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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兄长领路再行捉奸,痴情贤弟宁死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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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丹丘见孙香闲眼泪珠串般的落了下来,心疼得急忙用衣袖帮她擦拭。柔声劝慰道:“丹丘知道愧对孙老爷,故而送了这宅子将功抵过。丹丘知道愧对香闲,故而想用余生来补偿。”

    孙香闲后退一步,冷冷道:“那么孙伍媚故意逃走,引诱我去捉她,应该也在你的掌控之中了吧?还有那个孙四娘,能够潜伏在尹大人身侧,想必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你在暗中明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一切,不但不插手阻拦,反而还助纣为虐。就等着我被尹大人在堂上公然戴上枷号,你才兵临天降,如及时雨一般骤然出现在我身侧,英雄救美,对不对?”

    赵丹丘只得将手收回,内心愈发煎熬。“没想到我竟是如此不堪……”

    “想必若是我不去寻那隗管家,兴许便要被你蒙骗一辈子了。先前在南京,你冲破重围救我,那是英雄之举,果真是救我于危难之时,孙香闲此生感激涕零。你寻到了解药也未曾以此要挟杜少卿,未曾要挟杜家,我更敬重你是个君子。但这次却是你机关算尽,盘算再三之举,你叫我如何面对你?莫不是要像傻子一般对你一生感激涕零?”

    赵丹丘不由一把握住了孙香闲的手臂,“香闲,我怎得在你心中竟变成了如此不堪的模样?我不过是想与你长相厮守,不过是想与你携手白头,怎得竟变成了如此模样?你可知那日我瞧见你与杜少卿相聚之时,是如何的心如刀割?是如何的斧钺汤镬?你竟喊他,少卿。我承认,今日之事着实是我行之有愧,但我也是别无他法啊!但凡能选,我宁愿当日不曾奔赴沙场,我宁愿以下人的身份与你长相厮守,也不愿如今日这般,分崩离析啊!”

    孙香闲抽出手臂,万念俱灰。“是啊,你可知当日我是如何舍去一身的荣华富贵,舍去孙氏一族的颜面与你私奔的?既然你当日未来,那你我便回不去了!”

    赵丹丘竟是拿起桌上酒壶一饮而尽。“想我赵丹丘征战沙场三载有余,拼尽全力,无惧生死,就是为了换来今日的一身荣耀,就是为了能让你的族人,让朱家夫人,孙家老爷能够对我正眼相待,更是为了能让香闲你不曾错付对我的一片痴心,不会因贫贱夫妻百事哀而后悔与我厮守一生。香闲,眼下怎会回不去呢?只要你愿意,我赵丹丘依旧可以为你舍去荣华,舍掉官职,只要你愿意,天涯海角,你我仍旧可以携手白头啊!”

    “那日你失约未至,心中便只想着征战沙场,日后好荣归故里,好能扬眉吐气的回来娶我进门,让先前小瞧你的人全都自愧不如,刮目相看。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死了呢?若是你战死沙场了,我又该如何?”

    此言一出,赵丹丘顿觉自惭形秽,自己只想着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却从未想过若是一命呜呼,孙香闲要如何自处。

    孙香闲继续道:“那夜你没来,我便落得个深夜外出,有损闺名的下场。京城中人个个将我当谈资,人人拿我当笑柄,就连我母亲都气得大病一场。我一个人被困于家中,却还在日日牵挂着你的安危,而你呢?你怎就知道我不能与你同甘共苦,怎就笃定我不能与你一同忍受那清贫的生活?若你战死沙场,那我岂不是要抱憾终身?若不是杜少卿将你的信悉数寻来,我竟不知你那日因何不来,更不知你究竟出了何事!”

    赵丹丘祈求道:“可是眼下我没死,我不但没死,还荣归故里。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么?你我二人自此再也不必分离,厮守一生!”

    孙香闲看着昔日自己最为爱慕的男子,此时正眼含热泪的望向自己,那眉宇间竟被岁月摩挲得变了样子。

    “就为了你我二人能长相厮守,你竟然断送了我父母的婚配!这便是你荣归故里之后对我做的对孙家做的?”

    赵丹丘看着孙香闲眸子里映出的自己,似是在对她说,更似是对自己说。“不仅如此,还有你那夫君杜少卿,也是因为我,他才能够蒙受皇恩征辟,兴许一两年都未必能再回到京中了。还有你婆婆的兄长李员外,我特意派人提前告知他此事,他为了攀附杜少卿,一早便给李冰晴筹备了婚事。只要杜少卿一到南京,那便是新官上任,洞房花烛,人生三大幸事他一人便占了两样,如何还能再回到京中来寻你?”

    听着赵丹丘如此言语,孙香闲竟似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见两人离得如此之近,孙香闲不由后退两步,若有所失道:“你不该让他做官,杜少卿不似赵将军这般为人圆滑,左右逢源。他这样的人在官场,想必熬不到告老还乡便要被罢官免职了。”

    赵丹丘也察觉到她对自己的畏惧,不由黯然神伤起来。“香闲,你的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抬举我,贬低他,但实则却是处处在维护杜少卿。莫不是你不愿意离开他?”

    赵丹丘此言一出,正问到了孙香闲的心坎上,她也想问问自己愿不愿意离开杜少卿。

    赵丹丘见她迟疑着不知如何作答,轻抚上她的手臂道:“香闲,可否……你我再如初见,不问崎岖变迁?”

    “好啊!你二人居然敢在这里偷情!”

    谁知就在此时房门竟被人一脚踹开,孙香闲一瞧,闯入屋中的人正是十七爷杜慎卿,紧随其后的还有自己的夫君,杜少卿。

    杜慎卿一把抓住了赵丹丘的肩头,想将他在此制服,谁知赵丹丘武功高强,仅是一个抖手便甩得他手臂生疼,动弹不得。杜慎卿虽揉着腕子不敢上前,但口中却不依不饶的对杜少卿道:“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你先前还不信,这二人是不是背着你在此苟且?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杜慎卿一瞧桌上酒盏,不由咂嘴道:“瞧瞧!还烛下对饮,小酌谈心!果真是不守妇道!恬不知耻!”

    赵丹丘将孙香闲护在身后,对杜慎卿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你骂谁?再骂一个试试?”

    杜慎卿畏惧赵丹丘淫威,不敢上前,只敢口中怒斥。“你二人都被抓奸了,怎得还如此理直气壮?”

    赵丹丘将眸子一眯,“既然你说抓奸,那我赵丹丘今日还就把这莫须有的罪名认下了!既然你们已经瞧见了,那便休妻吧!即刻便将休书写下,也不枉你抓奸一场!”

    杜慎卿着实没想到赵丹丘会这么说,怂恿自己的弟弟杜少卿道:“听见了么贤弟,他挑衅你!咱们大不了休了她!咱们杜家不能再戴这绿帽子!不能受这窝囊气!”

    谁知杜少卿虽黯然神伤,似霜打了一般,却仍旧强装镇定的走上前,对赵丹丘身后的孙香闲轻声细语道:“夫人,今夜你二人在此究竟意欲何为?你说,我只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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