两个男人静静伫立在风雨中，失去了交谈，或者他们的对话都藏在了风中，像极了一部古典的老电影。
——
泥泞的山顶处，漫野的青草愈发苍翠，叶尖微微打卷在冷风中摇曳。
平平无奇的草地上多了一道坟丘，没有过多装饰，因为于哲觉得雁子姐不会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我们的人和当地沟通过了，这里不会被游客打扰。”兰悉换上了一件西装，从于哲身后小声道。
于哲点点头，揉搓着胀痛的大脑。
他的双眼酸涩，泛红，整个人蔫到发死。
“至于你说的那个花开先生……”
“我会主动找到他的。”于哲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尝试咳嗽两声，却发现声音依旧沙哑。
“我要凭借着自己的【悉】牢牢锁死他的弱点，让他无处逃脱。”
兰悉瞥了他一眼，试探询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于哲点头，他的表情呆滞，全身散发着沮丧的气息。
“我想，自己已经找到了变强的理由。”
“哦？”
“如果说拥有能力而选择沉默，不作为是一种罪，那么依仗着自己的能力而为非作歹的家伙更是罪加一等。这个世界真他妈的糟透了，有些人突然闯进了我的生活带来缤纷的色彩，自己却变成了一张张黑白照片。”
“这就是你变强的理由吗？”
“没错，守护全世界的说辞太空了，我也做不到。但我会守护尽可能多的人。”
于哲空茫的靠在坟丘前，身体如枯木般僵硬地捧了一手土。
“听起来有些中二，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接地气的词来替换了。”
兰悉释怀般一笑，轻轻弯下腰将温热的手掌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真是糟糕透顶了啊，还真让郝白禅那家伙说中了，尽管我拼命阻拦，朝你递坏脸色，可你始终是那张熠熠生辉的2，并非是3。”
“我是2？”
“斗地主里的一张牌啦，有些地方也管它叫钱，总之就是牛逼哄哄的意思。”
“那兰悉你也是2吗？”
“我？”兰悉眼珠一转，耸肩道：“我哪能配啊，这可是郝白禅评的，我顶多是个j吧。”
“听起来也不错。”
于哲双手合十，缓缓闭上了双眼。
——
公园外，一间破旧出租房内。
窗户没有关，如果有人经过时就能轻而易举地瞅到香艳的一面：两个身材姣好的女人正扭打成一团。
“都说了要淡定啦，那小子不是没死么！”
身材高挑的女人正用白花花的大腿控制着地上吐脏话的女人，她穿着贴身的短袖短裤，一头紫色长发扎成高马尾梳在身后，肌肤白得近乎发亮。
“我靠，那姑娘死得未免也太惨些了，小家伙差一点就精神崩溃了。”
趴在地上的女人扎着双马尾，穿着粉红色jk，大腿上的白丝勒出饱满的肉痕。
她想要抽刀起身，奈何滑稽地被人摁倒在地，倒像是砧板上想要夺刀的鱼。
“主人的话你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紫发姑娘朝她脑壳猛地一敲，痛骂道：“你没看到吗，虽然这小子要死要活，可也差一点觉醒了第二……”
不等她把话说完，jk少女一个头槌顶倒了紫发姑娘，得意地拍拍手。
“我不管，主人还说让他活着是首要的命令！”
“王心悦！”
紫发姑娘一擦鼻子，确认没有血流出来后饿虎扑食地再次压倒jk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